第二章 大胜临时工

　　第二章大胜临时工
　　李大物非常坚信自己的判断，虽然自从穿越而来之后，他并没有什么系统金手指可以凭借，不过这具身体原主，除了身体欠佳之外，脑袋瓜子那可是开发的一级棒。
　　李大物虽然只是一个2级小法师，可以说是最低级别的底层存在，但是好在李大物这原主有个自带快速阅读和天生过目不忘的本领，在这文档房里，那可真是如鱼得水。
　　文档房拒绝结案归档，按照大胜朝缉拿院的规章这是有依据的，文档房可不是简单的归档而已，还兼具着审核的工作。
　　李大物拒绝了无头案的归档之后，等打发走了刚才那名小旗官之后，李大物随后便和自己的上司大胡子说了自己的想法。
　　那名大胡子，姓马名成，字继德，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目前是文档房的归档文吏掌书记，手下管着十多个书记杂役，而李大物是让他最为头疼，可业务能力却又是最强的手下。
　　李大物赶紧先把情况先和马成说了一番，接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老胡······啊不，老马，这事情我觉得不妥，这案件要真的结案可就有点草率了。”
　　“你可确定？”
　　“十分确定以及肯定，这起案子，如此诡异，根据其中的线索来看，定然是妖魔作祟。”
　　“如今这太平盛世的，而且还是皇城根下，怎么会有妖魔出现？你小子可别乱讲。再说了你要是得罪那张小旗后边的一大票上锋，咱们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你以为我昨晚整理了那一书架的《妖部万典》是白忙活了？按照文档当中所记载的线索，这种手法，必定是妖媲所为。”
　　“妖什么······屁？”
　　“是妖媲！”
　　正当马成疑惑之间，李大物早已是一个健步飞身跃向一旁的《妖部万典》所在书架，随后随手从书架当中直接抽出一部厚重的古籍，再腾空一个翻转，“扑通”一声，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马成面前。
　　“年轻人，花样那么多，能否踏实一点。”马成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正满脸尴尬的李大物。
　　“装···逼···失败，老马，来来来，就这，在这里记录着呢？”
　　李大物也不管那么多了，赶紧翻出昨晚看过关于妖媲的那些章节，把那部厚重的古籍直接递给马成。
　　“妖媲，形如蛇，有四脚，能站立，传说只有雌性，生于漠北百嘉尔湖，性极其多变暴躁。其最喜人族所在温湿之群聚地，特好温泉，好食人类头颅以吸收人族灵气，来无影去无踪，一夜能食十八人头，所过之处常留下刺鼻酒味，还能幻化人形，以诱惑杀人。”
　　“妖什么媲？乃何方妖物？为啥要杀王屋村的人？”
　　“因为王屋村附近，正好有一处温泉，的确属于温湿之地。刚才那些文档当中，也还记载了一个细节，案发现场留下了很大的酒气味道，这也是为什么缉拿院要抓那懒汉的一个原因，因为那懒汉就是个酒鬼。不过，方向错了。”
　　“我瞧瞧！”
　　“仔细瞧瞧，仔细想想，我的判断对不对？”
　　“还真那么巧！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这一百多册书，你昨晚都看完了？”马成看过之后，再结合无头案件的情况，忽然恍然大悟，带着满是不可置信地眼神，上下打量着眼前这略显瘦弱的青年李大物，显得十分吃惊。
　　“唉，老马呀，我没别得爱好，就是喜欢看看书而已······再说了，我这低级小法师，要是再不努力，以后怎么还能升级？要是有一天我也能做一个缉拿手，凭着这身本领，保准能成为破案奇才，哈哈哈。”李大物显得有些自嗨。
　　“就你？哼，还缉拿手？我呸，你给我好好在文档房干，如今咱们文档房员额有限，如今只能等熬到老刘头退了，我才能把你转正。等你转正之后，你以后好歹也是书吏一员，每月俸银三两五钱外加十石大白米并有八百文钱车马费，那时候你再找个好婆姨，这一辈子，值了。”马成笑嘻嘻地一边说，又神神秘秘地一指，两人目光望向正颤颤巍巍在书架梯子前攀高爬低的老刘头。
　　李大物在文档房的身份现在只是个杂役，按照缉拿院的人员构成，分为官、吏、役三等，以齐之含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公务员、劳务派遣和临时工三种身份。
　　虽然外面看起来大家都是公家人，但是官比吏大，吏比役大，役这个阶层，其实就是缉拿院乃至整个官府系统最卑微的底层。
　　役，只有最差的待遇，做最苦最累最危险的工作，毫无福利可言，可却是最底层的直接办事人员。
　　在缉拿院体系当中，缉捕司的最底层力士，文档房当中最低级的书记杂役，还有情报司最低层级的番子，那都是“役”的阶层。
　　“这可真是开局就是最低层，穿越而来真蛋疼。”
　　李大物望着胡子花白的老刘头，心中忽然一阵抽搐。
　　老子辛辛苦苦穿越而来，你特么就要老子这样过一辈子？
　　老刘头虽然也是法师，但是一辈子也只是修炼到了3级法师境界，除了打马吊的时候用法术出千，上勾栏里欢快时候临时给自己加个buff，至于什么除魔卫道、什么提升法术气境，毛线都没试过。
　　这老刘头虽然现在是吏员待遇，也算是官府的劳务派遣工，这样一辈子，那日子可过得也真够浑浑噩噩的。
　　李大物想到这，下定决心要求自己一定不能像老刘头一样虚度此生。
　　“头儿，大物呀，你们有事情找我？”
　　梯子上的老刘头正忙活着的时候，却忽然感受到从旁而来的两簇炽热眼神，于是赶紧转头望向前边，好向马成和李大物招呼起来。
　　“没事没事，你赶紧办您的事情去吧，注意脚下，可别踩空了。”李大物一想到自己就等着老刘头退下之后才能补老刘头的缺，心中忽然冒出了一阵邪恶的想法，可很快这想法就被自己的理智所战胜了。
　　老刘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马成和李大物的心思，他忽地艰难挺起胸膛，然后卯足了劲用沙哑声喊道：“我老刘头······身身······身子骨硬朗着呢······咳咳。”
　　没等说完，老刘头就已经开始大口喘着粗气起来。
　　马成和李大物一见，赶紧异口同声喊道：
　　“是是是，困了累了就先歇着吧，可别累坏了身子骨。”
　　这时，马成脸色忽然露出一阵奸笑，然后抬手拍了拍李大物的肩膀道：
　　“还在想什么呢？这书我得拿走，无头案的事情，我这就去向主事汇报去。对了，还是和之前一样，你可千万别对其他人提起这事情······老马我拿了功劳，自然不会忘了你大物的好处，瞧好了，等老刘头一退，我保准让你顶他的缺。”
　　没等李大物反应过来，马大胡子便带着那本古籍，就匆匆跑向文档房一哥所在的主事官厅而去。
　　“尼玛的，又是这样，抢功抢得真够欢的。”李大物咬牙切齿，虽然无奈，却又无可奈何。
　　如今的李大物清楚，在这个世界里，他人微言轻，还只是一个菜鸟法师。
　　按照办公室生存法则，自己对于头儿马成来说，还是很有用处的，他李大物，自然而然能在这小小的机构当中得以有一些小小机会。
　　至少，马成不也承诺给自己预留了转正机会嘛？该死的办公室生存法则，祈祷老刘头明天就自然扑街吧······哎，可人家老刘头待自己挺好的不是？
　　就说前几天，老刘头还带自己去了一处新的勾栏，还推荐了一个头牌，那滋味，简直回味无穷。
　　啧啧，你要说老刘头身子骨不硬朗，谁特么相信呀？在勾栏里，他简直比谁都生龙活虎。
　　还有，就说他老刘头娶儿媳妇那回，老刘头还让自己做了他那痨病鬼儿子的伴郎，借着机会让我认识新娘子那边的伴娘。
　　哎呀，一想到那夜伴娘水灵灵的脸蛋，如今心情居然还是有些小激动。
　　李大物想到这，忽然长叹了一声，转头对还正在书架上忙活的老刘头叮嘱了一句：“老刘头，平时出门注意躲避马车，工作时候注意别踩空梯子，对了，你平时记得多泡点枸杞喝喝，要好好养养腰子。”
　　“你说啥呢？”老刘头一脸莫名其妙。
　　“没，你忙活去吧！”李大物摆了摆手，随即便背着手往门口而去。
　　李大物想起今天才发了役钱和役米，这正是自己向家里上交伙食费的日子，家里的继母恐怕早已经迫不及待地等着在家门口了。
　　说起来，李大物的这份缉拿院杂役活，那还可是继承了他死去老爹的衣钵，家里上上下下，就靠他这点可怜巴巴的临时工工资过活呢。
　　入夜以后，繁华的洛阳城内，依旧人头涌涌，在灯红酒绿之下，一个瘦削的身影正寂寥地踏着青石板路，“唉”的一声长叹气道：
　　“我爹怎么就不能是个富豪或者皇族啥的呢？难不成这投胎还真就是一个技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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