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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黄石城举城上下举行黄轩的葬礼。黄轩作为黄石城的守城将军兼任城主,载人期间一直实行惠民政策,所以很受百姓爱戴。那一天,整个黄石城里都挂上了白纱,来祭奠这位城主。龙城的信使巳时到达黄石城。杜略等人赶忙将其迎到城主府中,设宴款待。
“信使大人,不知您此次前来有什么事情?”杜略问道。
“也没什么事,就是皇上决定赏赐你们一番,派我来传个信。”说罢,信使拿出一卷帛书,展开念道:“众人听旨!”
“臣等恭听王上旨意!”杜略几人单膝跪在地上,恭敬地答道。
“今黄轩,夏麟风,杜略等人抗宁有功,又因黄轩不幸身死,特追谥号定宁公,封杜略为黄石城新任城主,封夏麟风为镇西将军,加任西蛮城城主,即刻上任,钦此!”
“吾等,领命!”杜略虽有些疑惑,但终究没有质问信使。
“李兄,看来我等今日就要离别了。”杜略说道。
“杜城主不必忧伤。”李少秋端起一杯酒,“我成了城主,您应当高兴才是啊。”
“唉,李兄有所不知,那西蛮城地处洛国西北,与那蛮族之地相接。每年有七八任城主上位,却屡屡死在洛人与蛮人的战争中。李兄你此次前去,可能会凶多吉少啊。”
“没事的,杜城主不必多虑,我福大命大,自然没事的。来,干!”李少秋举起酒杯,与杜略干了一杯。
未时时分,李少秋和慕青山以及司徒昭雪三人,连带着几名挑夫一起,被杜略等人送到黄石城外。
“李兄,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能再相见。望你一路平安。”
“哈哈,杜城主言重了。若是有缘,他日我们定会相见。咱们,就此别过!”
“保重!”杜略抱拳道。
“大人!大人等等我们!”王健等几名小队长跑过来,“大人,带我们一起走吧!”
“对啊,大人,我们都是跟您一起出生入死过得,请让我们跟您一起走吧!”
“胡闹!”李少秋呵斥道,“你们应该留下来帮助杜城主守卫黄石城。那西蛮城不比这里,你们跟着去也是闲着没事。”
“可是……”
“哎,李兄,要不就让他们跟着吧,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那既然如此你们就跟着吧。还不快谢过杜城主?”
王健等人感激地看了杜略一眼,旋即拜道:“我等谢过杜城主!”
“呵呵,不用谢了,起来吧。好好保护李兄就行。”
“杜城主,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要走了。您就回去吧。”
“行,我再送送你们。”杜略说道。
那天下午,杜略一直把他们送出城郊几里以外。夜色降临,随行的士兵们点燃了火把。李少秋和慕青山坐在车厢里,二人手里拿着一副地图。
“大哥,真的没事么?那西蛮城的凶险可是很出名的。”
“没事,那皇帝想把我调到西蛮城无非是想弄死我。青山,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慕青山摇摇头。
“功高盖主,必遭杀之。”李少秋说道。“莫天仇是个昏君,他在位是并没有取得过什么功绩。那时你也说了,咱们这一仗,是洛宁开战以来最大的胜利。莫天仇估计是怕我生反心,决定让我去西蛮城找死。”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他为什么不对付杜略?”
“杜略已老,你也看到了,就算不发生战事他也没几年了。所以莫天仇根本不担心。反倒是我,修灵者,年纪轻,这一切都让他畏惧。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这是君王最忌惮的。”
“那大哥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只能听他的命令去找死吗?”
“不,我们现在还太弱,只能遵循他。”李少秋沉思了一会儿,忽然问道:“青山,你知道西蛮城的一些情况吗?”
“嗯,以前听说过一些。西蛮城的商业很发达,虽然常年都有战事,但那里的游离商人也是全大陆最多的。每年从他们手中流过的情报和财富不计其数。所以大哥你绝对不能惹他们。另外,西蛮城流行人口贩卖,这也是西蛮城商业发达的一大原因。”
“人口贩卖?”夏麟风问道,“还有这种事?”
“没错。因为战乱的缘故,每次战后双方都会有一定数量的俘虏被带回各自的领地。蛮人那边怎么样我们不知道,但西蛮城的人们会在第一时间将俘虏当做奴隶卖掉。这也是两地之间的仇恨一直化解不开的原因。”
“难道历任城主都不管管吗?”
“管?呵!”慕青山嗤笑道,“为什么要管?贩卖奴隶的钱有一半都流入他们的手中。这种巨大的利益摆在那里,他们又怎么回去管。西蛮城中有一条特地为奴隶贩卖而定的法律,那就是不管什么身份,只要是贩卖奴隶得到的钱,必须上交一半的钱给城主府。说白了就是城主明面上强。”
“喂,青山,”夏麟风抬起头,很认真的看着他,“假如我们谋反,现在的我们有几成胜算?”
“现在?估计不到两成。”
“如果,再加上蛮人的军队呢?”夏麟风的嘴角微微上扬。
“蛮人的……军队?”慕青山有些楞楞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有野心,而且是很大的野心,居然想利用蛮人的军队来帮助自己。“可是,你要怎么做?”
“很简单,废除奴隶贩卖制度,以及一切和奴隶贩卖有关的法律,同时与蛮人和解,并说服他们同我们结盟!”
“可是,这可能吗?就算你能废除制度和法律,但蛮人那边呢?你怎么说?”
“我亲自去。”
“不行!”
“青山,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唯有我亲自前去,蛮人才能看出我们的诚意。”
“好,退一万步讲,假如你都成功了,那你有什么理由劝说他们与我们结盟?”
“青山,你有没有发现,每次蛮人进攻的时候都是什么季节?”
“秋冬季节啊,怎么了?”
“这就是关键!蛮人主要以放牧为生,而且蛮人的领地出去北方,本就寒冷,秋冬季节一到,自然受不住严寒,所以他们才会进攻洛人的城镇,以寻求庇护来度过寒冬。”
“所以你想……”
“我会向他们许诺,如果我成为了新一代洛王,洛蛮之间,从此再无隔阂!”夏麟风的雄心壮志令慕青山感到有些震撼。谋反,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尽情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大哥。”慕青山低头笑道,“男人总归要有些野心才好啊。无论你会被怎样,我都会站在你这边。就算他来了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