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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又是个心情不美妙的一天。
杨青儿很不开心,非常不开心。
还未到卯时她就被小腹的阵痛疼得没法继续运转小周天,不得不从修炼状态中脱离恢复清醒。
“小白,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小手抚摸着怀里的白兔,杨青儿苍白的唇瓣微微上翘着,有些委屈,也有些难过。
泪花已经在眼眶中打着璇儿,却坚强的压抑着没有让它淌下。
“为什么呀……小静小灵不是说一点也不疼吗……怎么换成我就这么疼呢?”
她苦恼的叹了口气,精致好看的瓜子脸上印满了惆怅与憔悴。
女子到了十一二左右年纪便会来月事,这一生理定律自古至今从未出现特例,可这未必也太疼了些吧?
咚咚咚——
“小姐,您没事吧?”
房门敲响,门外传来了丫鬟关切的声音。
杨青儿银牙紧咬,强忍着疼痛轻声回应:“我没事,时候还早,小静你再去睡会儿吧。”
“可是小姐,唉……好吧,静儿这便走了。”
听着脚步声走远,杨青儿终于没忍住,柔媚的眼角尖有一滴咸涩的晶莹悄然滴落,浸湿了白兔柔顺洁白的绒毛。
“呜呜呜,小白,我好疼呀~~真的好疼呀~~”
少女只能将自己关在幽深闺房默默垂泪抽泣,泪眼婆娑眼眶通红的柔弱模样着实惹人怜惜。
在她三岁时,母亲便因修炼过度走火入魔而死,成了个没娘的可怜孩子;
父亲则专注于教导内门弟子欲要振兴山门,对她极少过问;
最疼她的祖父祖母也在前些年与毒风谷的纷争中做了对亡命鸳鸯;
而身为炼器房大长老的曾祖父则日理万机,手头琐事无数,想要抽空陪陪自家曾孙女儿堪称困难重重,且终究男女有别,哪怕有时间回府,却也不太方便关心生理之事……
“我不能让曾爷爷为我分心,我一定能坚持下去的,一定可以的!”
……
温如玉一大早便来到了炼器房,他伫立在‘工作室’门前,却没有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唉,兄长啊,你当真是害苦小弟我了……
他收回了盯视着小院内景物的视线余光,心底涌出一股说不出的郁气。
天知道为啥李金刚要把钥匙挂在木槿花树上,你实力强有能耐这样做,可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道童啊,这可咋搞?总不能等着钥匙自然脱落吧?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你是谁!想要作甚!?”
“……”
温如玉对于这种总是突然冒出来的声音都快产生免疫力了……玛德这偌大个惊霞山上就没一个正常人吗?走个路悄咪咪的是怕吓死路边的小草吗?
他瞪着一对死鱼眼转身看去,便见身后两丈外的长廊内正伫立着一道孤伶伶的瘦小身影,她身穿浅蓝色外门弟子服,神情平静漠然,这竟是一名肤白貌美的高冷风格小师姐!
“回禀师姐,小童是负责协助青儿小师叔炼器的炼器道童。”温如玉躬着身说道。
“哦,是吗。”
她声音清冷,不含半分情绪。
“我不信,除非你能把门打开。”
温如玉抬起头,面色同样平静漠然:“那师姐您能证明您是一位外门弟子吗?”
“我这身衣物便是证明。”
“衣物也可以穿别人的。”
“你在质疑我?”
“您先质疑我的。”
“你比任何人都要早到,行径还如此鬼祟,换成别人想必也会与我一般质疑你的身份动机。”
温如玉这才明白,感情人家早就盯上自己了,如果没猜错,前天那个窥视自己的家伙多半就是眼前这——卧槽!她难道就是那个蓝倩?炼器小天才的身份貌似不太好惹的样子……
想到此处,他只能无奈的耸了耸肩,语气软了下来:“我可以给出证明,不过在此之前,我能冒昧的向师姐提一个问题吗?”
“不能。”
“???”
温如玉嘴角抽了抽,这种油盐不进的家伙最难缠了。
说了半天话也没见对方
他无奈的摇摇头,直接拿出钥匙打开锁推门而入。
接着,
只听哐当一声,房门紧闭,门口没了翩翩美少年的消瘦身影。
这回脑门上冒出问号的换成了门外的面瘫脸师姐。
从开始到现在,她除了说话时动了下嘴皮子,至始至终甚至连眼睫毛都没颤动哪怕一下,说她是面瘫脸一点也不过分!
面对这扇空荡荡的房门,蓝倩表面上不动声色,心底里却在恶狠狠的骂着类似坏蛋、混蛋、王八蛋等等没啥杀伤性的词语,同时连带着胀鼓鼓的胸脯剧烈起伏,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
温如玉默默掏出两张草纸排进了耳朵里,装作啥也没听见。
一刻钟后。
咚咚咚!
她还在敲!
两刻钟后,依旧如此。
温如玉一脸生无可恋的在空旷的室内踱着步子……若是知晓会遇到这个疯女人,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会来一大早赶来‘上班打卡’!
咔哒——
温如玉一把拉开房门,面带愠怒的瞪了对方一眼:“你有完没完?是不是有病?有病就赶紧去治行不行?”
“我,我……”蓝倩被这话怼得小脸一白,她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般当面责骂?一时间竟支支吾吾不知作何回应。
“你什么你?无缘无故的找我一个小小道童的麻烦你还有理可讲?”温如玉目光冰冷的看着她,“真以为所有人都是你父亲母亲?都得让着你?宠着你?凭什么!”
说罢,他便狠狠一甩手又一次关上了房门。
面对这扇紧闭的漆黑金属大门,蓝倩心中生起的熊熊怒火险些无法压制。
她温如玉这两句话怼得面红耳赤、羞愤难当,恨不得运起全身灵力踹出一脚将门踢开,而后使出九九八十一招近战体术让这个话语犀利、毫不留情的可恶家伙知道花儿为何会那般鲜艳!
可这毕竟是青儿小师叔的炼器室,她不忍心这么做,也不太敢这么做,无奈之下只得恨恨的银牙一咬,踩着悄无声息的脚步转身走开。
关门许久后温如玉也没再听到那烦人的敲门声,更没听到脚步声。
他不确定那名似乎精神不太正常的面瘫师姐有没有离开,但也无所谓了,反正现在不用他亲自去膳堂吃饭,自会有邱管事派人上门送餐,省得一去一回再看到那张讨人厌的漂亮脸蛋。
实话说他想不明白这个叫蓝倩的女人是怎么一回事,整个人显得莫名其妙,像是纯粹为了针对他而针对……不!她是有预谋的在针对我!或许将炼器室搬入这间小院就是她的第一步举措,刚才那番行径则是第二步!
但凡事应有前因后果,对方能被称为炼器天才就肯定不是傻子,也不该是个疯子,她既然这么做了,肯定是有目的性、有计划性的。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呢,我和她之间又存在什么关联呢……”温如玉拧着眉思索片刻,忽的眸光一亮:“问题应该出现在杨青儿或者李金刚这两个人身上,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但也不排除是后者……”
说着说着,他的面色渐渐变得有些古怪。
如果真与这二位有关系,蓝倩如此有目的性的针对他,莫非是对他俩其中之一……
温如玉嘴角抽了抽,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早熟的吗?若目标是李金刚还好,至少是正常的男女之情,可要是杨青儿的话,啧啧,不敢想不敢想~
午时四刻,午膳送来,开门时只有杂役候在门外,温如玉向他问了句,得到回应后才知晓那蓝倩定然早就走了……所以真就走路没声儿呗?
一天很快过去,对温如玉而言,这又是个无所事事、浪费光阴的一天。
而在东南方向距离惊霞山数千里外,这儿有一片环绕碧绿雾气的毒瘴之地,此时此刻,雾气之中正危机重重,杀机四伏!
李金刚说过,他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蓦然间,一张散发着淡金色辉光的符纸破开了雾气,以相对缓慢的速度忽而向左忽而向右飘飞,它似乎是在搜寻着某种事物,虽然飞行轨迹毫无规律,却始终有着明确的前进方向,从未迷路。
在它下方,一行包裹在白袍中的人影正悄无声息的尾随着,他们之间没有言语上的交流,只会在符纸停止飞行寻找方向时用眼神或手势进行沟通。
在这行人中,有个人的眼神是温如玉十分熟悉的。
他与他相处得不久,但对方的真性情都放在了脸上与眼中。
诚恳、阳光、温柔、爽朗,这样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也不会去刻意隐藏。
这一行人在凌晨时分便偷偷进入了这毒瘴之地,直到此时此刻已经在这片仿佛没有尽头的毒雾中行进了大概九个时辰,若是换成温如玉前来,恐怕早在六七个时辰前就会累得昏死过去。
某一刻,人群中忽然有人开口说了句:“你确定那秘境通道真在这毒瘴之地?”
沉默……
沉默……
足足过去了一炷香时间后,他的话终于得到回应:“你不信任我,也该信任郝任。”
“郝任的消息是从哪来的?”
“自然是从毒风谷来。”
“他可能受人蒙骗。”
“他用性命担保。”
“我们的命就不是命?”
“李师兄在这,你我的命便算不上是命。”
又是一阵沉默……
李金刚有些无言,怎么说着说着就扯到自己身上了呢?
“也对,以李师兄的身份都敢冒如此大的风险前来,想必这个消息不会有误。”
李金刚心想这可说不准,我也是被如玉小弟那番话刺激到了才下定决心做这件事的,天知道郝任得到的消息准不准确。
他咳嗽了一声,语气极为肃穆的说道:“宗门内有奸细、外有强敌,如此处境之下,我们即便是死也要奋力一搏!这是你我之间作为惊霞山一员的义务!亦是责任!”
“唉~”
有人哈哈一笑:“若不是一心想着宗门,我们又如何会冒死前来?我知李师兄性情,你也无需多说,此行我们定会全力以赴!在所不辞!”
“没错!既然来都来了,自当大干一场!”
“算我一个!”
“也算我一个!”
周围人纷纷应声附和,一时间竟热情高涨,一个个双眼通红、血脉贲张,对于接下来可能遭遇的危险终于不再彷徨无措,连带着前方飘飞的符纸也似乎多了些一往无前的气势!
李金刚满足的笑了,有一群如此勇敢无畏、赤胆忠心的师兄师弟,夫复何求?
但他却没注意到,人群中始终有个人没有出声,在白袍长袖的遮掩下,一双手掌时而紧握得泛白,时而张开如鹰爪……他似乎很紧张,像是在期待着什么事情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