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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寿吃完饭，就直接回到睡觉的地方，躺在床上合上眼睛，继续看王福。
王福昏倒在桌子上半个多小时后，另一个秩序维护人员回来了，手里抱着三份盒饭，看到趴在审讯椅上的王福，有些惊讶的问道：“不是吧？在这儿都能睡？”
一直待在这儿的秩序维护人员白了他一眼：“这小子刚才发疯，被我打晕了。”
“哈？他的检查结果我也顺路拿回来了，没有吸**神药品啊……”那个秩序维护人员掏出来一份化验单递给他。
“……也没有前科？”
“没有，这小子还挺有钱的，家里开了一间店铺，生意不错。”
“通知家属来领人吧。”
“额……我查他案底时顺便查了，这小子没有预留家属联系电话，恐怕还得等他醒过来了。”
余寿就这么在审讯室里飘着，听两个秩序维护人员聊着各种家长里短、案件八卦，也是挺有趣的。
听他们所说，他们好像不用担心被裁员，有一个强有力的政府领导，无论多么有钱的上等人也不能为所欲为，必须遵守法律。
他不仅感慨道：“要是次木星也像这样就好了。”
在次木星，上等人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他们就是规则的制定者。
至于保障其他人的权利……他们又不是慈善家，除了少数几个爱好特殊的上等人，有谁会关心其他人的死活？
当一个下等人乃至公民为他们创造的利益不够大时，就会被像是用过的抹布一样丢出集团。
终于，又过了一个多小时。
王福艰难地坐起，一脸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手脚动不了……
秩序维护中心…主神…镜子…蜈蚣！
他很快就想起来自己的处境。
然后看了看地上的地板，不禁长长出了一口气。
还好没有蜈蚣。
“醒了？给你亲属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你。”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前面传出，是眼睛里爬出蜈蚣的那个人！
“好…好……”他不敢抬头，害怕又看到那个人的眼睛，然后又看到那可怕的蜈蚣。
这时，他的大脑终于清醒了。
为什么在我晕倒的时候，那蜈蚣没有爬到我身上？
还有之前的鬼手也是。
难道真的都是幻觉吗？
他也有些怀疑了。
“发什么楞呢！赶紧打电话！”一个秩序维护人员催促道。
“额……我没有亲人了。”王福这才想起，他这身份干净的要命，镜子店就是爹妈给他留下的遗产，朋友也只有余寿一个。
“好友也行。”
“额……好吧。我试一下。”
王福掏出手机，壮着胆子看向屏幕，心中默念道：幻觉…无论看到什么都是幻觉……
按下开机键，漆黑的屏幕散发出惨白的如同鬼火一般的幽光，让他的手微微发抖。
哪怕知道很有可能是幻觉，该害怕还是会怕的。
“喂……你没事吧？要不我们送你去医院？”一个秩序维护人员看出来他的不对劲，温声问道。
算了吧……
相对于医院，王福觉得还是找个道观或者寺庙靠谱。
他颤抖地按下一个号码，觉得屏幕的触感如同人的皮肤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电话通了，那边传来水滴落下的声音：“滴答答……滴答答……”
“喂？小…余寿？”他声音有些发颤，“我…我在秩序维护中心，你…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
电话对面传来阴恻恻的声音：“好……这个人马上就埋完了……”
人？
王福急忙喊道：“用不着了，你忙吧，我忽然有点事。”
“哦…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我还行找你好好……”
对面话还没说完，王福就挂断了电话，直接如烫手山芋一样把手机摔到一边。
“怎么回事？”
一个秩序维护人员问道，在他眼里，王福刚才的行为简直莫名其妙。
对面小伙子话说得好好的，忽然他就不让人家来接了。
王福苦笑着摇摇头：“要不我还是呆在这儿吧，让我一个人歇上几天估计就没事了。”
他知道自己听到的很可能是假的，但还是无法释怀。
“……”两个秩序维护人员无语了。
终于其中一个打破了沉默：“这位先生，我们送你去医院怎么样？离这儿还是挺近的。”
王福摇摇头：“没用的……这样，你们把我关在一个屋子里，每天给我点吃的就行。我…我给你们钱。”
“……按照法律规定，我们是不能随便拘留非违法人员的。”
“我自愿还不行么……”王福声音很是疲惫。
他已经想好了，就闭上眼睛躺在床上，度过三天时间。
只要不睁眼，就不会看到镜子了吧？
而且在这秩序维护中心，一旦有什么变故，还能有人拉他一把。
“这…好吧，我们先把你安排进接待所，你先好好休息一下。”一个秩序维护人员终于松口了。
就这样，王福低着头只看地面来到一间屋子内，躺在床上就闭上了眼睛，开始等待时间的流逝。
飘在空中的余寿看到这一幕点了点头：“嗯……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方法，如果我处境和他一样，应该也是会这样做。”
“不过……真的只要闭上眼睛就行了么？”
余寿觉得之后可能还会有变故，否则岂不是太简单了……
在看了十分钟没有动静后，余寿睁开眼睛，回到了现实世界。
他看着那焦黑的屋顶，脑子中开始胡思乱想。
大概是来回在两个世界穿梭的缘故，他忽然感觉这世界不够真切。
正在他胡思乱想时，平头中年人陈德走了过来，嘴里喊着：“兄弟们！张大力那小子欺负我们兄弟！这能忍么？都抄起来家伙，咱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瞬间睡觉的地方热闹了起来：“欺人太甚！干他娘的！”“谁要是不去，之后不是兄弟！”“听陈哥的，抄家伙上！”……
都什么破事啊……
余寿也不得不从床铺上坐起，赶紧穿上鞋，抄起一根棍子跟着人流冲了出去。
他知道，在工地混必须得有个小团伙，不然会被收拾的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