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心之所向

　　“白洛，你只当凭这些事，就可以推断的与之相差无二，有这样的才能，在哪里何愁前程，可你为何不愿出山？”
　　王禅可以给每个弟子，推算出相应的前程，唯独白洛一人，卦象皆是无象，无象则是说明此人的命数皆掌握在自己手中，不受天命，性格控制。
　　“师父，百里先生心智过人，普天之下的谋士，可以与之相提并论的不超过十人，可他筹谋一生，却还是落得此等下场。
　　而我的师哥师弟，那一个不是才智超然，而现在不也是生死参半，虽有位列相国国师之高位，可也有为此搭上一家性命。
　　不过他们这样也无可厚非，而我只不过是喜欢琢磨事情而已，就再无别的追求，所以我这样很好，如果可以的话，我是愿意一辈子在谷中，给师父你奉养天年，这就是我自己的心之所向。”
　　白洛一边说着话，一边给新弄拿出的水壶，用茶水冲洗起来。
　　“十五师兄，若是你的才学都不出山，我这样愚笨资质的还要不要继续？”
　　慕云舟听自己师兄如此说，不禁有点心虚，害怕自己不能胜任太子谋臣的位置。
　　“云舟，你不是资质愚笨，你只是比我年少我二十岁而已，我只是遇事沉下心来认真琢磨了一番而已，而你遇事总是喜欢先判断，在分析，以后你只需要先分析再判断，就可以轻轻松松超越我，你的本心就是朝堂之人，而我注定安于山野，云舟，不必为此心声困顿。”
　　白洛说完话，新的水已经烧好，仍然不动声色的给没人冲了一杯清茶。
　　“师哥，你就爱拿这些话哄我。”
　　慕云舟有些失落的说道。
　　“好了，你才刚十六岁，正是少年热血，少一份沉淀而已，你若到我这个年龄，定然比我有成就，我在你这个年纪，还不认识师父，你从五岁就已经跟随师父，七岁就成了师父的关门弟子，若说你资质愚笨，你岂不是说师父的看人不准？”
　　白洛拍拍慕云舟的肩膀，说道。
　　“云舟，我为何让你听你师兄这番言论，不是为了打击你，而是让你看到自己的不足，好能更快速的成长，你已经下定决心扶持太子，那就不要懈怠，倘若你发现阿史那或是任何一个国家的人，比你有才智，你就直接放弃了吗？”
　　王禅见慕云舟如此想，开解道。
　　“当然不会，别人的才智只会激起我的斗志。”
　　慕云舟道。
　　“极好，那日后你就暂且把你十五师兄当做你的对手，等你心智成熟之后，你在找更强的如此逐一打败，有对手不可怕，没有对手才可怕。
　　一个人乃至一个国家，一旦走到鼎盛时期，若没有对手，也总归跌落神坛，人强大到无人可及，国家强大到无人可及，需要打败则是贪婪虚荣以及约束自身。
　　今天就说到这里，你们也都退下吧。”
　　王禅说道。
　　“师父，那我……”
　　慕云舟道。
　　“接着你要做的事情做。”
　　“是。”
　　“师父，那我和十五师兄回房了。”
　　“去吧。”
　　………
　　朝歌皇城
　　“陛下，你醒醒，郑太医，皇上是怎么回事？这两日我看皇上已经大好，只是身子有点虚弱，怎么会又咳血。”
　　钱书雅（皇后）上次见王政淞吐血晕死过去，已经吓得魂不附体，这几日，钱书雅几乎日日都在跟前伺候，谁知，刚刚听闻百里国师刺杀阿史那，要被行五马分尸的酷刑，便什么也顾不得，跑过去想为百里国师求情，却……
　　“皇后娘娘，您别着急，皇上只是急火攻心，这才……微臣已经让太医院熬了血参，刚刚喝下，估计一会儿就会醒了。”
　　郑太医连忙说道。
　　“刘宰辅，太子为何还没有回来？不是说巡游悔罪七日七夜即可吗？”
　　钱书雅心都要碎了，想想这些，竟是没有站稳，幸好身边的两个丫鬟扶的及时，这才没有摔倒。
　　“请皇后娘娘保重玉体，郑太医，先给皇后娘娘把把脉。”
　　钱玄（云宁城，贤王，皇后亲哥哥）看见妹妹明显消瘦的样子，一脸心疼道。
　　“皇后娘娘，你这不日即将生产，还是不要太过于忧思，现下脉象孱弱，一定要多加休养，我再给皇后娘娘下一副方子，从今天就得用着，切不可大意马虎。”
　　郑太医把完脉，连忙下笔写方子，交于身边的小太监，让人速速煎药来。
　　“皇后娘娘，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呢。”
　　钱玄说着对着妹妹点点头，示意钱书雅同意。
　　“所有人都退出去，你留下。”
　　钱书雅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立马命令道。
　　“皇后娘娘，可……”
　　郑太医还准备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刘恒楷制止。
　　“既然皇后娘娘有令，我们就暂时退出去，有皇后娘娘和皇家死侍在这里，我们在殿外，没事，大概是皇后娘娘有什么事情吩咐，走走走。”
　　刘恒楷冲着钱玄点点头，拉着郑太医，挥手示意一并官员和宫女太监们走了出去。
　　“你现在回来做什么！”
　　钱书雅见人都退出去，厉声道。
　　“当然是保护你们！”
　　钱玄道。
　　“既是保护我们，为什么现在才来？还戴个面具，你以为你这样我就认不出你了？”
　　钱书雅坐在凳子上，指着钱玄道。
　　“也就你和刘老头儿还能认出我，其他人都还当我是皇上身边的暗影死侍呢？”
　　钱玄这才摘下面具，露出一脸随意的笑容说道。
　　“我是你亲姐姐，还能认不出来你吗？”
　　钱书雅道。
　　“好了，不多说了，皇后娘娘，你还是赶紧回寝宫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以免动了胎气。”
　　钱玄看着姐姐脸色苍白，想是连日来，宫里时时有变，茶饭不思所致。
　　“我不回去，你早干嘛去了？为什么不去殿前杀了那个阿史那可汗，还有那些见利忘义的蛇蝎之辈。
　　这么冷的天气，你的外甥在城外宣武大街，整整巡游了七日，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如今陛下又……
　　可你呢？两年前，你也学着安平王（王景淞，景硕王爷，四十岁，先皇小儿子，赏赐平乐城。）和敬王（陈文成，武王，四十一一岁，先皇赏赐栖善城）的样子，见朝歌征战连连战败，则自立为王。
　　你怎么不称帝呢？如今还有何颜面跑回来，亏的先皇见我们父亲战功赫赫，还赐给我们皇姓，并把皇家子孙的淞字都给了你，以示荣耀。
　　而今你自立为王，还直接宣布改回本名钱玄（曾赐名王玄淞，端王，钱忠大将军大儿子，从小和王政淞一起长大），你现在又回来做什么？”
　　钱书雅看着自己的哥哥，气的整个人都发抖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