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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风中的裂痕 / 第十五章 小草和大树

第十五章 小草和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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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之后,莫千千很明显地感到了自己外公的变化,原本在她的记忆里,就算是对待族中的孩子,外公永远是一副严肃的面容,而且他时时刻刻精神抖擞,看那副不服老的样子似乎他可以一辈子都当莫家族长。
  可自从那一场大战后,莫家元气大伤,进入了前所未有的休整中,这段时间里,莫千千的外公莫天陆卸下了当了几十年的莫家族长,在宣布卸任的那一天里,莫天陆在面对莫家上上下下老小的挽留,竟然破天荒地笑了,然后他看向空荡荡的留给莫千千的位置,笑着说:“老了,我老了。现在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他拍了拍自己继承莫家族长的大儿子,爽朗地笑道:“为父也得休息了,以后你要是敢把莫家败落一点儿,不管你是不是莫家的族长,为父一定先修理你!”
  “是!父亲。”莫天陆的儿子莫离回答道。
  “好了,说完这些,老夫也该走了。”莫天陆转过了身,大笑着从众人的注视下缓缓离去。
  虽然是笑,莫离看着自己父亲的背影时,却不由来得觉得自己的父亲,曾经的莫家族长莫天陆此时是多么落寞,落寞到没有勇气提起自己的女儿。
  那一天过后,莫天陆再也不是莫家的族长,他成为了一个专门教导年轻一辈的老师,每天在莫家建立的学堂中教导年轻一辈如何使用灵力战斗。
  刚满五岁的莫千千就坐在学堂的角落,看着自己的外公教导着许许多多人。
  外公变得愈发开朗,与从前完全不同,而莫家也日益强大,最后成为了霸占金萨镇的一方强大家族。
  在自己父母发生那些事后,莫千千再也没有没有跟自己外公说过话了,可尽管是那样,莫千千的外公还是以这种方式陪伴着莫千千度过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莫天陆的学堂名声越来越大,这片区域的年轻一辈大多慕名而来,莫家学堂中终于不是清一色的莫家的人了,而是许许多多的年轻一辈在一起学习,可无论如何,莫千千仍是坐在那个角落,注视着熟悉却又陌生的外公。
  春去秋来,莫千千喜欢在学堂里待上一天,莫千千有的时候不小心在学堂里睡着了,当她睡着的时候她突然觉得暖暖的,似乎是什么逝去的东西又回来了,她梦呓着:“母亲,父亲又把钓到的鱼弄丢了......”
  那时,莫千千感到自己的脸上似乎落下了水珠。但她醒来后,她发现自己身上盖的是一个厚厚的棉袄,还有桌上放着一块暖火石正在散发着微微的红光。
  除此之外,学堂跟她睡着之前并无二样。
  在那之后,莫千千还遇到过许许多多奇怪的事,比如有一天一个比她年龄大很多的孩子说她是一个没人要的孤儿,她也没反驳,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其实他说得......也没有错。
  明天,那个孩子鼻青脸肿地向她道歉,还送上了糕点,请求她的原谅。莫千千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接受了,全然没发现站在她身后一脸严肃的莫天陆。
  还有在她灵力觉醒的那一天,在看到莫千千手里由灵力化成的一棵小草的时候,莫天陆第一次在莫千千的面前哭了。虽然他很快就转了过去,但莫千千还是发现了。
  有一天,莫天陆带着莫千千来到了一个房子前,在那里,她第一次看到了程运。
  莫天陆看着坐在门口的程运,笑了:“小程运,你母亲呢?”
  程运一看见莫天陆,赶紧凑了过来,笑嘻嘻地睁大眼睛:“天陆老师,你来了?”
  莫天陆揉了揉程运的头,说道:“是呀,你的母亲又叫我来帮你觉醒灵力了。”
  “哦。”程运点点头:“母亲出去了,叫我一个人看家,真无聊。”
  “那我进去等她吧。”莫天陆对着程运点点头,感到了有人正在拉自己的衣摆,扭头一看,莫千千正扯着他的衣摆,微微低着头。
  “哦,哦!”莫天陆赶紧向程运介绍:“这位是我的外孙女,名字叫莫千千。”
  “莫千千?”程运好奇地凑到莫千千面前,出声问道:“你觉醒灵力了吗?”
  “啊,嗯。”莫千千看着程运可爱而且瘦廋的样子,以为他是一个女孩子,于是便低着头说道。毕竟她只对女孩说几句话,对待男孩子几乎就像个石头一样一言不发。
  莫天陆诧异地看着莫千千,再看看程运,这才明白了几分。于是便微微一笑,道:“老夫就进去坐一坐了,你们两个小孩子慢慢聊。”说完,莫天陆便自己进去屋子里坐了。
  然后他就饶有趣味地看着两个小孩子的对话。
  “那你的灵力是什么属性的呢?”程运看着莫千千,眼睛睁得大大的。
  “是这样的。”莫千千伸出红润的小手,然后手中的灵力化作了一棵小草。
  “是小草啊!”程运哈哈大笑起来:“我还以为你跟天陆老师一样是一棵大树呢。”
  “啊。”莫千千第一次听到自己外公的灵力属性。
  “再怎么说小草和大树差距也......”程运话没说完,他的身后就传来一个声音:“小草也能变成大树喔。”
  程运惊了惊,然后转头看去只见岳雯站在了他的身后微微地笑着:“倒是你,连灵力都没觉醒还嘲笑别人?”
  “额。”程运眉毛抖了抖:“求放过。”
  “你说呢?”岳雯一把拎起了程运,然后看着莫千千:“你就是莫千千吧?已经这么大了,当初我抱你的时候你还很小呢。”
  “啊?”莫千千诧异地看着岳雯。
  “算了,别说了。进来坐吧,我今天要好好修理这个小子。”岳雯对莫千千笑道。
  “啊啊啊,我不要啊!”程运挣扎着。
  “你以为你逃得掉?”岳雯气鼓鼓地说道。
  “不要啊不要啊!”程运继续挣扎着。
  岳雯不理程运如何挣扎,一步步把程运拎进了家门前,然后感受到身后的莫千千没有动静,于是扭头看向莫千千:“怎么了,千千,快来啊。”
  “啊啊啊啊,我真的不要啊!”程运猛烈挣扎着。
  “你,安静!”岳雯对程运说道。
  看着眼前这副景象,在莫天陆的注视下,已经几年没有笑过的莫千千就在这时笑了出来,眼角还带着泪。
  “嗯。”
  “你竟然还笑得出来,莫千千。”程运泪目地看着莫千千。
  “哈哈哈。”莫千千笑得更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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