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黄金书

　　大海吞噬诸流，如同猛火焚烧世间。
　　战争，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沉重的阴影。人与人之间的斗争起因可以是各种情绪，可以是任何微小的摩擦，种种因素都可能导致人与人之间的搏斗，不论起因，也不管结果，只是单纯的发泄自己体内的热血。
　　但国家之间的战争显然不能如此简单地展开，战争所需的物资和财力可不是小数目，失败所产生的后果可能完全让这个国家陷入低谷甚至灭亡，所以在没有一定利益的驱使下，哪怕是对奥斯丁这个正在走向衰亡的国家，也没人会轻易挑起战争。
　　而布拉德雷参加了这场战争，带领着“边缘”佣兵团参加了这场即将由阿斯嘉德挑起的国战中来，原因自然是他想得到某种东西或者达到某种目的。
　　“黄金书就这么重要吗？竟然不惜暴露这里的存在来得到它。”
　　“布拉德雷大人在信中跟你说了？”奥雷里亚诺擦掉嘴角的液体****到。
　　“当然，协议中有许多条款，比如最基本的军械、财力支持到各种人员、稀有金属的供应，甚至还答应了免税，虽然布拉德雷交的税一直是不完全的。其他承诺不一而足，但其中最主要的还是那两张黄金书的书页吧。”
　　“那毕竟是黄金书啊。”奥雷里亚诺轻叹一口气，喝下杯中剩余的茶水。
　　“被誉称为‘大王书’的黄金书，一直处于散落的状态，从未成册，但其书页也是‘伪规则’的物品啊。”奥雷里亚诺用桌上的手帕擦拭干净双手，从上衣胸口的内侧掏出一个由破旧布条包裹住的长方形物体。
　　“这，就是黄金书页。”奥雷里亚诺将缠绕的布条解开、抽离，长方形的物品渐渐展现出它的真实面目。
　　斯隆从未见过如此耀人夺目的光芒，不同于晨光熹微，也区别明媚的炽热阳光，它的光芒不像任何的发光物体所散发出来的那样，而是在照射在你身上的同时，引导出你心中的光芒。
　　斯隆看着双手，那里竟然金光闪耀。
　　这一刻，他们变成了光。
　　“黄金书页，每一张都有其独特的‘伪规则’。”奥雷里亚诺用破旧的布条将书页封住，周遭的一切都停止发光重归平静。“而由我保管的这张书页，所拥有的‘伪规则’，便是‘遗忘’了。”
　　“这里吗？”斯隆自语道。“那书页所影响的地方便是这里吗？”
　　“是的，这里虽然偏远，但不可能一直不被人发现，毕竟人只要活动就会留下痕迹，而规则‘遗忘’则会让世人遗忘这些微小的踪迹。”
　　奥雷里亚诺神色温暖起来。“所以说你的父亲一直在保护着你，毕竟你是他唯一的儿子，唯一的继承者，我这并不是在为你的父亲辩解。”奥雷里亚诺停顿了一下，看着斯隆继续说道：“参加战争他也是被迫的，毕竟面对国家没有人能够全身而退，暴露这里也是因为种种事情才造成的，希望你…”
　　“希望我不要记恨他吗？”斯隆的情绪开始暴躁。“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我三岁就孑然一身离开家园，这到这个人迹罕见的森林，这个与世隔绝的庄园，说为了保护我？行，我认同这个理由。但结果现在又将这里暴露出去，那我所遭受的一切算得了什么？不要记恨？”
　　“不要记恨？他似乎只把目光注视在那位小公主的身上吧！‘遗忘’似乎都让他遗忘了我，遗忘了我的年龄，姐姐现在应该十五了吧，但我现在才八岁啊！当我三岁时在夜晚中孤身一人，你知道我是怎么在黑暗中度过的吗？”斯隆失去往日的理智和从容，咆哮出这些话语。
　　奥雷里亚诺深知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孩童来说不亚于世界的毁灭，虽有女仆和管家的悉心照料，但没有血脉的亲情，这个孩子的世界里一定充满黑暗吧，来自黑暗中的怪物不断攻击着他，神魔双翼将他笼罩，一切都是那么绝望。
　　窗外白色的雪反射着阳光，菲德尔和管家波文在斯隆谈论到战争时就已经悄悄离开客厅。
　　奥雷里亚诺看着空位说道：“没想到你一直怨恨着，当然，没有身在其中就让你原谅你的父亲，这种事我还做不出来。我想说虽然你的父亲将你透漏给蒙德将军，而菲德尔也来到这里，但你对于外面来说依然是不存在的，蒙德仅仅是知道了你，菲德尔虽然来了但他依然不知道这哪儿，而且这两个人不会将你透漏给外界，这是你父亲对我说的，我也相信你父亲的判断，所以，你所说的‘暴露’并不会发生。
　　“仇视你父亲的敌人过多，只有这样你的父亲才能确保你的安全。你是明白这一点的。”
　　“明白？是的，我是明白并且理解他的想法，但理解归理解，心中的这种恼恨不会因此减少一分。”
　　奥雷里亚诺见无法劝解斯隆，于是便说：“这次前来还有一件事，那就是你现在可以离开这里了，当然，我要一直跟在你的身边，这才能确保‘遗忘’的正常运作。”
　　离开，这里？脱离正常的斯隆愣住了，离开这个偏僻之地是他梦中的愿望，现实中连想都没想过，现在却被奥雷里亚诺轻飘飘的说出，宛如泡沫，一触即碎。
　　斯隆还是很快恢复了平静，虽然左手还是紧握着，但眼神已经恢复清明。
　　“少爷你现在可以离开这里了。”奥雷里亚诺又重复一遍。“因为获得两张新黄金书残页的缘故，现在我可以把‘遗忘’的范围从固定的一个地点变为特定的某一事物。当然，遗忘的能力也有所加强，可以将你的过去隐藏起来，这样谁都无法将你本人和布拉德雷之子联系到一起，或者说，布拉德雷之子根本不穿在，存在的只有现在的你自己。”
　　“于是，我就可以出去了？”斯隆似乎感到不可思议。“‘规则对世间万物都有影响’这句话我也是听过的，但...”
　　“世间所有的一切都不会知晓你真实的存在，不论是精准的预言还是玄奇的巫术，任何方式都无法查询你的真实身份，哪怕是那神圣之主在地面上的代言人-教皇也无法知道，因为你的身世已经被整个世界所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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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可以公开的信息。
　　黄金书，由人类定义可以衡量万物价值的黄金通体打造而成，创造时间未知，创造者未知，总体功能未知。
　　黄金书页分散在世界各地，每一张书页都有其特殊的‘伪规则’，也就是其特殊的能力，奥雷里亚诺所拥有的便是‘遗忘’。
　　一张书页只能拥有一位主人，被绑定后无法转交他人，除非原主人死去。
　　规则，绝对的力量。例：‘遗忘’规则，宏观上可以让一件事物，一个人，一村庄，一个国家被世界遗忘，侧面抹去存在。微观上可以让一个人遗忘他的一切，包括但不局限于：记忆、肉身的力量、智慧、五感，甚至生命。
　　规则只有在一定规则的范围内才能拥有无上的权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