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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侠探梁白衣 / 第一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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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天宝十年。
  长安城。
  凡楼是东市最大的酒楼,即使是这个早饭已过、午饭还久的时辰,也热火盈天,人满为患。一楼大厅的男人们坐在那里高谈阔论,青衣小帽的活计们往来奔走,也有些女子点缀其间,并不拘谨。大厅之中还有三两个纤腰修臀的胡姬如穿花蝴蝶一般来回,贩卖着自己的葡萄酒。
  繁华热闹,一派盛世缩影。
  两个黑衣佩刀的男子的走到门前,一个人高马大,一个高瘦如竹。
  二人打量一周,看到店中伙计全都忙的不可开交,只有一个小二斜倚在窗边,直直的看着店里胡姬窈窕的身段,眼也不眨一下,看那神态,口水几乎要流下来。
  他们便走过去,高瘦男子朝着那小二问道:“小二哥,请问这楼里是不是住了一位梁白衣梁公子啊?”
  那小二的眼睛仍是随着胡姬游走,口中答道:“是啊,你们说的是那位大唐开国以来第一丰神俊朗的梁白衣梁公子?”
  “呃,”高瘦男子愣了愣,道:“就是梁白衣梁公子,该是只有一位吧,他在哪里?”
  那小二又道:“可是那位号称平生三不知,武功不知有多高,智慧不知有多深,相貌不知有多英俊的梁白衣?”
  他语气夸张,莫名其妙,另一个高大的黑衣男子皱眉道:“反正就是梁白衣,告诉你,咱们两个可是官府的不良人,找梁公子有要案。若是误了我们的事,你可担待不起!”
  那小二道:“放心吧,这位梁公子为人仗义任侠,古道热肠,最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一等一的英雄人物。不管你们有什么为难之处,只要找到他,他一定会答应你们的。”
  “你!”那壮汉抬手就要揪他衣领,却被那个高瘦男子拦住,他拱了拱手道:“小二哥,我二人来此真是有急事,要求梁公子相助,你若知道他在哪里,还请劳烦通报。”
  那小二这才转过脸,瞥了他一眼,一边随手摘了帽子一边说道:“哎,看你还算客气,走吧走吧,去哪里?”
  “诶?”那壮汉拦住他道:“咱们要找的可是梁白衣,你个店小二凑什么热闹?”
  那小二看着他笑道:“谁跟你说梁白衣不能当店小二了,大英雄也是要吃饭的吧,我不偷不抢,自力更生,怎么还被你看不起了?”
  “那你也没穿白衣服啊。”壮汉仍有些不信,
  “多新鲜,我叫梁白衣就得穿白衣服?你见过哪个店小二一身白干活的,弄脏了你给我洗?”
  “那你也没干活······”那壮汉撇过头嘟嘟囔囔,高瘦男子再拱手道:“我家不良帅知道公子近日在长安,因此特地差我二人前来相请。还请公子告假半日,换一件衣衫,随我们走一趟,我家不良帅正在等待公子呢。”
  “还换什么衣服,”小二把帽子揣进腰带里,朝外面边走边道:“展留名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去见他,这身正好。”
  吴四是一个行商,专门往来于长安与苍山洱海之间,进行茶马珠玉的交易,颇有些家财。他在外经商一年,昨日方归。今早便被人发现死于卧房之中,而昨日刚刚随他回家的小厮也死在自己的厢房里,二人均是死状凄惨,身首异处。
  吴四夫人一身刚刚换上的素白长裙,正在院子里嚎啕大哭,管家和几个丫鬟在一旁劝着。
  几个佩着腰刀的黑衣男子在卧房中,围在尸体旁,耐心察看,不时向府上的人问几句话。
  为首的一个青年男子,剑眉星目,面容英朗非常。黑纱冠帽,玄色披风,端得气宇轩昂,正是专司侦缉寻凶的长安不良帅,展留名。
  他低头看着吴四的尸体,没有让人收敛,原状摆在床上,已经有些时候了,却看不出太多端倪。
  正值此时,两个手下带着那一身小二服饰的人进来了。
  展留名这才抬头看了一眼,道:“你来啦,穿的很别致啊。”
  梁白衣仍是一脸无所谓得笑道:“你这个纱帽也不错啊。”
  展留名摇了摇头,道:“请你来,不是来斗嘴的。死者叫吴四,是个行商,在外两年,今日方归。昨天夜里回家,今天早上被人发现死在床上,身首异处。”
  梁白衣愣了愣,问道:“死在床上?”
  “嗯。”
  “他没有老婆吗?”梁白衣抬眼看去,见那哭的梨花带雨的妇人姿容秀丽,顿时眼睛一亮。
  展留名道:“他的夫人说,没有任何察觉。”
  “我不用你说,我自己问夫人。”梁白衣几步迈出卧室,凑到那夫人面前,正容道:“夫人节哀,还请在下问几句关于案情的话。”
  那夫人这才注意到他走过来,见他一身青衣小厮的打扮,容貌不丑不俊,身材不高不矮,体型不胖不瘦,一双眼睛倒是黑白分明精光闪闪。正有些诧异,不知他是何人,旁边的不良人帮着解释道:“这位是我们不良帅请来的奇人,夫人但说无妨。”
  吴夫人这才狠狠抽了一下鼻子,点了点头,示意梁白衣可以提问。
  梁白衣立马笑问道:“敢问夫人芳名何字,芳龄几何啊?”
  吴夫人见他语气轻薄,立刻皱起眉头,
  一旁管家插口道:“你这人莫名其妙,我家老爷刚死,你便来轻薄夫人吗?莫不是以为我府中无人?”
  梁白衣讨了个没趣,顿时讪笑道:“不说也罢,不过,夫人和管家关系不一般啊。”
  “你!”吴夫人顿时气得用手指着他,
  那管家则是义正言辞得道:“在下身为一府管家,自然要负起照顾夫人之责。”
  “是啊,吴四不在府上这两年,你想必把夫人照顾的很好啊。床上床下,屋内屋外,周到之极。”
  梁白衣话刚说完,那管家顿时叫道:“你,你血口喷人!污人清白,来,把这个胡言乱语的人给我打将出去!”
  两个家丁顿时拿着棍棒走了过来,只听嗤嗤两声,两个不良人抽刀出鞘,顿时稳住了局面。
  展留名听闻院里骚乱,走出来,问道:“怎么回事?”
  吴夫人指着梁白衣道:“这人上来就语气轻佻,言语轻薄,又污指我和管家有染,坏我名声,不良帅,这真的是你请来的人吗?”
  历来,官府征辟有恶迹在身的人做缉凶追盗一类事,以为不良人,本是好意。正所谓蛇有蛇门,鼠有鼠道,这些不良人自然更熟悉黑道中的门路。可是这些人本就是市井无赖恶少年一类人物,行事粗莽难驯,所以不良人一直风评不佳。
  但是自展留名上任以来,治的长安城内一班不良人服服帖帖,不敢违背,整顿风纪,严行条令,两年来,长安城风气为之一清。展留名在长安百姓之中,也变得颇有威望,所以吴夫人还是极为信服展留名。
  展留名皱眉看向梁白衣道:“此处刚刚发生命案,你不能认真一点吗?”
  梁白衣笑道:“我可是非常认真的,不然焉能发现夫人和管家的奸情呢?”
  说着,他转向一旁的一个丫鬟问道:“你们家已经阔绰到下人房里也能点熏香了吗?”
  丫鬟怯怯的看了他一眼,答道:“当然不是,只有老爷夫人的卧室里才能用。”
  梁白衣这才朝管家道:“那管家你身上这一股几乎和夫人一样,浆洗不掉的熏香气味,想必是每天宿在夫人卧室才有的吧。”
  管家顿时变色道:“当然不是,今晨发生大事,夫人尖叫不已。小人不得已,才闯进卧室之中,发现老爷遇难,自然要停留片刻,便沾染了气味。”
  “呵,”梁白衣又深吸了一口气,笑着朝那小丫鬟道:“你是负责每天换熏香的吧,给你个机会,戳穿他。”
  “我。”那丫鬟吓得脸色发白,顿时摇头道:“我,我不知道。”
  “刚刚我看,那炉子里的熏香根本没有添,我的管家大人。”梁白衣绕着管家和夫人走了一圈,一双湛亮的眼打量的二人心里发毛:“你难道要说,平时夫人都是在卧房之中给你交代府中事务吗?”
  看二人战战兢兢说不出话的样子,一摆手道:“不过咱也不是来抓你们主仆通奸的,吴四常年在外,留夫人如花似玉独守空闺也是不该。只要你们好好回答我的问题,这个案子一了,本朝通奸罪轻,你们略一打点就能免了徒役,到时候守着吴四留下的家产,岂不快哉。”
  展留名似乎想说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梁白衣走到他身边低道:“凶手不会是他们,你也看出来了吧。”
  “嗯,”展留名点头道:“尸体伤口齐整,被一刀断头,如此锋利的刀刃但床褥没有一丝划痕,甚至枕边人都没有一点察觉,说明凶手轻功和刀法都极高。只是,不排除买凶杀人的可能。”
  “那你说,他们两个奸夫**买凶杀人,为什么连厢房里吴四的小厮都不放过?莫非是杀手买一送一?”
  “就不能是小厮撞见他们偷情,怕他泄露才下杀手的吗?”
  “单杀小厮一个?这种事情,你问问这院子里大大小小的家丁丫鬟,谁还不知道?只不过吴四一年不回来几天,一起瞒着他而已。”
  梁白衣到这来几句话,说的院子里的人都默不作声,他背着手又四处看了一圈,很满意似的点了点头,才朝吴夫人道:“夫人,那在下可以问话了吗?”
  吴夫人点了点头。
  他这才又道:“敢问夫人芳名啊?”
  吴夫人一脸薄嗔,又不敢发怒,只得皱着眉冷声道:“妾身吴严氏。”
  “不然,不然。”梁白衣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吴夫人,道:“夫人貌美如花,又岂能是无盐?”
  展留名在一旁也看不下去,斥责道:“你能不能好好问案?”
  “好好好,”梁白衣忙点头,接着问道:“昨夜夫人不曾听到一点声响?”
  吴夫人又摇摇头:“不曾。”
  “那,昨夜吴四可有跟你说过什么特别的话,或者是他在外的经历,惹没惹到什么仇家之类的。”
  “嗯,他昨晚回来的时候,旅途劳顿,沐浴之后没说几句话就睡了。”吴夫人又摇摇头,忽然道:“对了,他昨晚进门,说他在路上看到一群奇怪的人。之后仆娘来说热水已经准备好了,他就去沐浴了。回来可能就是忘记了,再没提起过。”
  “奇怪的人?哪里奇怪?”梁白衣皱起眉头,
  “他没细说,他太累了,沐浴之后就忘记了,我也没问。”夫人摇了摇头。
  “那你们家可曾招惹过什么仇家吗?”
  “没有,先夫行事一向谨慎,与人为善,不可能有仇家的,也不知是什么人,会来下次毒手。”提起此事,吴夫人又是难掩悲凄,啜泣起来,想来还是有些真情。
  “咦,这就难办了。”梁白衣又踱步到卧室之中,四周打量。片刻之后又走出来,然后就见他身子没怎么动,忽然整个人就窜上房顶!
  他在房顶俯下身细细找了片刻,又摇了摇头。
  又疏忽间掠回平地,看的周围一干人等一阵发愣,展留名倒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
  “叫他们把尸体收敛了吧,先别下葬,留着备查。”
  梁白衣挥了挥手,又对吴夫人道:“夫人若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来凡楼找在下。”,说着说着还挑了下眉毛:“别看我身子单薄,咱可是习武之人,硬朗得很。”
  “你!”
  趁着吴夫人和管家没来得及发作,他便转身离开,几步之间已经出了吴府大门。
  展留名略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朝吴夫人拱手道:“夫人莫怪,这是在下江湖上的朋友,性格乖张了些,但是这件案子有他帮忙,把握许多。”
  吴夫人和管家奸情被揭穿,一直面带惭色,不敢多说,也送了他出去。只留两个不良人,在这里待吴家收敛之后,将吴四的尸体送往府衙。
  梁白衣则和展留名一齐走出宅子,边走边讨论案情。
  “凶手从翻墙进入后院,一跃上房顶,再翻到窗前,在房顶只留有两道擦痕,说明只用了一步,轻功比你高。他用刀撬开窗子,纵身而入,在吴夫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只一刀,便无声无息的断了吴四的头,出手利落且分毫不差,这出刀的手法也和你有的一拼。”
  梁白衣用手比比划划的复演着凶手如何杀人,忽然又皱眉道:“你说他为何要断头呢?轻轻抹一下脖子杀了便是,难道他是在如此显示自己刀快?还是他和吴四深仇大恨,非得让他身首异处不可?还是说,他想掩饰什么东西?是杀人动机吗?”
  “应该也不会是仇杀。”展留名道:“吴四是个胆小如鼠的人,本朝抑商,商人有诸多禁忌,但是现今许多富商大贾已然不顾禁令,穿朱带紫,堪比王侯。可是吴四虽然也颇有身家,却处处小心。他在外行事更是谨小慎微,财不外露,与人为善,不可能惹来仇家。对了,他家里那熏香,还是因为他回来,所以夫人才不敢点的,生怕被他发现,又嫌太奢侈。说起来,三年没见,你还是一点没变,鼻子还是像狗一样灵。”
  “嘿,你的变化倒是蛮大,从长安恶少年的首领,一跃变成惩恶扬善的不良帅了。”梁白衣又道:“我可不是鼻子好使才发现那管家和夫人的奸情的,我是先猜到他们俩有奸情,才找证据,自然就会注意到那熏香味了?”
  展留名纳罕道:“哦?你怎么猜到的?”
  “这还不简单,那夫人正是虎狼年纪,吴四又外出一年不归,不戴绿帽子才怪呢。那院子里有只有管家长得像样子,不是他还有谁。”
  “你这倒是淫者见淫了。”展留名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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