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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上古卷轴之警戒者 / 第四十一章 无限堕落 二

第四十一章 无限堕落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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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
  冰天雪地之中的斯坦达尔明灯因无人照料而变得黯淡无光,失去了以往的光辉。
  这座据点被摧毁的消息还没有传回圣堂,空荡荡的警戒者高塔内空无一人。
  约书亚系好马的缰绳,抖去落在斗篷上的白雪,径直下了地下室,穿过寒毛直立的幽邃通道,他在莫拉格的祭坛见到了阿尔塔诺。
  大爆炸并没有摧毁这里,祭坛空间还是一如既往地空旷寂静,阿尔塔诺就坐在祭坛上,手中把玩着莫拉格的钉锤。
  一见到约书亚,他明显有些意外,转而露出微笑:
  “昂,约书亚,你回来的还真是够快的。”
  阿尔塔诺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因为空间内光线昏暗,身形的轮廓在阴影里若隐若现,瞳孔里那一抹红光却格外的明显。
  约书亚有些不舒服,他皱着眉,语气平淡的道:
  “紫杉镇并没有魔女。”
  听见这个回答,对面的阿尔塔诺顿了一下,他低垂着头,撇了撇嘴,若无其事地道:“然后呢....?你就空手回来了?你以为这样事情就解决了?”
  说到这他突然站起身,面部表情因激愤而变得十分扭曲,冲着约书亚大喊:
  “我给你的命令是杀光魔女!!魔女只有死后才能看出真伪!!听懂了就赶紧给我滚回去杀光那些家伙!!”
  约书亚注视着阿尔塔诺斗篷下那张邪气的脸,回想起这些天的细节,迟疑地道:“你有些奇怪,阿尔塔诺。”
  “有什么奇怪的吗....!!”阿尔塔诺声色俱厉,“你才是!你才是一个不懂事的白痴,约书亚!”
  “快给我过去!把那些魔女血祭!!这才是你现在应该做的!!”
  “血祭?”约书亚透明的瞳孔掠过一丝诧异,他想起了母马横幅的奥利,“阿尔塔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以为我在说什么!迄今为止,你不是一直这么杀人过来的吗?冷静下来,照我说的去做!!”
  阿尔塔诺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来到约书亚面前停下,双手按在约书亚的肩膀上,凝视着他波澜不惊的眼神,语气变得柔和了些,“现在也是一样,只要照我说的,以斯坦达尔的名义杀光她们就行了”
  “是么。”
  约书亚冷冷地说着。
  阿尔塔诺表情一滞,他默默收回了手,叹息着道,“看来你的想法很坚定啊。遗憾,真是太遗憾了....”
  “虽然有点粗暴,但是不得不换一个方法来告诉你.....”
  话音刚落,阿尔塔诺猛地一拳朝约书亚打了过去。
  早有防备的约书亚瞳孔一缩,他立马侧身,与此同时手也摸向了挂在腰间的两把匕首,可这时大脑却无缘故的刺痛起来,那痛感就像千万根针一样刺穿了他的大脑,甚至是比见到拉赫时还要强烈。
  毫无疑问的,他被阿尔塔诺一拳打翻在地。
  视域天旋地转,朦胧之中,阿尔塔诺蹲在了他身前,戏虐的看着他,“接下来你会杀死魔女的,凭你自己的意愿.....”
  ......
  .....
  温热而湿润的触感从脸颊传来,淅沥沥的雨声拍打着木质的屋檐。
  视线渐渐清明,约书亚咬紧牙关,撑起快要散架的身体,从地面踉跄着站了起来。
  而刚一缓过来,眼前惨烈的景象几乎让约书亚吐了出来,顿时脑中一片空白。
  此时此刻,他就在凝视小岛的小屋里,而眼前则是卡莲与莉莉安的尸体。
  她们眼里的恐惧还未散去,就如同他脸上尚温热的血。
  血还未流干....
  鲜血四溅的画面强烈而真实地浮现在了约书亚的眼里。
  阿尔塔诺还是把她们杀了?!.....还是说....是自己杀的?
  不,现在是谁杀的已经不重要了,事实是她们已经死了。
  头好痛....快要撕裂了。
  全身变得乏力而疲软,约书亚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力气,抽了一口凉气,他艰难的朝着房间中央的椅子走过去。
  身体不稳,踉跄着撞到了桌子,从上掉下来一本书。
  约书亚捡起书,里面有封信,他靠坐在椅子上,手指颤抖着打开了信奉。
  是塔拉尼斯写给妻子卡莲的回信:
  亲爱的卡莲,
  告诉你个好消息。我遇到了一个能够解除剑的诅咒的召唤术士。
  她说只要我帮她做一件事,就会解开我身上的诅咒。
  很快我就可以和你们团聚了。啊!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赞美八圣灵!
  塔拉尼斯
  真是讽刺啊。
  约书亚深呼吸了一口气,将信放下,目光注意到了那本看起来有些年代的书籍,书名为《拉扎》。
  序章如是写到:
  冠以拉扎之名,成为不死的猎人
  追寻那个石头,猎尽在石头中腐烂的灵魂
  打碎那个石头,还灵魂与古老森林以安宁
  *
  大约十数分钟后。
  没有回头看卡莲与莉莉安的尸体,约书亚趔趄地走出房间。
  昏暗的天空阴霾密布,淅淅沥沥的大雨泼下,没有丝毫节奏,急促而凶猛,如恶狼般淹没了整个小岛。
  晚风拂过脸颊,灌入染血的斗篷,有些冰凉。也不知是否太冷的关系,还是觉得彷徨,约书亚下意识地想寻找温暖。他用手紧扣斯坦达尔吊坠,贴着他起伏难平的胸膛。
  眼前,迷雾蒙蒙的小岛因为这场暴雨而越发显得朦胧,地面上,湖泊表面,都是大团大团溅开的水花。倾泻的仿佛不是雨,而是瓢泼的水。
  雨点斜着飘来,零零碎碎拍打在斗篷上,雨声匆促却婉转。约书亚站在屋檐下,斗篷下消瘦的身体显得有些瑟缩。
  从雨中走来一位女巫,她带着一顶破烂的尖顶帽,帽子下外凸的两只畸形的眼珠子,昏黄而布满血丝,而她的身躯更是干枯得如同一具亡灵,其上覆盖了一些凌乱的鸟毛,两只变形的手,也像鹰爪一般锋利。
  一见到约书亚她就尖锐的笑了起来。
  “多么狼狈啊,斯坦达尔也是老糊涂啦,居然诅咒自己的信徒......看来他不仅老眼昏花,还有些老年痴呆啊,哈哈。”
  “你是谁?”
  约书亚忍着剧痛,抽出匕首警惕的看着来人。
  “我?我是赖达,伟大的格伦摩利的魔女。”
  “紫杉镇是我的地盘,在这里无论是人还是兽都必须跪拜在我的脚下。”
  她的喉咙里像是塞进了什么东西,声音像乌鸦一般干涩刺耳。
  “你为什么会在这?”
  约书亚虽然使不上力气,但他还是艰难的抬起了匕首,瞳孔的瞳孔开始变得越发深邃。
  “你是傻了吗?这里本就是我的家。”
  “被你杀的一家人,他们因诅咒之剑而被逐出了家乡。我可怜他们,才答应他们暂时住在这儿。”
  赖达戏虐的笑了起来,“既然诅咒已经被解除,我本想赶他们走的,托你的福,省去了我不少的麻烦,嘿嘿。”
  “不过你也真是个倒霉的家伙,居然会被自己的神诅咒,哈哈。”
  约书亚咬着牙,从屋檐外飘来的雨滴与脸颊上的冷汗交织在一起,滴滴落下。
  “诅咒?”
  “我什么都没做,只是旁观而已。”
  “你还真是残酷,不仅滥杀无辜,就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你的所作所为,活该你被诅咒”,说到这里,赖达顿了顿,继而嘲讽的似放慢了语气,“何况你的主子是正义之神,仁慈的斯坦达尔啊,嘿嘿。”
  诅咒......斯坦达尔的诅咒....
  约书亚痛苦的闭上了眼,握着匕首的手在轻轻颤抖。
  这番话不断地在脑海中回响着,几乎就快要压垮了他。
  卡莲...莉莉安...维吉尔...那些曾经鲜活的人,最后倒在血泊中,一幕幕的闪回。
  明明是为了希望善良的人可以少受一点痛苦,他才立志成为警戒者。
  可如今....一切都在背道而驰,甚至就连他侍奉的斯坦达尔都在诅咒他.....
  非常痛苦地挣扎着,时间却仿佛已经静止了。只有雨水还在凌乱地落下,顺着脸庞滑下,像是眼泪。到后来,连雨水也随着静止。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他才缓缓睁开深邃的眼眸,再次抬起了匕首,声音低沉的可怕:“最起码....魔女不能活!”
  赖达对于约书亚的反应很满意,她阴恻恻地嗤笑了一声,“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解决自己的同伴吧。嘿嘿,说不定现在你们的圣堂已经没有活人了。”
  天空突然炸响一道惊雷,约书亚瞳孔紧缩,“你在说什么!”
  赖达哈哈大笑着,直接从约书亚面前消失了。
  约书亚几近崩溃的身体终于撑不下去了,他踉跄着走出屋檐,倒在了泥泞的地面。
  暴雨倾盆,天气很冷,四肢很快失去知觉。
  意识朦胧之际,只有一道执念还在支撑着他拼尽全力站起来。
  圣堂....索隆迪尔爷爷...
  回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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