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脑子没了,意识还在

　　克南山轻咳一声，向观众问候了一声：
　　“大家好，我是南山裸猿！”
　　下一秒，数之不尽的弹幕飘起，完全遮蔽了直播光屏的画面，大部分弹幕只有三个字：
　　“大佬好！”
　　但也有其它内容，比如：
　　“Morning！”
　　“Bonjour!”
　　“GutenMorgen!”
　　并且数量不在少数。
　　外国用户吗？
　　克南山脑中泛起这个念头。
　　有趣的是，弹幕还未飘完，在线人数竟诡异的狂掉60余万。
　　后续的弹幕，揭晓了原因。
　　“受不了了，弹幕太多太卡了。”
　　“艹，刚才网页竟然失去了响应……”
　　“MMP，弹幕太多了，直播APP被搞崩了。”
　　其中还夹杂着少量“杂音”：
　　“完了，估计大佬又要下狠手了。”
　　“不是‘估计’，而是‘肯定’，我敢保证百分百是全屏禁言。”
　　“哎，其它直播间的主播，巴不得弹幕越多越好，大佬却一脸嫌弃……”
　　克南山微微一笑，决定满足少数观众的“愿望”。
　　一条消息同时出现在1100万观众的屏幕上——本直播间已开启全屏禁言！
　　弹幕瞬间清零，光屏恢复了清爽。
　　克南山注意到，与上次直播相比，屏幕左上角居然多出了一个图标，下方还有一行小字：南山裸猿专属工具。
　　意念一动，专属工具自动打开。
　　工具仅有两项功能。
　　第一项是“打赏设置”。
　　它包括2个小选项：
　　1-禁止打赏。
　　2-自定义打赏金额上限（含累计）。
　　克南山眨了眨眼睛，立即明白这是黑鲨平台揣摩自己心思，紧急开发出来的小工具，目的显然是为了讨好自己。
　　他毫不犹豫的选择第2项，并输入一个数值50。
　　1200万观众的屏幕上出现了第二条提示——本直播间最高打赏上限为50夏元（含累计），超过金额将无法打赏。
　　克南山强调一句：“上次直播、本次直播以及未来的直播，全部打赏收入将会被捐献给‘大夏扶贫基金会’。”
　　顿了顿，他又说道：“从现代经济学的角度来看，大部分扶贫投入将沦为沉没成本，对经济贡献极低，同样的资金投入发达地区，带来的回报更高。
　　“用数字来描述，扶贫花掉10块钱也许只能得到1块钱回报，高科技产业投入10块钱也许可以获得20块的收益，显然后者对资金的利用率更高。”
　　克南山的语调稍稍高了一些：“但是，现实世界并不是冷冰冰的经济学，我始终认为，夏国的大规模扶贫工作，是人类社会有史以来的最伟大工作。
　　“西方有一句谚语，文明就是老人明知道自己无法享受它的阴凉却依然去植树，同样，我觉得文明更应该是不计回报、不计代价的去帮助贫困群体。
　　“最后，欢迎大家一起支持国家的扶贫工作！”
　　由于弹幕被禁无法发言，观众用最猛烈的打赏，表达了对这番言论的鼎力支持。
　　“用户‘复活的恐龙’打赏了50枚鲨齿。”
　　“用户‘一起去看异界’打赏了50枚鲨齿。”
　　“用户‘为看异界注册账号’打赏了50枚鲨齿。”
　　…
　　克南山则不断重复着“谢谢”、“谢谢大家”之类的感谢语。
　　直播开启第10分钟，观众人数攀升至1900多万，累计的打赏总额达到惊人的19642万之巨，将近2个亿！
　　克南山沉吟片刻，又做出一个决定：
　　“三天之内，我个人将会捐献1000万！”
　　此言一出，屏幕前的上千万观众全都震动了。
　　在现代银行体系中，1000万巨额资金基本不可能藏得住来源，这意味着一件事——南山裸猿即将表露身份，正式走上前台。
　　打赏再次刷屏。
　　“用户‘恐龙骑士’打赏了50枚鲨齿。”
　　“用户‘异界之王’打赏了50枚鲨齿。”
　　这时，屏幕上飘起一行大号红色文字，这是网站公告：
　　“为支持国家扶贫工作，黑鲨直播平台将捐献1亿，愿文明之光永远笼罩夏国！”
　　克南山笑了笑，明白这1个亿其实是一条广告。
　　如今异界直播已成为历史性事件，不止夏国，全球都在关注，直播间中的大量外国用户名证明了这一点。
　　1亿做一次全球性广告，贵吗？
　　不贵！
　　顺便当着全国人民的面，做一次政治表态，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事吗？
　　※※
　　黑鲨平台提供的专属工具，第二项功能是弹幕设置。
　　它包括3个小选项：
　　1-所有用户□分钟内仅允许发1条弹幕。
　　2-直播间每秒仅允许□条弹幕（抽奖模式）。
　　3-白名单（名单内用户不受以上限制）。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来，黑鲨平台必然仔细研究过第一次直播的录像，认真分析过某主播的喜好，针对性的有的放矢。
　　眼见观众数量已达可怕的2000万，克南山同时开启了第1、2项，两条提示接踵而至：
　　“额外弹幕限制1已开启，除白名单外，每位用户2小时内仅允许发1条弹幕。”
　　“额外弹幕限制2已开启，除白名单外，本直播间每秒仅允许10条弹幕，超过限制将无法发送。”
　　至于白名单，克南山目前仅仅添加了助手老黄的ID。
　　随后他说道：
　　“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开启全屏禁言。”
　　提示随之显现：
　　“全屏禁言已取消。
　　“弹幕功能将于30秒后正式开启，直播间每秒将随机抽取15条弹幕，显示在直播间屏幕上，请各位观众做好准备。
　　“30……
　　“29……
　　“28……
　　这一刻，不知道多少人有一种骂娘的冲动。
　　卧槽，发弹幕要抽奖？
　　这特么还有没有天理？
　　克南山没空理会观众的心情，也不在乎观众的看法，自顾自说起另一件事：
　　“过去，科学界曾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人类的意识，能否脱离肉体单独存在，不过生物学研究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生物学家认为，人的意识是大脑特定神经细胞的活动，无论是喜悦、悲伤，还是欲望、贪婪，全都是亿万神经细胞的群体行为。
　　“通俗的讲，意识与大脑两位一体，如果脑子没了，意识也就没了。”
　　克南山先给予观众一点时间消化这番话，才继续讲述：
　　“最近我去了一趟滁河府，在一所医院遭遇了一件事，它彻底颠覆了我的观念！”
　　他加重语气，一字一顿的说道：
　　“在特定的环境下，脑子没了，意识仍可以存在！”
　　这时倒计时进入了尾声。
　　“2……
　　“1……”
　　光屏忽然顿挫了一下。
　　这正是服务器负载爆满的标志。
　　可想而知，这一刻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发弹幕，急切的想要询问“脑子没了，意识仍可存在”这句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