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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修曲路 第五章古妖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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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光从天边滚滚而来,其中似有闪电席卷,雷鸣轰响。白凡拍案而起,眼睛死死地盯着天空,咬牙切齿。“不,这不可能!孤帆一片日边来,红雷作响惊天地。这异象,未免太过惊人!”
  风,无形吹来,大福衣衫飘起,双眼似蕴含了无尽星辰一般,越转越快。“轰”的一声,大福左眼出现了一个星点雏形,那星点红中带紫,让大福看起来有那么一丝……妖异!
  白凡想要唤醒大福,可大福面带痛苦,断断续续道:“别,别过来,我还能行。快,出去!”白凡知道大福濒临失控,急忙跑出去,把门抵住,套上了一层又一层重锁。
  “对不住了,大福。”白凡看自己一点也帮不上大福,心中很是内疚。“众人听令!速速离家,去往别处避难,没我命令,绝不回来!”白凡不顾此时正处夜间,大声吼道。村民们揉着眼睛,一脸茫然。
  “大福有难,无法自己,白凡唯恐大家受伤,恳求大家速速离家!去往别处避难,没我命令,绝不回来。”白凡声音里带着哭腔,又一次重复道。这回村民们终于听懂了,但他们并没有听从白凡,离开家园。
  “啊……”突然,屋中传来一声惨叫,随后便没了声息。“大福!”白凡心一揪,一向柔弱的身子里不知哪来的一股怪力,只一扯,道道重锁便碎裂开来。白凡抵着门使劲儿一踹,门一下子就飞到一旁,不再坚守岗位。
  “大福!!”白凡撕心裂肺地喊到,似乎这样就能叫醒大福一样,可这当然是无功而返。大福,不,现在不能叫他大福了,大福现在变成了一个少年。少年头生双角,左眼有八颗星点旋转,可是只有一颗星点无比凝实,其它七颗星点十分模糊,几乎看不见。乍一看,好一个俊朗少年,怎么个俊朗,此处有诗为证:
  齿白唇红双眼俊,两眉入鬓常清。细腰宽膀似猿形。
  那少年看了看白凡,双目一凛,星点转动,一缕白烟从白凡天灵处飘出,没入少年口中。“此为何处?”白凡眼界不凡,自然看得出大福这人模鬼样,和灵种所述夺舍近似,且夺舍大福的绝对是一个顶尖高手。白凡忍住心中火气,拱手一拜,道:“前辈,此处为赵国宁赤城那化神修为的国师势力范围,是……”“不是!”少年说,“我是说这是在哪个星域。”“星域?”白凡疑惑,显然什么都没听懂。
  少年自知多问也问不出个什么来,便闭口不言不语,没过多久,少年嘴角微微扬起。“国师来了?果然是化神小辈。”话音刚落,一股罡风扑面刮来,刮的白凡脸直生痛,而门外面的村民们,却是被刮得七荤八素,死的死伤的伤。“是谁如此大胆!敢吞老夫神识!”国师怒极,但在看到少年后又转怒为喜。“好,好!明眸皓齿,飘飘并不染尘埃;绿鬓朱颜,耿耿全然无俗态。古妖,借你妖气一用!”
  说罢,国师右手掐诀,挥手打出一道剑光,只向少年打去。这架势,那里是借,分明就是抢!“我焱妖千年不出,今日连一个化神小辈都敢欺我,可笑,可笑!”少年冷笑,右手抬起,向前一抓。“妖术,烽火成山。”“你,你只是一个一星古妖,怎么会使出这般妖术!”国师惊慌失措,急急问道,此时,国师身上散出浓浓的烟雾。那烟雾,竟是国师生机所化。“你好生看看,我是谁!”
  焱妖笑道,左眼星点转动,八个星点显现出来,国师当即跪下求饶。“古妖大人,小的知错,冒犯大人,罪该万死。还请古妖大人饶我一命。”国师跪在地上,头深深地埋在胸前,嘴里念到。“饶你一命?你刚才又是如何对的我?的确罪该万死,来吧!”焱妖双目无情,取出一杆妖幡。
  “以我焱妖之名,唤古妖一族法器,封神锁魔幡,现!”天空震动,一杆幡状魂魄蓦然降临,融入妖幡之中,那妖幡一下便有了灵性。“封神锁魔,现!”焱妖咬破手指,将血滴在妖幡上,妖幡一晃,两个人影从妖幡中钻将出来,对焱妖一拜。“古之三族,以我为魂引,合一返古!”两个人影弯腰再一拜,崩溃成一缕缕青烟,缠绕在一起。“逆天地轮回,困此人魂魄!”那青烟化作一个玄之又玄的符号,直接印在了国师头上。“封!”话音一落,国师双眼黯淡。可是就在这时,国师双眼突然迸发出两道精光,好像……好像是回光返照一般。
  “不,我还不能死!古妖,你欺人太甚!我心已悔,你还要怎样?九阳现,三魂碎,七魄灭!”国师双手举过头顶,嘴中念念有词,一股微弱但却十分凝厚的威压散开,迫使古妖连一根手指头都无法动弹,只能直视国师施法。“开!”国师低喝一声,同时送出全身灵力,包括他最最珍贵的一道本命元气。“疾!”国师自爆肉身,换来了更多的灵气和一缕元气,国师元神出窍,缓缓升空。“死!”国师元神仰首大喝,一轮紫阳轮廓终于显现出来,那紫阳一出现,便分为了两个,其中似有小女孩的笑声传出。“涵涵,这小娃娃竟然能……我们帮帮他吧。”
  小女孩老气横秋的说道:“老夫成道之时,汝父还尚未诞生,休怪老夫以大欺小,还不速速退去!”焱妖轻笑:“国师,这就是你搬的救兵吗?可笑!我一指……”“涵涵,这家伙看不起我们,打他!”小女孩尖叫道。“你个小家伙可真不听话,爸爸不来揍你,我就来揍你!让你知道我们的厉害,涵涵,合体!”“两位老祖宗啊,这可万万使不得啊,你们才闭关出来,怎么能……”“孤涯,我知道。”一番争吵后,小女孩妥协,只是一指点出,直指焱妖。
  那小指看上去极为普通,粉嘟嘟的,煞是可爱,但焱妖知道,这一指威力定非凡。在焱妖眼里,那根小指不断放大,直至占满了天空,不知是焱妖的幻觉还是怎的,竟然隐隐有黄泉环绕那根小指,冤魂嘶鸣,阵阵魂音让一生杀戮无数的焱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因果,这是因果!”焱妖大惊,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这因果之法,那怕焱妖本体躲得再远,只要分魂受创,便可沿着因果,杀了焱妖本体,这是焱妖最害怕的一点。一指黄泉!一指灭生!
  “爆!爆!爆!”焱妖连呼三声,左眼的八颗妖星接连碎开,化作了庞大得无与伦比的妖气。“九星古妖之术,妖言惑众!”焱妖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身体化作了万丈大小,其上裂痕遍布,散出古老而又沧桑的气息。“燚!焱!炎!火!以天为纸,以妖火为墨,以妖身为笔,画众生天道,困此黄泉!”焱妖毫不犹豫展开了此生能施展出的最强法术,只为了能活下来,至于赵国安危,他压根就没放在眼里过。
  国师元神远远的躲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这,就是古妖之威么?亏我还想取他妖气,突破化神……”白凡早就被国师擒在手中,下了层层封印,口不能言。话说焱妖如此法术打出,怎么着那小指也该威力大降,对焱妖没有威胁可言。但是小女孩只是轻咦一声,便破了焱妖之法。
  “即便是九星古神、古魔、古妖三古合一,也不是我一指之敌,区区八星古妖,而且还不是一个纯正的八星古妖,也敢挡我?”焱妖一听到这,心如死灰。“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焱妖一生渡天劫而来,且一身王族古妖之血纯正无比,怎么可能?”焱妖眼里充满了绝望,身子缩小,反手一掌把国师灭了,然后把白凡抓在手里。“白凡,我知道你以后的成就很高,我看到了你的未来,却从未看到过我自己的未来,真是可悲。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我可以还你大福,也可以送你一场造化,只求你一定要答应我。”焱妖说完,轻轻一抹,白凡的封印便被瞬间破开,恢复正常。
  “前辈请说,白凡洗耳恭听。”虽说焱妖重伤垂死,但灭掉他轻而易举,白凡不傻,自然是“洗耳恭听”。“找到涂司,让他帮我。我早年和他游历过,想必他不会拒绝。我送你一缕气息,好让他认出你。这就是我的要求了。”白凡点头,焱妖又道:“造化,我自不会忘了你的,你等着。”焱妖转过身,望着那尊紫阳哀求道:“上仙手下留情,容我片刻,小妖便任你处置。”焱妖可怜巴巴的看着紫阳,紫阳一颤,里面传出了那个神秘小女孩的声音。“嗯……既然这样,这可是你说好的哟,去吧去吧。”焱妖如释重负,看着白凡,深吸一口气。
  “轰!”焱妖张口呼气,数不胜数的灵气和元气顿时涌向白凡,在白凡面前凝聚成一颗圆珠。圆珠晶莹剔透,散发出诱人的气息,吸引着白凡赶快吞掉它。“吞了它吧,这里面没有任何危害,只是纯净的灵气和元气。而且本妖考虑到你现在暂时还吸收不了那么多灵气和元气,把很多灵气和元气都封印起来了,待你修为到时,就会自动解封,益处多多。”白凡一时间喘不过气来,被这份大礼吓了一跳,但心念一转,还是张口把圆珠吞了下去。刚一吞下去,白凡衣衫无风自动,灵威猛增,凝气二层,凝气三层……一直到了凝气五层。
  “这只是本妖送你的第一个造化。”还有?白凡心中眉飞色舞,高兴的不能自己。“天劫,来!”焱妖用古族语言低喝一声,召来了数道红色天雷,焱妖吐出一口妖气包裹天雷,大手一捏,把天雷捏成了一个球。“瓛(yā)!”焱妖再次低喝一声,把天雷制成了一把长剑。那长剑看似平淡无奇,只是由凡铁制成,可是只要稍稍探入一些神识,就会蒙受重创,甚至魂飞魄散,不入轮回。
  “此剑,赠你。本妖走了,你定要日夜刻苦修炼,找到涂司,传达这个消息。”白凡点头轻嗯一声,焱妖隔空一抓,随手把白凡向茫茫星空扔去,然后大笑三声。
  “一生征战四方,一朝毁于一旦。这,难道就是我焱妖的命吗?贼老天,老子死也不会放过你!我恨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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