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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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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丘镇的城墙大体上是个正方形,四角有城楼,但本质上仍然只是一个边境小城市的规模,城墙单边的长度只有一千五百多米,只要部署五百人就可以达到基本的防御强度。
  呜——呜——!
  沉闷的号角声再次响起,又有一千人的部队开出联邦军本阵,相比上一批次的同僚,这一千人中有半数都是弓弩手,毕竟青丘镇的城墙不算太宽,容不下一千多人同时登城,既然被迫使用添油战术,那自然要尽量以密集箭雨压制城头守军。
  “一百五十步!”
  “放箭!”
  伴随着城头响起熟悉的怒吼,数百支羽箭划过天际,密密麻麻的箭雨遮天蔽日,飞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狠狠砸到城下联邦军的军阵中。
  血花四溅!
  “防御!”联邦军并非没有准备,在箭雨射出的瞬间,队伍中的军官们齐声大喝,前排的刀盾手斜四十五度举起半身盾,锋锐的箭支雨点般落下,砸出乒乒乓乓的脆响,然而他们身后的轻步兵们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只能以肉身顶着箭雨前行,偏偏又得保持密集的队形,苦不堪言。
  “预备!放箭——!”
  箭雨一轮轮倾泻而出,守军时刻保持着良好的军纪,既然对手的队伍没有散开,城府军们自然也乐得以箭雨扩大战果。
  从天而降的羽箭不断拉出死亡的呼啸,尖锐的箭尖刺破士卒们柔软的躯体,不断有人中箭发出凄厉的惨呼,军人们的鲜血汩汩流出,随着队伍前进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距离接近至一百步,双方几乎已经可以看清对手的面容,他们以最凶狠地、饱含诅咒地眼神死死瞪着对方,似乎双方真的有什么化解不了的仇恨。
  “挽弓,放箭!”
  终于,联邦军的队列中也传来军官的号令,熟悉的弓弦颤动声响起,百余支羽箭腾空而起,自下而上的飞向城墙上来回奔走的守军。
  “进攻——!!!”弓弩手们反击的同时,联邦军终于将轻步兵展开,他们终于不必保持着密集的军阵迎接箭雨,而是可以以小队为单位,十几个人带着一架云梯,闷头向青丘镇发起决死冲击。
  哒哒哒,城下的箭雨打在砖石堆砌的城墙上,发出一连串沉闷的轻响,它们中的大多数都被墙体与城垛阻挡,只能无力的落下,不过还是有少数几支箭顺着缝隙射入,令守军中也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惨呼。
  “自由射击!”对方的轻步兵已经散开,密集箭雨覆盖的作用将大打折扣,法鲁克顺势做出应对,随着他的命令,城头守军同样散开,他们各自选择自己的目标,自顾自的杀伤敌军。
  杀——!轻卒们呐喊着,已经接近至墙体五十步,一个个早已被汗水打湿,他们身上的衣物沾满了灰尘与鲜血看上去凄惨不堪,不过只要能登上城头,这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对然守军的箭雨依然猛烈,不少身经百战的老兵却已经露出胜利在望的微笑。
  轰!伴随着地动山摇的巨大声响,林德罗爵爷猛然瞪大了双眼,就在他不敢置信的目光下,冲在最前方的轻步兵们惨呼着跌落,他们原本站立的位置突兀地出现了一道巨大的沟壑,几乎一瞬间就吞噬了上百名最勇猛的精锐!
  “这怎么可能!”
  “漂亮!”
  几乎同一时间,双方的指挥官大呼出声,心情却迥然相异,法鲁克兴奋的拍着墙面,连带着四周的部下也都兴奋起来。
  围绕城池设置护城沟本身很常见,既能起到迟滞与隔离敌军的作用,也能有效限制来去自如的骑兵,比如绝阳关前就有一条大约五米宽的深沟,每一次交战都能给暴风军团造成极大的损伤。
  虽然青丘镇的这条护城沟还不到三米宽,但是出现的极为突然,苍阳人聪明地在其上铺设木板,平日里即使十几个人来回行走也没有问题,但是一旦战争爆发,攻击方数百人同时狂奔,无法承受如此大力的木板会瞬间断裂,连带着吞噬其上的所有敌军。
  “救命!”
  “救救我!”
  深沟中不时回荡起濒死士卒的惨呼,其他人听来犹如恶鬼的呻吟,护城沟中显然设置了尖刺等陷阱,凡是掉进去的几乎不可能再爬出来。不少联邦军士卒呆呆的站在沟壑边,脸上凶狠的表情还未褪去,却一动不动,直到被城头的羽箭射杀。
  “跑吧,我们没办法前进了,快走!”
  “回家!我要回家!”
  联邦军的士气动摇起来,士卒们惊疑不定,少数人已经不顾军法,一步步的向后退却,然而城头的箭雨却依然猛烈,不断有人被射中惨叫出声,又刺激了更多人失去冷静,混乱就像传染病,很快传遍了城下所有的联邦军士。
  “废物!”林德罗面容扭曲,恶狠狠道:“通知督战队,敢有随意撤退者,杀无赦!”
  传令兵飞马传讯,第二批进攻的队伍中传来高声应和,随着军官的命令,弓弩手们将武器指向混乱的同僚:“回去!继续进攻!碧燕联邦万岁!”
  少校军官匹自高呼着,似乎也在为自己壮胆,他前军的同僚已经阵亡,不知道串在哪个木头削成的尖刺上,自己却要将他的部下重新驱赶回战场,去打一场无法胜利的战争。
  “不行,我们会死的!”
  “跑,你们也快跑!我们打不下这座城的!”
  嗖嗖嗖,熟悉的破空声传来,三条黑色的狂龙游动,直直扎进整齐的队列,数百支羽箭紧随其后,飞溅的鲜血也在第二批联邦军阵中乍现,那个军官还没来得及说话,床弩发射的巨大弩箭直接将他捅了个对穿,飞出去近三米才落地。
  “跑!”望着上官死不瞑目的尸体,部下们肝胆俱裂,第一攻击波的同僚趁机向后跑,不少人慌不择路的冲进队列,将原本严密的军阵搞得四分五裂,也裹挟起不少吓破胆的军人一齐向后狂奔。
  林德罗站得高高的,将一切尽收眼底,他双目泛红几欲择人而嗜,侍从们一脸惊惧地哆嗦着,生怕触了这位大爷的霉头。
  “耻辱啊!”林德罗声音不大,却足够所有人听见。
  “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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