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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杀机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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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人都得死!
  罗艺躺在床上,目光阴沉无比,杀机浓烈得几乎将要溢出。吴辉宗老他们对吴昊做得所有事他都看在眼里,那句句辱骂他都听耳里。
  耳光,嗤笑,威胁,蔑视,罗艺无法想象吴昊承受什么样的痛苦与压力。
  他还只是个孩子!
  自屡次昏迷后醒来,罗艺的耳力与日俱增,因此吴辉在吴昊耳旁的威胁他听得一清二楚。
  藏宝?!
  仅仅两字,便足以让罗艺明白许多事。他总算知道为何吴辉总是不断殴打吴昊,也知道为何吴昊曾说此地是他的地方,更知道为何今日那所谓的宗老会与他一同前来。
  罗艺在逃亡路与养蛊地见多了种种腌臜事,吴辉的手段上不了台面,粗糙得很,比娃子还要稚嫩。一个大人只会欺负孩童,更让罗艺打心眼里瞧不起他。
  况且这个孩童还是他的救命恩人,罗艺向来有恩必偿,吴辉已在他心里判了死刑。
  罗艺望着吴辉那想丑陋的嘴脸与满脸鲜血的吴昊,还有越走越近,想要把自己抓出去的两个汉子,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他深知想要解救吴昊,想要不被当做什么要挟,首先的条件是能动弹。
  他可不像张颉那么能说会道,两片嘴皮子能将死的说成活的,他罗艺只相信手里的刀,现在瘫子的模样可做不成任何事!
  “到底怎么才能迅速好转?”
  罗艺眨巴着眼睛,他自然知道造成身体无法动弹的原因就是自己的眉心祖窍,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其仍一无所知。
  这白气从何而来?为何会如此强大的效用?越是回忆,罗艺越是捉摸不透。
  “白玉京……”
  恰在此时,罗艺耳边再次传出阵阵雷鸣,可这次远比以往清晰许多。蓦然间,罗艺记起之前似乎在昏迷中曾念叨过,醒来后身体好转许多。
  难道方法便在这三字中?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他缓缓闭上双眼,嘴里念叨着白玉京,才刚刚念出白字,耳边的雷鸣轰然变大,有如山崩地裂。
  咚!
  啸声烈烈,声音中,罗艺眉心跳动起来,开始极缓,而后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如紧锣密鼓,骤雨初至。
  “有感觉了!”罗艺心中振奋不已,他能感受到自眉心传出的快感。
  咚!咚!
  两声过后,罗艺眉心已经微微凸起,,一缕缕白气从其中飘出,如风中柳絮。以往虽然见过多次,但绝对没有这次来的令他欢喜,白气在空气中有如玉石,美得让罗艺心颤。
  白气从眉心飘出,一直飘到罗艺双脚,它们缓缓扭曲,竟然直接变成针状,刺破了罗艺的皮肤。
  “啊!”
  白气入体,罗艺皮肤变得通红,整个人如同正在被蒸煮般,大量汗水混合着残余的废血从身上流下,床下的稻草很快被打湿,浓重的血腥味飘散。
  疼,比以前任何一次还要来的疼,那将骨头被碾碎,在快速愈合的疼痛使得罗艺浑身颤抖。
  他努力张大嘴,宛如离开水的鱼,却一丝一毫声音都发不出来。疼痛间,罗艺身体渐渐能够动弹,但来自骨头的酥麻几乎让他恨不得拿刀在自己骨头来回刮一刮。
  实在太难受了!
  疼痛,酥麻,难受,让罗艺倍感煎熬。但煎熬的同时,是新生,罗艺认为自己能忍得住。
  为了自己,为了十八爷,为了红衣,也为了救他的吴昊,他必须快点好!
  就是罗艺逐步恢复的同时,那两名持棍汉子闯进门来。吴明四处张望,看着躺在床上大汗淋漓的罗艺,表情颇为失望。
  “嘿嘿,妖邪?什么嘛,明明就是个少年人,吴辉那老家伙真是老糊涂了,一点用也没有。宗老也是,平白无故大清早把我们喊来打妖邪,累死人了。”
  吴明轻佻道,满脸不耐烦,他本以为真有什么妖邪,以为跟当年的魈一样厉害,可现在眼前的明明是个少年,还是个瘫子,实在令人失望。
  “闭嘴,宗老就在不远处,你在背后议论他老人家,是想去宗祠挨鞭刑吗?会死的!”吴曜朝着吴明低喝道,神色凝重,“你想去就自己去,不要拉上我跟你一起完蛋,宗老说面前此人是妖邪,他就是妖邪,记住,吴家村,宗老最大,他是村里掌握族谱的人!”
  吴明瘪瘪嘴,脸色浑不在意,嘴里嘀咕道:“宗老最大?掌握族谱的人?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个糟老头,没几年活头了。当初山里的魈下山猎食,怎么不见他第一个站出来,若不是吴昊的阿嬷挺身而出,整个吴家村的人都要死,现在却对他孙子这样,真他娘的能耐!”
  说是嘀咕,其实声音不小,至少房间内的其余两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的话让吴曜呼吸急促,面色不愉,他恶狠狠瞪了吴明一眼,再次低喝,声音却没有刚刚的严厉:“不管如何,吴昊的阿嬷已经死了,宗老却还活着。死去的人不值钱,唯有活着的人才是最后的赢家!”
  “所以吴昊怎么样,我们不能管,也不要管。”
  吴明看着吴曜好久,眼里满是失望。以前吴曜骁勇善战,无畏无惧,驰骋山林,是村里极好的猎手,一匹山林狼,而现在的他,仿佛是条狗,一条只会欺负弱者,被吓破胆的丧家之犬!
  “哼!”
  吴明的目光吴曜自然能感觉到,心中恼怒,却不敢有任何动作,宗老还他身后看着呢!
  于是他打算将怒火都发泄在罗艺身上。
  “你这个妖邪,这个外来人,这个瘫子,没听见宗老正在唤你过去,还睡,谁个屁!”
  “看我将你五肢打断,让你彻底残废!”
  说着,他手中长棍一伸,呼啸着向罗艺双腿间打去。反正是瘫子嘛,没有知觉,第三条腿断了就断了,也没有丝毫用处,哈哈哈哈。
  吴明脸色一变,想要阻止,可房屋狭窄,他的棍子远比吴曜的长,根本施展不开,无法阻止!
  嘭!
  可当吴曜打来,还没碰到罗艺的身体,一层白气光膜将他的棍棒阻隔在外,无法再挥下。
  “这不可能!”
  吴曜与吴明同时震惊不已,他们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妖邪?难道这少年真是妖邪?
  “哦?你要把我五肢打断?让我彻底残废?”
  罗艺一下睁开双目,眼里无悲无喜,眉心白气疯狂涌动,他看向吴曜,嘴角勾起,露出森冷的白牙。
  轰!
  蓦然间,吴曜只觉得自己面前轰然炸裂,一股惨烈的气息迎面扑来,在他的感官中,房屋似乎摇摇欲坠,大地都在颤抖,一双血瞳伫立在他的头顶,凝视着,俯看着。
  “阿,不要,不要看着我!”
  无比森冷的气息从血瞳中铺天盖地倾泻而下,像是海啸般汹涌澎湃,让吴曜不堪忍受,魂魄都为之颤抖,让他忍不住大叫起来。
  “吴曜!”
  听着吴曜无意识的惨叫,看着他双手颤抖,连棍棒都握不住,吴明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他望向罗艺,只见罗艺对他眨眨眼睛,望着他满是笑意。
  “你真的是妖邪?”吴明吞了口唾沫,不由握紧了手中棍棒,似乎只有这样,才有些许安全感。
  “妖邪?那是什么?”罗艺轻轻开口,缓缓起来,随着他站起来,身体不断发出嘎嘎作响,“刚刚那吴辉也在说我是妖邪,看来似乎是让你们极为恐惧的东西阿!”
  他缓缓捏住拳头,两脚踏地,顿时从头至脚,他全身的骨头都再次发出脆响。
  “身体似乎变强了!”
  感受着自己的变化,罗艺无比欣喜,接着他望向吴曜与屋外的那些人,脸上浮现出残忍的笑容。
  罗艺向来有恩必偿,但他更是有仇必报,想要肆意凌辱自己,将自己五肢打断,养蛊地出身他的怎可放过。
  “刚刚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所以今天我放过你。”
  突然,罗艺的笑容在吴明眼中格外狰狞,白光一闪,只听吴曜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他的全身上下出现道道血痕,眼耳口鼻都有鲜血滚滚溢出。
  嗖!
  下刻,罗艺陡然出现在吴曜身后,单手搂着他,轻声细语道:“我罗艺从来都先下手为强,所以……”
  话音未落,嘎嘣几声,吴曜的四肢顿时扭曲,他瞬间清醒过来,惨叫不已,看着罗艺的眼神满是惊恐。
  嘭!
  罗艺一脚踢在吴曜的双腿之间,瞬间他便整个人顺着被他踹破的门扉,重重砸飞出去。
  “这是什么?”
  站在院子里的众人只见一团黑影呼啸而至,赶紧让开,可宗老毕竟年老体弱,根本来不及让开,那团黑影重重摔在宗老面前,红的鲜血,白的脑浆,当场死亡。
  “阿!”
  宗老呆立当场,他没有想到会有人死在自己面前,此情此景,他突然想起五年前,魈下山猎食的场景!
  “妖邪!妖邪现世了,众人听令,快去速速捉拿妖邪,包围这处房屋,快!!”
  宗老浑身发抖,指着房屋,厉声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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