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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序初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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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眺望霞云落,山高雪染亭。迷朦缥缈意,幽浅玉烟轻。
  自从舍樂(le,乐)来到此山,时常立于此亭,久久沉思竟不知为何。今日,同样又呆呆地站了一天。眼见天黑,这才离去。
  话说此山,山高万丈有余,历史之久,太古得名。故而,世称太古神山。此山之上,有一门派,名为太古神剑门,虽不及此山历史悠久,却盛名在外,无人不晓。若论缘由,那是因为此派占据了三山五岳——东土三分之二的天下,凭借地利坐拥人和。
  说到三山五岳,就不得不说及一段家喻户晓的神话。据说,太古时代,太古神山上驾临了一位天神,他以神力打开了七道门,将东北蓬壶山、西北方壶山、南部瀛壶山等三山,及东岳不周山、南岳巫山、西岳太白山、北岳青丘山、中岳太古神山等五岳,超越时空地联系在了一起,并创立太古神剑门。自此,此派便有了“七经八脉”的说法,更在五土八海中占据了一席之地。至于那位天神,也即太古神剑门的始祖,如今已被此派中人奉为神祖并尊称“太古尊神”,为万世所景仰。
  时至今日,整个东土世界,一方大陆,千万诸国,几乎都会迎来一位太古神剑门的弟子,奉为镇国国师,此国方能长治久安,百姓才能安居乐业。正是如此,太古神剑门在东土俨然已经成了神圣不可侵犯的万国教。无论是实力还是势力,都是无以匹敌的存在。每年诸国拜山,简直就像是万国朝宗,盛况之大,仿佛大海波澜。每天更是不计其数的人挤破了头都想拜在此派门下,然而终究是潮来潮去,真正能够过关斩将的皆是万里挑一。不过,近来门派之中突然议论纷纷,原因竟然是舍樂成了大掌门的关门弟子。
  若说此事,便要从数月前所发生的一件大怪事说起。据说一天夜里,大掌门施展了惊天绝妙之术,以一柄神剑刺破了天空,众人所见竟然是一条龙正在以龙火肆虐。说时迟那时快,大掌门凭借一团金光护体竟然从龙爪下,救出了一个人,据说此人正是其爱徒鸿卢。大掌门虽然救了鸿卢一命,然而鸿卢却被龙火灼伤,至今尚在昏迷之中。
  三天前,就在大家还在为鸿卢之事百思不得其解时,舍樂不知从何处而来,一夜之间竟然成了大掌门的关门弟子,这在门派之中简直就是一场超级地震。毕竟大掌门关门弟子的身份非同小可,而且在此之前它还是属于鸿卢所有。如今大掌门突然破例收徒,且不说此人能力如何,单就来路不明,便足以令人怀疑。于是关于舍樂的各种谣言,不胫而走,整个太古神山可谓一片沸腾。甚至就连大掌门的七位徒弟,也以七脉掌门的身份亲自前来问及了此事,只是同样无功而返。
  究竟这舍樂是何方神圣,大家所知仅限于名字而已,毕竟舍樂至今还未正式与门派中人有所接触。大掌门虽然宣布了舍樂的身份,却并未把他介绍给众人,而且也只是简单地描述了一下舍樂此人,算是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场面话罢了。之后,大掌门便将门派事务交给了几位内门元老暂为打理,并宣称要为鸿卢闭关疗伤,却丝毫不再提及舍樂。大掌门这一系列的安排,简直可用“形迹可疑”来总结,众人自然是议论纷纷。
  有人猜测没有舍樂其人,毕竟之前都是鸿卢以关门弟子的身份协助大掌门打理门派事务,如果真有其人,早就出来担当重任了。还有人说,舍樂只是大掌门虚拟出来稳定人心的人物,毕竟鸿卢出事事关重大,众所周知,鸿卢身为内门关门弟子乃大掌门继承人的不二人选。更有人说,舍樂其实只是一个象征,是大掌门给弟子们的暗示……众人无论如何似乎都接受不了有舍樂此人存在,各种猜测几乎都是鸿卢之后的事。也就转瞬之间,大家都已站好了队,其中有三位外门弟子,可谓实力相当。
  瀛政,瀛壶山域,龙秦王子,家世显赫,背后有诸国王孙贵胄。
  萱女,方壶山域,凤楚世家,家族庞大,身后是诸方世族大阀。
  张世功,蓬壶山域,罗信贫民,底层人物,身旁皆是孤苦子弟。
  虽说在门派之中,不论贫富贵贱,然而此次站队,还是不由自主地暴露了众人心底深处之所属。当然,此三人并非泛泛之辈,同样是历经艰辛,过关斩将,这才拜入山门。平日里除了严格遵守规矩,再就是努力学习,刻苦修行,这才有了今日之光彩。如果非要给他们附加一些“不公平”来平衡嫉妒之心,那便只有天赋了!
  现实总是或多或少的差强人意,就像大家才刚形成三足鼎立,一个“噩耗”便传来了:舍樂在峰岚别院!
  有人发现,这两天有一个陌生人出现在了别院雪亭,经调查确定了他便是舍樂。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三方阵营都动了心思。
  这一天,峰岚别院的小厮被换成了一个丫头,舍樂见怪不怪,依旧静静地站在雪亭,一待就是一整天。一连数日,舍樂一如既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丫头终于忍不住靠近了雪亭。
  “你在看什么呢?”
  舍樂扭头看了丫头一眼,却什么都没说,然后再次眺望着远方,陷入了静默。接着几日,丫头总是试图跟舍樂搭讪,想一探虚实,不过结果总是不了了之。
  终于,有人已经按捺不住了。这一夜,峰岚别院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说也奇怪,那人扑了个空,整个院落之中,竟无一人。然则次日,窥伺在附近的人却发现舍樂再次出现在了雪亭。又一日,仿佛是约好似的,这天夜里,峰岚别院先后光顾了数拨儿人马,虽然时辰错开了,但是结果却是一样:无功而返。至于舍樂,依旧每天准时出现在雪亭,待到入夜方归,然后一进屋后便没了踪影。
  峰岚别院乃太古神山有名的院落之一,只是很久没人住了,这才淡出了众人视线之外。关于此院,据说古有圣贤居峰岚,悟道造化逸尘仙,之后这峰岚别院便有了“逸尘仙居”的别名。如今舍樂不仅悄无声息地住了进去,而且行踪诡秘,着实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你是不是不会说话?”
  丫头又在雪亭前向舍樂搭讪了,正此时,突然飞来一支暗箭。幸亏丫头机敏,用随身之物将其挡了去。再看舍樂,纹丝不动,瞩目远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你赶快进屋躲躲吧!”
  丫头循着暗箭来时踪迹看过去时,空无一人,但恐后续之危,特地劝诫起了舍樂。可是舍樂仿佛丢了魂儿一般,没有丝毫反应。正值丫头忧心,果然情况不妙,雪亭外乍现一人,此人正是张世功!
  “你便是舍樂?”
  “哟!我当是谁,原来是张师兄。你来得还真是时候,方才有人正要白日行凶呢!”
  舍樂没有理会他们,丫头倒是牙尖嘴利,弦外有音。这张世功本就觉得奇怪,仔细看时,忽然笑了起来,同样在笑语中颇有深意,原来这丫头的真实身份乃是萱女。
  二人彼此调侃,冷嘲热讽,不失热闹。舍樂却依旧静如磐石,似乎与己无关。几时,大概是二人斗嘴累了,间歇所见,舍樂不动如山。突然,二人彼此相视一眼,竟逐渐靠近了雪亭。就在他们一脚踏上石阶时,顿觉异样……突然,冥冥之中隐约觉得一个声音飘了过来。
  睁开双眼,天色已暗,竟是张世功在呼唤自己。
  “怎么回事,怎会是你?”
  萱女发现自己竟然昏倒在了亭边,一时惊慌,不知所措。张世功则告诉她,自己也是刚刚醒来,同样一头雾水。此时院落之中,寂静虫鸣,舍樂早已没了踪影。萱女与张世功亲自搜了个遍,果然如传言所说,舍樂入夜便会消失不见。如今亲眼所见,二人也不得不信了。只是这舍樂行踪如此诡秘,让这别院也显得越发疑窦丛生。终于,舍樂的底细以神秘色彩成了门派中的一个秘密。
  次日,就在众人还在为舍樂而忧心时,一个消息传到了山上,转移了众人的视线。
  据说东土第一大国焱汉帝国的公主神秘失踪了。本来区区一个公主应是于国无恙,然则,这焱汉公主却对帝国至关重要。众所周知,焱汉帝王不仅对其爱护有加,更是言听计从,这才使得焱汉在短短数年之内迅速崛起,一跃成为东土第一帝国。可惜好景不长,如今这公主突然失踪,对帝国而言简直就是地震,帝王为此忧心忡忡,怎奈倾国寻找,始终音讯全无。眼看诸国议论纷纷,诸势暗流涌动,帝王实在苦无办法,于是遣人拜山求助,消息这才传到太古神山。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大掌门正在为鸿卢的伤势而闭关,东土却已经不知不觉地闹腾了起来。太古神剑门掌控下的三五岳本来祥和,可如今一直安分守己的七大门派以及东土诸国,似乎因为某些缘故,突然间都动荡了起来。
  据说靖山剑宗的镇山之宝《靖山决》被盗,凌虚峰掌门人景长天被人刺杀身亡,东海三岛沧浪水的神女离奇失踪,黑崖翼神堂的天鸟羽神剑突然异动,八十八洞巫祝会更是不知何故分崩离析,无名谷道神屋险些被人灭亡,渊迹幽冥教为莫名黑雾所笼罩,不知究竟……七大门派如此,诸国更是纷乱如麻,一时间东土迷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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