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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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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平离开了清风峡的谷底栖身之处,加入了陈子麟一行人南下的队伍。他也说不清楚究竟为什么会这么做,这里的人是值得他留恋的,所有的人都像是兄弟姐妹一般,抛开了外面的那些纷争和喧嚣,真的像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不过在他心底有一个声音要求他这么做,他说不出却感觉得到,好似这便是他的责任。
  穿过清风山便是夷州地界,夷州北部多山,林木繁茂,中南部则是平坦的平原地势。行了大半天的路程,一行人终于走完了清风山的官道,不远处矗立在路旁的便是土地神庙。程霜华睹物思人,想起和褚大哥的商队一路上度过的时光,再一次情不自禁地哭了出来。
  “程姑娘怎么哭了?”周平不知道个中原因,便向御龙将军问道。
  “这件事说来话长,程姑娘因为不满意她父亲和哥哥在家里的安排而逃婚,所以就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外飘荡,无依无靠。幸运的是她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商队,那个商队的领队褚大哥很是照顾她。在凌嘉城的时候少卿把他从苏御先那个不学无术的儿子手里救了下来,所以便和我们一路南下了,等到了宁海州的时候,我们打算去他家里一趟。你也知道少卿的身份,再加上他现在被任命为定南将军,也算是位高权重了,他的话应该有会很有分量的。刚刚分别几日,我想程姑娘必定是睹物思人,有些伤感了吧。我们进山的时候,在那边的庙里就已经哭过一次了”。御龙将军把程霜华的情况简单地向周平说了一下。
  “原来是这么回事,小小年纪又还是个女孩子。”周平的语气中显然对她多了两分怜悯和三分佩服。
  “走吧,我们也进去拜一拜。”
  四人下马一起进了庙里,庄严的土地神端坐在大殿中央,接受来往旅人的香火,用他的神力保佑着他们的平安。程霜华拿起三炷香,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心里默默地为褚大哥祈祷平安。鼻子一酸,已经止住的泪水又一次爬满了脸庞。
  “程姑娘不要伤心了,褚大哥他是个好人,一定会平安多福的。”陈子麟安慰道。
  程霜华点了点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不知道褚大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上天是会护佑好人的,程姑娘既然受了人家的恩情,以后有缘的话自有相报之时。如果他现在知道你哭成这个样子,肯定会不高兴的。”周平说道。
  “周大哥说得对,褚大哥一定会收到你这份祝福的。”陈子麟说道。
  程霜华回过头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土地神,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透亮的眸子里满是祈求的眼神,一言不发地出了庙宇。其他三个人相互对望了一眼也都跟在她的身后上了马,继续前行。
  天色渐晚,大家走了多半天的路也都有些疲倦了,四个人准备休息一晚再走。这里离清风山已经有很远的一段路了,村庄也逐渐多了起来,不用说,这里已经是在夷州境内了。
  夷州东邻靠海的澹周和荆州,西邻毫州,南面和中州接壤,由于其地理位置优越,夷州的商业自古以来都是非常发达的,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北方最重要的交通枢纽和货物集散地。相较之下,虽然夷州本身也拥有着得天独厚的广阔平原和肥沃的土壤,但是农业在这里只能屈居次席。
  陈子麟一行人过了清风山首先进入的是夷州最靠北的丰岐县集庆村,离县城大概五十里,过了县城再行三十里左右便是夷州州府轩祉。由于这里是连接靖海州和夷州的咽喉要道,也是惟一的一条官道,经由这里北上的人都会选择在这里休息,所以集庆村总是旅人云集,其繁华程度已经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街里大大小小的商铺和钱庄以及星罗棋布的旅店,实在令人难以想象这仅仅是个村子,而这些得天独厚的优势也使这里成了北部地区最大、最为繁华、富裕的村子。
  虽然天气微寒,可只要有钱赚商人是从来不会分季节的,又正值燕国每三年一度醮天大典的日子,所以大大小小的旅店都被来往的客商和旅人住满了,一行四人连续问了十几家旅店,才好不容易寻得了一家看起来人并不算多的小旅店。进得屋来,几十个客人正在一层的大厅里用餐、喝茶。店里伙计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食物和酒水的味道,饥饿感一下子便涌了上来。
  “我要三间上房。”御龙将军对柜上的伙计说道。
  “客官真不好意思,我们这里只剩下一间房了,你们一共是几个人?”
  “一间房怎么够四个人住呢,何况我们这还有个姑娘。”
  “哎呦,真是对不住您了。小店实在是没有房了,要不您到别处去看看?”
  “其他旅店也都住满了,你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
  “只要能住人就行。”周平补充道。
  “后面倒是有两间柴房,但是晚上的天气这么冷,只怕不大合适。”
  他们已经找了十几家店,但是都已经没了空房,料想再找下去只怕也不见得能找到合适的地方,到最后怕只能露宿街头了。
  “柴房也行,我们三个人对付一晚上,把房间留给这位姑娘。”御龙将军说道。
  “好勒,那我就带这位姑娘去房间,然后再安排你们。”
  “不忙,你先给我们弄点吃的,等吃过饭再过去。”
  “那客官就请先坐,饭菜马上就好。”
  “这怎么好呢,就我一个人住客房,你们却要住到柴房去。”程霜华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总不能我们几个大男人住这里,把你一个人撵到柴房里去住吧?”周平开玩笑道。
  “大家一起对付一个晚上也就是了,又不是多不方便。”程霜华说完脸上泛起一阵红晕,她也知道这种事情的确是很不方便,不过心里却十分过意不去。
  说话间,伙计已经拿了两壶酒和一碟下酒的凉菜上来。
  “我们都是军人,住柴房已经算是优待了。”御龙将军打趣道。
  “可是陈公子他……”
  周平不等程霜华把话说完,笑着对御龙将军说道:“得,原来担心的不是我们俩。”
  程霜华的脸刷的一下子变得更红了,低下头向陈子麟瞟了一眼便不再言语。
  御龙将军也笑了笑,说道:“别看少卿他是个公子,在军营也呆了有三年了。我训练他的时候,别说是柴房了,就是大冬天在野外都睡过,这算什么?”
  陈子麟对程霜华点了点头,显然御龙将军说的是实话,说道:“程姑娘你也不要不好意思了,我们确实都不方便和你住在同一个屋子里,只是你一个人住的话,晚上要多留点神。”
  “好酒!”周平大喊一声,转头对着店里的伙计说道:“没想到你们这的酒还不错,是上品。”
  “我们店里的酒都是陈酿,客官您可还满意?”店里的伙计显然颇为得意。
  “满意满意,今天我要多喝他几杯。”说着,周平又是一杯下肚。
  程霜华被周平这么一打岔,一句感谢的话刚到嘴边也说不出来了。她一个姑娘家的确不太合适和他们住一起,但是让他们去住柴房心里怎么都不好意思,不过眼下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想来自己从离家出走,这一路上碰上的人对她都很不错,又想起家里的哥哥和父亲,心里一阵难过,鼻子一酸,差点哭了出来。
  店里的伙计把饭菜端了上来,几个人赶了一天的路也是饿了,饭菜到了嘴里吃的格外的香甜。吃饭间只听邻桌的人说道:“张大哥,你这一趟肯定赚了不少吧?”
  “赚个屁,别提了,一想起来我这心里就窝火。”张大哥的话里带着十分的不满和愤怒,还有些无奈。
  “我不知道你们中州是什么情况,我听老乡说,我们夷州昨天官府发文说是要提前支付下一季的稅银,而且还限期两天内就要交齐。他奶奶的,我这几趟赚的就算都交了恐怕还不够。”那人看上去四十多岁,一脸的络腮胡子。在酒精的作用下脸泛微红,说话间怒气冲冲,把杯子磕得当当作响,酒水溅了一桌子。
  “我们中州今年遭了旱灾,又闹蝗灾,本来这日子就不好过。提前收税银的事我也听说了,据说是因为国库空虚,朝廷拿不出足够的钱来举办醮天大典和赈灾,所以要提前收稅银。我的处境可能比你张大哥还要差啊。”说话的这个人略显年轻,三十多岁的样子,说完最后一句话垂丧着头,也是一脸的无奈,拿起桌子上的酒杯猛灌了一大口。
  “都是些狗官,除了收钱就是收钱。这两年听说各地不是水灾就是旱灾,据说还有厉害的妖魔害人,官府那群吸血虫哪里还管百姓的死活。再这样下去早晚要出事,别说好好做生意了,就是能不能好好活下去都是问题。哼,格娘老子的,谁要是不让我好好活,老子就和他拼命。”张大哥说道激动处似乎也没有了顾忌,嚯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将手里的酒杯使劲摔在了地上。
  店里的掌柜的给伙计使了个眼色,那个小伙计便提高了嗓门边往过走边说:“呦,这位客官是不是吃得不好呀,要不要试试小店的老酒?够劲,保证客官您满意。”说完话,他也把地下的酒杯碎片拾掇干净了。
  “要个屁!”张大哥板着个胀的通红的脸,恶狠狠地盯着那个小伙计看。
  小伙计见状也没再说话,将酒杯碎片裹在毛巾里带了出去。
  “你小点声,这话可不能乱讲。要是让官府的人听见了,恐怕你要吃不了兜着走。别说拼命了,这小命立时就不保了。喝酒喝酒,来来来,我给你满上。”这人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再大声说话,赶紧四下里看了看,见似乎没有人理会这才放心。
  “怎么,还不能说?前一个月前我去了趟绵州,黄兄弟,你是没看到那副凄惨的样子。又是旱灾,又是沛水河决堤,还有时不时的妖魔作乱,简直把老百姓逼到了绝路。无家可归的人当真是不计其数,听说经常有人饿死在路边,还有饿到不行吃尸体的。醮天祈福,祈福个屁,天要孝敬,可人也得吃饭呀……”他越说越激动,说到激动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打翻了一盘菜,盘子落地被摔得粉碎。伙计刚从外面进来,见状皱了皱眉头,先是看了一眼掌柜的,掌柜的冲他摇了摇头,努了努嘴示意他不要多事,赶紧上前去收拾了。
  “官府的事,我们这些小民百姓也管不了那么多,何必那么激动?来来来,喝酒喝酒。”
  那人叹了一口气,本来因愤怒而有些扭曲的脸一下子写满了无奈的表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四个人听到这里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食物到了嘴里都没了味道,哪里还吃得下去。
  “虽然我也偶尔听父亲谈起朝廷里的事情,可想不到灾情会这么严重,御龙将军,我想绕道去绵州看看。”陈子麟听到这人如此说,心里又是伤心又是愤怒,无论如何都想去那里看看。
  “那我们过了中州便先去绵州一趟,虽说绕了点远路,可倒也多费不了多少时间。”
  “好,就这么办。明天到了轩祉城咱们也不停留,快马加鞭,争取三天之内就到绵州。只是这样赶路,恐怕程姑娘的身体吃不消。”陈子麟想到程姑娘也要这样和他们一路奔波,实在太过辛苦。
  “我可以的,怎么说我也是生在军人世家,这点苦还受的起,你们不用为我过多地担心。”程霜华说的很是坚定,从她一身的武艺就可以看出,她倒也不像一般姑娘那般柔弱。
  “这样吧,陈子麟和云亭兄先行,程姑娘和我一起,这样都有个照应。你们在绵州的青稚城等我们,然后再看情况行事。”御龙将军提议道。
  “我看行,你和陈公子都是能和官府说的上话的人,这样应该都能很顺利。”周平点了点头同意御龙将军的建议。
  “不知程姑娘还有什么问题?”陈子麟这样问,显然是同意了这个提议。
  “既然你们都同意,我一个小女子也没什么意见。”程霜华点了点头。
  “那就这么办,吃完饭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就上路。”
  御龙将军把店里的伙计又叫了过来,给了他几个铜板叮嘱他要把马匹喂好。伙计答应的很痛快,把钱迅速地装进了口袋里。
  吃过晚饭,大家各自休息,当夜无话。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陈子麟和周平也没有打扰程霜华,简单用过了早点便和御龙将军告别启程了。等她起床的时候,陈子麟和周平两个人已经走了大半个时辰,虽然知道他们不想打扰自己,但是言语之中显然对他们颇有些埋怨。御龙将军和程霜华随着店里其他人一起用过早餐之后也上马赶路,熙熙攘攘的旅人们打点好行装,穿梭于街道之上好不热闹。
  陈子麟和周平驱马疾驰,从集庆村到丰岐县城这五十里的路程只用了一个多时辰。为了不让马太过疲劳,他们决定歇一歇脚再赶路,毕竟离轩祉城只不过还有三十多里,倒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丰岐县是夷州北部最大的县城,包括集庆村在内一共有五个村子。从城郭的规模和繁华程度上看,竟然超过了凌嘉城,足可以看出这里的发达程度。可是陈子麟和周平并没有多少心思去欣赏这份繁华,吃了些东西并置办了一点干粮,便又上马赶路了。
  陈子麟和周平刚进轩祉城便听到一阵巨大的喧闹声,不是那种属于繁华街市的喧嚣,倒更像是人群的骚动。越是往里面走就越能看到大批的人都在往城南方向聚集,他们随着人群一起过去想瞧个究竟。大约走了一顿饭的功夫,他们终于知道了这些人都在向这边聚拢的原因——原来不远处的高台之上是待处决的人犯。四个人一字排开,耷拉着脑袋跪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沾满了鲜血。监斩官正襟危坐,一脸鄙夷和傲慢,面目狰狞的刀斧手持刀而立就等一声令下便可大显身手。
  “请问这位大哥,这四个人犯了什么罪?”周平向身边的一位和他年级相仿的人问道。
  那人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又看了看他身边的陈子麟说道:“二位今天刚到这里吧?”
  “正是,正好赶上这场热闹,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热闹?这哪里是热闹,这可是祸事。”说话人的声音愤愤不平。
  “祸事?可以说给我听听吗?”陈子麟问道。
  “说与你听听倒也不打紧。台上这四位本来都是这轩祉城的商户,买卖做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算是富户吧。第一个人是元康药铺的掌柜,第二个人是亨通绸缎铺的掌柜,第三个人是万昌当铺的掌柜,第四个人是张记酒店的掌柜。他们也不曾做过违法的勾当,全凭诚信经营生意。小兄弟你说这样的人也要被送上断头台,还有没有王法?”
  “你的意思是这是官府仗势欺人?”
  “当然是官府仗势欺人。两天前官府发出告示说要提前收取下一季的税银,要知道这一季的税银才刚刚交过不久,再交钱可不是要断了大家的活路吗,我们当然不会同意。可是官府那群断子绝孙的狗官哪里管这些,催的紧,说要限定在告示贴出后的两天之内交齐,否则官府就要强行征缴。”
  “我听说是因为醮天大典和赈灾的事情,国库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所以朝廷要提前收取税银。”
  “看来小兄弟也知道这件事,那你就应该能猜到后面的事情了。”
  “自然是大家不愿意交,所以官府要抓几个人杀鸡儆猴?”周平说话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怒气。
  “差不多就是这样。当时大家一商量,便都联合起来一起到官府去说理,最好可以宽限些日子。但是这道理哪里说的清,谁也不想让步,双方就这样僵持了一个上午。后来州牧朱大人就让马总兵派出了几十名官兵,不由分说便抓了几十号人。大家谁也没有料到,上午抓的人,下午便贴出告示说第二天要将带头闹事的人就地正法,如有闹事者这便是下场。大家都被吓到了,谁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男子一边说一边摇头,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和无奈。
  “杀人立威,余下的人便会老老实实交钱了,这是最简单的办法。”周平说道。
  “这位兄弟说的对,谁不怕死呢?”男子点了点头补充道。
  “好个杀人立威,这事儿看来我得管一管。”陈子麟想起在旅店里几个人说的话,再也忍耐不住。一句话说完,纵身一跃,一个跟头跃到了高台上。周平来不及阻止他,只好也随着他跃到了高台之上。
  众人一看竟然有人敢闯刑场,也弄不清他们的来路,一时间周围的人都安静了下来。监斩官和刀斧手也都吃了一惊,想不到还会有人来闹法场。看两个人的穿着,一身粗布衣服,也不像是什么有来头的人。一个人高马大,长相凶狠,脸上带着刀疤;一个个头不算高,却生的眉清目秀,颇有几分富贵人家的气质,两个人站在一起显得有点不伦不类。可是既然敢闯法场,想必还是有两下的,官府的人倒也不敢太小觑了他俩。
  “大胆,来者何人,敢闯刑场,来人啊,速速将他们拿下。”监斩官怒不可遏,拍案而起。
  “慢着,我想问问这位大人,他们究竟犯了什么罪而要受戮?”陈子麟说道。
  “他们当然是犯了死罪,不然怎么会被处死,你们大闹法场是不是和他们一起的?”
  “什么样的死罪,我倒想听听。”周平说道。
  “听听,你是个什么东西,这种事情还轮不到你来听。你们阻挠执法和他们同罪,一样该被处斩,来人快将他们拿下。”
  围在刑场周围的士兵驱散围观的群众,一拥而上向他俩扑来。周平解下背上的大刀,陈子麟抽出宝剑,背对着背摆出迎战的姿势。兵刃相交,陈子麟似狼周平如虎,草包似的士兵哪里抵挡的住他们两个人凌厉的攻击,不一会儿的功夫便都被打倒在地。监斩官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两个人竟然这样厉害,早已吓得躲到了桌子底下。
  周平上前一把如提小鸡一般,将他从桌底拽了出来。
  “我来问你,你叫什么名字?看看爷爷是不是有资格来听上一听这里的事情,要是你这张嘴敢有半句谎话,小心你的脑袋。”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此时的监斩官哪里听得见他们说些什么,只管磕头求饶。
  “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周平一生大喝。
  “下官,下官叫……叫钱有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他们究竟犯了什么罪?”陈子麟走到钱有道面前问道。
  “他……他们……他们抗拒皇命,是……是死罪。”
  “真的吗?”
  “下官不敢撒谎,他们抗拒皇命不按时缴纳税银,这才被定了死罪。”
  “可我听到的和你说的不一样,我听说他们并没有真的要抗拒皇命,可是官府却不由分说定了他们死罪,是不是?”
  “这......这下官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奉命行事,您要是想知道具体的情况就只能去问朱大人。”
  正说话间,只听得一阵喧嚣,远远地扬起一大片尘土,原来是官府派来了大批的士兵。不一会儿的功夫,刑场就被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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