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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空幻之魔石心 / 序幕

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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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窗大开着,男孩独自坐在椅子上,对着窗外的灯火辉煌静静发着呆。男人则坐在床上,找不到话茬,只好用一种担心的眼神望着男孩。
  男孩好像忽然长大了,男人从没有这样的感觉。在他心里,自己的儿子永远是个爱捣蛋的臭小子。可是,如今男孩的背影,像一个战败的骑士,拖着沉重的盔甲,遍体鳞伤,输掉战争,输掉世界……
  从今天开始男孩不再有妈妈了,他的妈妈已成为了别的男人的女人,别的孩子的母亲。而他是父亲的,他是一个懦弱可怜的男人的儿子。这个男人连自己的妻子都管不住,他还能给自己儿子什么?
  调皮可爱的男孩不会回来了,他沉默了。他不能接受,他不可能原谅男人。因为如果他不这么窝囊,如果他不这么懦弱,如果他不这么自私……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还会四分五裂么?
  “儿子。”男人轻轻说,像是害怕惊醒什么野兽,“我去给你做饭,给你做你最爱的蛋包饭……”
  其实男人并不会做饭,他唯一会做的只有方便面,他对社会唯一的贡献就是跟那个漂亮的女人合伙生了一个长得又帅成绩又好的儿子。男孩知道他爹靠不住,这种话从小就是说着玩玩的。小时候妈妈离家出走,爸爸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追妈妈,而是对自家儿子说“儿子,你别慌,妈妈只是出门和朋友聚会而已”。然后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地过去,男孩老是问爸爸“妈妈怎么还不回来”?爸爸就不耐烦的打发男孩。小时候他还好骗,长大以后,再用老套手法去骗他也就不怎么行了。
  再小再幼稚的男孩也是会长大的,你现在嫌他烦,以后等他长大了,就没人来烦你了。
  现在事情大发了,爹妈离婚了。当年担心妈妈永远不回来的小宝宝,现在变成了沉默的男孩。他认了,他不信还会有更惨的事降临到他头上。
  可是现在是什么时候?自己的女人被别的混账抢了居然还想着骗儿子老妈会回来?居然还想着找话搪塞过去?居然比儿子还淡定?下午坐着那个混蛋的奔驰走得洋里洋气的是你亲媳妇么?
  男孩想着想着就来气,他真的变成了野兽——这匹狼眼中闪着凶狠,一把把男人推到冰冷的地上,对他大吼着:“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以为事到如今我妈还会回来?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找话搪塞过去?你的女人被别人抢走了,你比你儿子还淡定,完全没有伤心难过的感觉!你儿子已经够没心没肺了,你比你儿子还没心没肺!醒醒吧林子钦,我真他妈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男人愣了。
  刻薄话谁都会说,男孩从来没说过刻薄话,可是,如今他说了。他对他的爸爸大发雷霆,他第一次真正的生气。他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积攒了13年的愤怒会在今天像火山喷发一样打包喷给了自己的老爸。
  男人默默站起身来,没有说话。男孩渴望看到男人愤怒,或者伤心的神情,可等到的却只是他苦笑了一下,说了句“是…是啊……”。
  男孩又沉默了,手兜在裤包里,推开门,向外面的世界走去……
  凌晨1点了,街上没有人,只有一个孤独的裹着格子围巾的身影慢慢走着……走着……
  沉他拖着重而又拖拖踏踏的脚步,而忧郁又饱含伤痛的泪水——沿着苍白的脸颊,滴在他的黑色T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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