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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层的格局充满古朴的艺术，入目是以红木为主调的错落墙壁走廊，锦绣的波斯地毯延绵铺展，径直通向雅致豪阔的贵宾厅。
看到谢右的时候，他正大剌剌地躺在皮质沙发上玩着手游，姿态散懒，黑色的头发散在耳边，在灯光下泛着苍冷的光，仿佛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倨傲凛冽使人微微一窒。
“斯赫。”听到门口的脚步声，他转过头，却一眼注意到了站在好友身边，脸色微有不自然的女生，不由诧异地顿了顿，“楚零？”
见他眉头一跳，冷冽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即使明白这种冷漠并不针对她，楚零依然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不尴不尬地嗫嚅道，“好，好久不见。”她有点不知名的窘迫，却见谢右忽而向她笑了笑，冷冽的气息瞬间淡了不少，“是很久没见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出于礼节地站了起来，身姿笔挺，薄唇勾着一道意味深长的弧度，褐色的丹凤眼随之微微上翘，看上去莫名有几分纡尊降贵的味道，就好像他这样的人，天生就应该站在高处睥睨，不用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以至于略微的另眼相待就容易让人受宠若惊。
他和聂斯赫的身上都有种难以接近的傲慢，气质却浑然不同。
如果说聂斯赫给她的感觉像大片的紫罗兰花海盛开眼前，一派漫不经心的高贵，那么谢右便如同那冰冷深沉的荆棘，纵然其中开着妖艳美丽的花，却淬了毒，迷人而凶险，一不留神就会扎得人浑身流血，刺得人痛不欲生，令人望而生畏。
想得到这样的男生的喜爱是充满危险的，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迎接你的是灌了蜜的诱人蔷薇，抑或是冷峭决绝的刺骨深渊。
也正因为这样，初中四年，她从来唯恐避之不及，如今不得不面对，倒有了更直观的感受。
她想起了凌妍清说起的，关于他，秦左，伊夕，还有吕熙宁的往事，望着他的视线稍稍掺杂了些许的复杂，却见他的目光已然看向了聂斯赫，褐眸里闪过了然于胸的笑意，“刚刚她也在？”
“嗯。”
稍稍一想便猜到他们指的是什么了，因为谢右接着问道，“叶翌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
“他？”聂斯赫走到他旁边，拿起柚木茶桌上的青瓷茶杯把玩，语调氤氲着几分玩味，“当某些人的骑士去了呗。”
谢右挑起眉毛，“某些人是谁？”
“还能有谁。”
“凌妍清？”
聂斯赫轻哼了一声，放下茶杯，算是默认，“你不是知道我们一起吃了饭么？”
“你们只说她回来了，没说吃饭的事。”谢右纠正他，重新坐回沙发翘起二郎腿，像是随口又问道，“越耀文那家伙呢？”
“他啊，谈恋爱去了吧。”
聂斯赫也在他对面的沙发随意地坐了下来，然后看了眼楚零，轻轻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过来。
从他们说话开始便拘谨干站着的女生立即乖巧地坐了下来，只是到底不敢放肆越矩，也没敢考验自己心脏的承受能力，选择在隔了他一个身距的沙发垫上，抱着书包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