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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两个女人一台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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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这是归蝶第一次来漩涡家。
  当年,她那可怜的父亲,承担着家族、盟友、儿子三方的压力。
  一方面,兄长因为与青梅竹马的恋情,迟迟不愿在联姻的事上点头。
  另一方面,家族并不是谁的一言堂,各个家系同样在为了整体的利益催促父亲作决策。
  最后,对千手家内部的这些‘丑闻’一无所知的漩涡族人,那时已经带着忐忑的新娘奈奈子,提前数月出山,于毗邻中加贺川国的京都等待。
  于是,眼看着婚期将近,事情却一筹莫展,父亲不得不趁着大兄外出时去劝那姑娘。
  晓以大义、威逼利诱之下,总算是劝走了。
  父亲刚松了一口气,想着‘你对象都跑了,你还能不就范?’
  没成想,紧接着儿子也跑了.....
  这一跑,就是大半年。
  这失了婚期,也就成了必然。
  这等屈辱下,当年的奈奈子是何等心情?
  代替兄长,去京都别府陪住过的归蝶,多少是有些理解的。
  而大半年后,顶着一副死人脸的兄长回归时,婚期已是逾了数月。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两边决定从速从简,比起仪式更注重了实质。
  走完必要的程序后,连个像样的宴请都没有,几个叔伯长辈就提着新婚的夫妇上路了。
  所以,当时年岁还小的她,并没能一起过来。
  如今,再回首已是十年,她才得以第一次,来到这个与千手有着莫大渊源的族群;
  来到这间,与她的家庭,有着注定姻缘的院落。
  这么大的一片山谷,才住着漩涡上下那么点儿人,每家居住的私宅自然小不了。
  这院落大门朝南,整个布局大约呈四方形。
  入门,就是一汪占据了院落几乎三分面积的池水。
  青石铺就的小径,每五六步就有石灯左右错立,自门口沿着池水歪歪斜斜的向西北角绕行。
  小径的尽头、就在和屋门口的位置,是一株樱花树。
  花开的正盛,清风下瓣瓣‘雪花’飘落,白的、粉的铺满了地面。
  归蝶看的入了神,脚步也不由自主的缓下来。
  在前引路的奈奈子察觉,回头看见归蝶的神情,索性也一同放缓,陪着一起看。
  半晌后,两人才走到和屋前、樱花下。
  奈奈子松开手,率先抬步迈上和屋外廊、类似观景台的地方。
  她拉过一旁侧立的案几,摆在正中靠前的位置,又取过几副坐垫放下,言道,
  “你来的确实正是时候,先过来坐下喝点茶水,这边位置最好。”
  正蹲身把手指伸入水中,逗弄几尾游鱼的归蝶,闻言起身上台,问道,
  “有什么说法么?”
  “这深山当中,夏、秋、冬虽也有各自的风情。”
  “但夏日,蝉鸣甚是吵闹,简而言之,烦;”
  “秋景,虽有如枫叶者,不弱樱花海几分。但心绪上,却是平添了几分萧索,不喜;”
  “至于冬日,大雪封山万里,美则美矣,但终究肃杀太甚,厌。”
  说着,她抬眼看了看院中孤独的樱花树,又望了望隔着院墙能看到的、那漫山坡盛开着的花海,言道,
  “唯有这春日里的樱花,花开的美而不艳,花落时壮美、瑰丽,方算百看不厌。”
  归蝶无语,暗道‘这奈奈子真是矫情,莫不是闲的?’
  她在案几前跪坐,言道,
  “漩涡家真不愧‘忍界公卿’之名,这四季的景致,点评的恰是妥当。”
  奈奈子笑笑,真当她没见过世面?
  ......对,她确实没怎么见过世面。
  但她懂,‘忍界公卿’在忍族中实乃恶名。
  ‘这丫头片子.....没当年可爱了啊.....’
  她拉开一旁的竹木小柜,看了一眼最上层位置的一整套精致茶具、以及保存妥善的上好茶叶。
  却毫不犹豫的,伸手从底层角落拿起俩杯子,又扒拉开一个放着抹茶的铁皮罐头.....
  不一会儿功夫,她将两个已经配好茶的杯子放在案上,取过一旁竹壶倒出清泉水。
  水入杯,打着旋儿卷起茶粉,将自己染成了绿色。
  她给归蝶推去一杯,道,
  “有十年未见,一切安好?”
  归蝶犹豫片刻,才应声道,
  “劳兄嫂记挂....”
  “这般笑话就不必再说,你我都知道,这‘兄嫂’是叫不得了。”
  “唤我声奈奈子,或者奈奈子阿姨就好。”
  她笑着打断,脸上并没有多余的情绪流出。
  “奈奈子阿....”
  “还是叫我奈奈子吧。”奈奈子笑的更温柔....也更假了....
  ..........
  “哦,奈奈子,你..你还讨厌千手家,讨厌我兄长大人吗?”
  奈奈子看着归蝶,发现她一直挂在脸上的温柔大姐姐表情,在这几句话功夫已经消失。
  似乎是当年京都府别院中,那个受气包丫头又回来了。
  她不由的多出几分心疼来,答道,
  “你别多想,并没有。”她端起茶杯小啜,刚入口就有些不适,不动声色的放下,继续道
  “说句你可能不爱听的...当年,可不止你兄长不愿娶,我这边同样还不想嫁呢。”
  “但是,这女人吧....这仪式一举行、孩子一生,想法就有些变了啊....感觉,一切是天注定,不去想其他、也不敢想其他了。”
  她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再次拿起茶杯,手到半途莫名短了些,弹去了案上有或没有的小石子,复言,
  “正以为一辈子就会这样过去,准备安心时,命运仿佛开了个玩笑.....他死了,因为那个,我甚至连面都没见过的女人,就那样死了。”
  话到这里,奈奈子抬头看了眼归蝶,发现她虽有悲伤,但显然已经释怀。
  这才放心的继续说道,
  “在别人都费尽心思,想要安慰我这个新婚寡妇时,我却莫名的感到释怀。”
  “直到那时我才发现,‘十五岁为了家族的利益嫁给一个没见过、更谈不上爱的男人,此后余生就此绑定’对这种命运,我是多么的不甘心。”
  “所以,我的小归蝶,你要问我伤不伤心、恨不恨什么的,我只能告诉你,至少现在的我,过得很舒适....”
  “嗯,奈奈子并没有错...现在过得好就行。”大家都是女人,懂的都懂。
  “那么你呢?准备好了吗?你知道自己将会面对什么,对吗?”奈奈子又问道。
  归蝶抬手似要前伸,却是在半空微滞,转而轻捋额边一缕长发,将其别在耳后。
  “千手家的女儿,从不会逃避责任。”
  她看着案几,低声喃喃。
  奈奈子心疼啊,她还是相当喜欢这个、当年替父兄来自己身边受气的小丫头。
  今日,时隔多年后再见,看到她已经出落的温柔、漂亮,像个邻家大姐姐......最重要的,她还和自家儿子眉目传情。
  她在欣慰的同时,也生出几分陌生、敌意。
  当年那小丫头,已经变得模糊,来到这里的姑娘,似乎已是另一个人。
  然而,仔细聊了几句后,她惊喜的发现,那天真可爱的小丫头片子,其实未曾消失,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披上了层保护色而已。
  ‘只要是稍有点阅历的人就能明白,温柔姐姐什么的只是假象,内里是个尚还留着些许天真的少女。而这少女在乍看的乐天之下,还掩着对未来的忐忑......’
  身负家族最高洁的血脉,此生都未出过几次远门的奈奈子;明明没有多少阅历,却自觉已经看透眼前人物的奈奈子,忍不住半是心疼、半是得意的想到。
  ‘其实,当年的你,同样也只是想替兄长赎罪,才默默在我身边受气的吧,真是个惹人怜惜的小可爱....’
  “小鬼法师呢?怎么就不见了?”被奈奈子那‘睿智’的眼神看的有点累,归蝶决定翻过这篇。
  “瞧这时间,该是到他练习体术的时候了。”奈奈子看看天色,又指了指池塘斜对面,被竹林围住的一处,说道
  “那边就是,穿过屋子、从那边绕过去就能到,你要去看看吗?我也得准备晚餐了。”
  “额.....他的体术,是奈奈子你在教?”
  “不是,是支脉护卫出身的教习负责。本来,我是想亲自教导的,但父亲说我该把时间用在更有用的事情上....还挺遗憾的。”
  说罢,她注意到归蝶神色,那仿佛是反而松了口气的意思......
  于是,假笑道
  “丫头,我们俩很久没有切磋过了吧?让我见识见识所谓的实战派?”
  “不了,不了,在奈奈子面前,我没有胜算的。”归蝶半真半假的尴尬道。
  “呵呵....那今天就在我这里吃吧?他们那边的应酬会很烦的。”
  “好呢,奈奈子安排就好。”
  奈奈子这才满意起身,随手给她指了指方向,道
  “你去看看吧,我去做饭了。”
  罢了,她昂起下巴、两手半翘起、微微踮起脚,优雅地旋身离开。
  归蝶看她那得意模样,又瞧了瞧桌上碰都没碰过的茶杯。
  顿觉,这大小姐着实可爱的紧。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明白千手家被探明的最大的优势,在于身体素质。
  而其衍生有二,
  其一,是可以利用超量的查克拉,去堆忍术....这点被成熟的封印师天克。
  其二,拥有强劲的体术对抗力....漩涡家的身体同样不俗。
  所以说,在只能点到为止的切磋里,她面对奈奈子基本没什么胜算;
  在如武士那般钢正面的战斗中,她或许会有了些胜算,但更大的可能,还是给予奈奈子重创后败北。
  然而,所有的任务派忍者都明白,战斗是战斗、切磋是切磋.....
  唯独忍者的任务,是不同的。
  所以,她不想和‘数据实力很强、战斗也能莽一波,实则没什么经验’的典型漩涡主脉研究员,去谈论这个问题,聊不到一起的。
  她摇摇头,起身向竹林方向行去,
  ‘鬼法师么.....可不像是会安心窝在山中搞研究的人.....得早些让他意识到,这其中差异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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