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术式与来客

　　术式方面的交流，再第二天得到了继续。
　　只是这次，鬼法师变的坦诚、不再遮遮掩掩。
　　“我实际上更看重这个术式所附带的延寿能力。”他这般说道，
　　“激烈的战斗、及大型封印术式的施展，对查克拉的需求巨大。也就要求我们能更快速、更大量的提供查克拉。”
　　“但这么做，会造成的后果，想必母..想必你也该知道。”
　　奈奈子闻言点头，她自然是明白的。
　　“确实，我们将查克拉提取术近乎练成了本能，不存在‘来不及提取’这种情况，所以不会感到违和。但有一个问题却始终存在，大规模、超速的供应查克拉，会在短时间内使细胞能量急剧流失，严重时甚至能榨干你现存的细胞。”
　　奈奈子缓缓分析道，
　　“于是，人体会应激的加速新陈代谢，快速分裂出新细胞去替代.....其结果，就造成忍者普遍短寿的情况。”
　　奈奈子的回答，与后世千手柱间所面对的情况基本一致。
　　哪怕号称一代忍者之神，不也在一场大战后英年早逝了吗？
　　奈奈子虽不知道千手柱间是何许人，但这等眼界自然是有的。
　　“所以，你更在乎这个术式所能避免的——在战斗中直接提取查克拉所导致的身体损耗，对吗？”
　　“对，就是这个意思。虽然很尊敬那些为寻求瞬间的极致、哪怕殒命也在所不惜的忍界前辈。但我更希望保存有用之身，去追求未来。”
　　鬼法师的理念，虽与现今忍界、乃至整个上层社会的认同有所出入。
　　但奈奈子，身位忍者的同时，也还是个母亲，自然是更希望自家孩子长命百岁的。
　　所以，她很是欢喜，
　　“既然鬼法师需要这个，那我就应下了。你对这个术式未来的发展方向，可还有什么想法？我得在设计的时候考虑进去，也好不出现前后冲突。”
　　“未来的发展方向么.....”鬼法师很自然的就去借鉴了‘阴封印’未来在纲手手中的模样，言道
　　“有没有可能，以‘医疗忍术得到建立、并取得了长足发展’为前提，预留出一套能够覆盖全身的‘查克拉紧急回流系统’？”
　　奈奈子闻言不由一怔，咀嚼着‘医疗忍术’这个词汇。
　　这个概念是闻所未闻的，但她奈奈子何许人也，自然是闻其名而知其意。
　　不难猜测，这是通过类似‘伪阳遁’的手段，使伤口加速愈合、或者更干脆实现肌体再生？的全新忍术系统。
　　她私以为，这个体系的思路，对漩涡家来说，甚至要比先前那个储存查克拉的术式还重要。
　　首先，它属于那种对硬件要求很高，而一旦硬件得到满足，就可以在短时间内看到初步成果的东西。
　　这种硬件，恰好叫做‘阳属性查克拉’，是‘偏阳查克拉’进一步性质变化后的结果。
　　也就是说，漩涡主脉与千手家一部分嫡系可以轻易上手，所缺的就是这么个思路罢了。
　　当然，这里说的只是‘初步成果’而已，能处理些小伤口就很不错了。
　　想要达到让足矣被称为‘创伤’的伤口恢复、以及治疗脏腑系内科疾病，甚至实现肌体再生的话。
　　同样需要好几个世代的天才，去努力。
　　其次，如果医疗忍术体系能够建立，那很多如今漩涡家所面对的问题，都将得到一定程度上的缓解。
　　比如说人体实验......
　　封印术的研究，与人体有着异常紧密的联系。
　　所以，人体实验在漩涡家堪称不可或缺。
　　就连鬼法师先前提出的‘人体查克拉储存术’的研究，实际上也是离不开人体实验的，不然根本没办法进行下去。
　　但是，人体实验在不可或缺的同时，又处于一种谁也不愿意将其放在明面上谈的禁忌地位....
　　究其原因，无非是耗损过甚，有悖天理人伦。
　　而医疗忍术，也许可以让这种情况得到一定程度上的缓解。
　　不过，这方面的内容，她暂时不打算和鬼法师去谈.....太早了。
　　眼下，只让他专注于学习理论就好。
　　“‘医疗忍术’这个概念十分重要，我之后会上报给执事会，可以吗？”奈奈子确认到。
　　“啊？很重要？....可以，您决定就好。”鬼法师了然点头，并未太当回事儿，有人帮忙研究也更好，又不是什么外人。
　　“你又用敬语！”奈奈子鼓起嘴道。
　　“额...你决定就好....”鬼法师无奈的重复了一遍。
　　奈奈子这才满意的继续道，
　　“‘医疗忍术’这个概念如果确立，再通过先前确定的那个术式，与这所谓的‘查克拉紧急回流系统’结合，会让你这个术式的立意，出现巨大的改变。”
　　“嗯？怎么说？”
　　“可以预见的是，‘战斗续行’，嗯这是我为新功能取的名字，好听不？”奈奈子得意道。
　　“....‘战斗续行’....比‘创造再生’听着低端了点啊...”鬼法师嘀咕道。
　　“‘创造再生’？是你取的名字吗？取自‘创伤再造，肉体再生’？”
　　奈奈子撇撇嘴，有些不情愿的说道，
　　“也还行啦，你是立意者，那就听你的吧。”
　　“别别，妈妈觉得哪个好听就叫哪个好了。”鬼法师急忙打断。
　　别看奈奈子答应的从容，但指不定心里有多不痛快呢。
　　他可不想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再被奈奈子闹一次。
　　“那...那..就叫战斗续行？”奈奈子小心的看了鬼法师一眼，瞧他真的没意见，有些开心。
　　‘小家伙果然还是疼我的。’
　　叫啥名字什么的，鬼才在意，她要的是鬼法师的态度。。
　　昨天那坎儿、在奈奈子心里可没算完全过去呢....
　　奈奈子目下，对母子间的关系很缺乏安全感，在日后不短的一段时间里，她会继续试探鬼法师的态度....直到安心为止。
　　“‘延寿’这个功能，虽不会被影响，但所有能够使用它的人，都会更在意‘战斗续行’这个能力。也就是说，在实际应用中，‘战斗续行’会取代‘延寿’，成为这个术式的核心。这显然违背了你的初衷....你不在意吗？”
　　奈奈子这么一问，实际上是有原因的。
　　有一部分封印术、忍术的开发者，会很在意自己研究成果的用途。
　　比如说，明明是以建设为目的，开发出来的术式，却被人拿去战斗。
　　他们就会不愿意，认为自己的研究被玷污了。
　　当然，反之也亦然。
　　不过很显然的，鬼法师并不在这个行列。
　　“啊？我管他们怎么用呢，只要不影响我自己的使用目的就好了。”
　　至于这项研究，为什么要被拿出来分享给别人，他没去问。
　　因为，答案很显然。
　　首先，研究者不会是奈奈子一人；
　　其次，所花费资源、使用的设备必然也是漩涡家的；
　　再次，他长这么大，也没见家族来问他要保护费、伙食费、住宿费......显然，家族是被视为一个整体的。
　　最后，家族中也有规矩，这东西不会被滥传、传了也会被加密。
　　“嗯，那就好。”奈奈子不再多说，继续问道
　　“这个可以视为进阶版，还有别的想法么？”
　　“还有一点点想法.....”鬼法师比划出个指甲盖大小的距离，突然变的有些小羞涩。
　　“说说看？”
　　“就是，有没有那种....那种能控制外形的办法？”
　　“控制外形？什么意思？指的是手臂变大变小之类吗？”
　　“额...就是...怎么说呢...”
　　鬼法师有些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总不能告诉母亲
　　‘未来纲手那个，从幼女到熟妇的全年龄段真实变身.....实在太香了’.这种话吧.....
　　“对了，‘真实变身’..对，就是‘真实变身’。现有的变身术实在鸡肋，如果能将变形术转化为封印术，再通过刻印固定到身上，是不是有在稳定性上进一步的可能？”
　　他硬生生的从自己的内心活动中提取了一个生造词，并有理有据的、将之赋予了战术意义。
　　奈奈子不疑有它，沉吟片刻才缓缓道，
　　“从相对难度上来讲，三个阶段先易后难层层递进，我对第一阶段....嗯..以阴封阳....就叫‘阴封印吧’，已经有点把握了......“
　　’阴封印在原来的时空、也是这样得名的么？....’
　　“第二阶段......不管叫‘战斗续行’也好、‘创造再生’也罢。”说到这儿，她又看了眼鬼法师方向。
　　鬼法师见，忙做‘您决定’状。
　　奈奈子这才继续道，
　　“这个阶段比较麻烦，很多东西要从头开始探索，相对耗时耗力....至于什么时候能成型...还真不好说，但起码，数年的时间是需要的。..”
　　鬼法师点头，表示理解。
　　“至于第三阶段，也就是你说的‘真实变身’....感觉相对有些鸡肋，作用没前两者有决定性的同时，又是理论上最难实现的.....鬼法师...这个真的有必要吗？”
　　这个性价比真的太低，至少在奈奈子看来是这样的....她带着点不确定的说。
　　‘别啊！很重要的！’
　　鬼法师心中呐喊，面上却是不显分毫。
　　只听他语重心长的道，
　　“妈妈，咱们做研究的，可不能唯目的论。真实变身或许鸡肋，但达成目的的过程中，所攻克的种种难题，不才是其价值的真正体现吗？”
　　奈奈子鼓鼓嘴，白了眼一脸正色的儿子。
　　这话说的确实有水平，她无从辩驳.....但却不影响奈奈子给他记上一笔。
　　比如，这种......
　　【某年某月某日，不孝子对我讲大道理，我很不开心，他是不是不在乎我？】
　　而对此，鬼法师毫无所觉....
　　一夜无话。
　　第二天，奈奈子就忙碌了起来，她详细的整理了一套类似于开题报告的东西上交。
　　族内，也给予相当的重视。
　　他们分走了医疗忍术那一块儿内容，给更上面的几位长老，以期盼更快的破冰速度。
　　而术式本身第一阶段的研究，则全权交给了奈奈子主导。
　　其所需要的人手、设备等等，也在数日内就给她配齐了。
　　还给她配了一位只负责解答疑惑，却不直接参与研究的长辈，充当类似于‘社团指导老师’的角色。
　　于是，奈奈子正式开始了，她苦不堪言的九九六福报生活......
　　当然，奈奈子的九九六福报，和我鬼法师有什么关系，熊孩子挖坑，向来是不管填的......
　　这之后，他理所当然的继续着按部就班的学习、生活。
　　其中，查克拉提取方面炉火纯青，化作了行走坐卧之间的本能。
　　查克拉控制方面，‘自创’的爬树、踩水已是如履平地。
　　为下一步，封印术的上手，打好了深厚的基础。
　　而这个爬树、踩水，被心怀大义的鬼法师积极、无私的献给了族中.....
　　于是，小伙伴们惊喜的发现，他们又多了两门需要考核的科目.....
　　至于封印术的学习，只能说距离出师还遥遥无期。
　　所以....学无止境啊....
　　鬼法师早就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属性多就是强，忍术威力大就可以莽的世界....至少族内不是这样。
　　至于外面怎么样？
　　‘呵！一群蛮夷，安知我鸿鹄之志！’
　　嗯，这绝不是因为长辈不让他把精力放在忍术上而酸的....
　　对，问就是鸿鹄之志。
　　除了封印术外，下里巴人的体术自然也不能落下。
　　在查克拉奇迹般的效用下，早从五岁开始，体术的锻炼就未曾停过，占据每天学习时间的比例，也是一升再升。
　　到了如今，已经与封印术并驾齐驱，或许不会超过前者，但也绝不会被忽视。
　　据说，这是用血一般的教训换来的经验。
　　总之，族内的一切似乎永远都不会改变一般，鬼法师相似的一天又一天，就这么过着。
　　直到，一封信件由山外而来.....
　　信的泥封上，明晃晃的有着千手族徽。
　　信件的内容，并无什么隐秘，鬼法师很快就知道了其内容。
　　洋洋洒洒的一大篇，其梗概也就几句话。
　　‘千手家希望拜访，将于三日后到达某某处，望漩涡家给予接引。’
　　漩涡家的驻地外，是层层的迷宫结界。
　　耳鼻眼等感官，在结界内被极大地削弱。
　　导致亲密如千手家，也只能在外等待接引，才能正常进入。
　　这次，对方来人似乎不少，族内长老带队前往迎接。
　　一日夜后，迷踪结界外传来了信号，族内调整结界，为他们开辟出一条相对简单的通道。
　　千手家的来人，终于到了。
　　而这一年，鬼法师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