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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不错。”白严久剑眉一蹙，道。黑色的短发颤了颤，“你们龙卫不应该去帝都了吗？”
“并不是所有龙卫都会跟着龙血者转悠的。”那个异色双瞳的长发男人冷哼一声。
“所以，你是来打架的吗。”白严久知道白家跟龙卫的关系已经产生了裂痕，也明白白家和蔡家的结盟，似乎已土崩瓦解。双方的关系本就是建立在龙卫的武力和蔡家的影响力之上的。现在蔡家没人了，树倒了，猢狲也都散了。蔡家的关系网已经断得干干净净。蔡家是个大家族没错，蔡玉山是个大人物也没错。但不要忘了，大家族需要人力，而大人物需要左膀右臂。
龙卫那边的问题，似乎也不需赘述了。
白家站在影士那一边了。
所谓的合作，结盟……无稽之谈！
“龙卫和白家不是伙伴了。”应运生笑了笑，一如既往的惨白无力，“所以你是对的。”
“那就不要废话了。”白严久手一探，一股暗红色的气焰从他的右手上升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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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想知道你的兄弟，给你留了什么吗？”应运生诡笑着。
“哈哈哈哈哈！”应运生从背后抽出一捆白色的书卷。
江城子·羽林空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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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雁影沉凫塘。绿阴葬，江花霜，破絮敝锦，对酒说轻狂。去国人马人黄瘦，凋零杜，空许蔷。
几多锋芒丧余怆。星星火，西北荡！龙蛇凭轩，风雨又何妨？拈起残花败衣，国无疆，将不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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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严久一愣，他记得这首小词，也记得这种字迹。他已经很久没见到王潇的字了，但相信他，王潇的字是能让人过目不忘的。
“给我看他的字画，有什么意义吗？”白严久眉毛一挑，“感动我，好让我不杀你吗？”
“呵呵，说实话，你没有那个实力。”应运生苍白的笑容又浮现了。
“试试看咯。”白严久大笑一声，化作一道暗红色的流光，冲向了应运生。
应运生笑了，他持书画的手上金光流动，字画上的墨迹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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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息，是在不经意间表露于外的，尤其是巨龙惬意之时。
而龙息，若是被有心人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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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兄弟帮了你，你知道吗？”应运生诡笑着，他黑色的长发飞扬，“他帮你上西天。”
白严久被一群奇怪的骷髅围住了。他腰斩了一只，伤口处爆出了一团墨汁。
羽林空乘，几千年前的一支精锐羽林军全军覆没的故事。而王潇，写出了那种萧条凄凉之感。然而，当初白严久写这首词的时候，想表达的可不是这种情感。
所以事情变成了这样。
白严久可没想过自己兄弟写出来的东西可以变成他人的武器。
“我兄弟厉害。”白严久道，“但我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一声狰鸣，身边离他最近的五只骷髅的脑袋爆了。
但周围无尽的骷髅又围了上来。有的甚至还提着大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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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潇走在街上，他的兜里还有那个瓶子。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
王潇很想打开这个瓶子看看。
但王潇是个聪明人，他仍在思索，为什么那个老妇人能找到他。
王潇的行踪是不会透露给任何人的。因为他不希望老有人找他的麻烦，更重要的是，王潇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会踏向何方。
这世界上的有一些人，一辈子都处在一种空灵的状态，无欲无求，无忧无我，漫无目的地走向终点。但不得不说，这种人一辈子都不累。
我可没说王潇今后都会是这种人。
他和这个世界不一样，世界是不会变的。
王潇不是那种想找就能找到的人。换做白严久都一样，更何况是一个素昧平生的老妇人呢？如果说这仅仅只是运气因素的话，那么老妇人一辈子的运气可能都用在了与王潇的偶遇上了。
不可能的，这必然有鬼。王潇这么想，转身拐进了一处小巷。清晨的这出巷子，在秋风中有些清冷。
王潇断然不会想到，只要他继续往前走，或许就能嗅到风中的血腥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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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严久在街上狂奔。暗红色的气流围绕着他，身后五只尾巴若隐若现。
街上一个人都没有。虽说现在是清晨。但这也太反常了吧。而且他这边的动静那么大，那些居民是不可能没有察觉的。
还是说，这附近的人，在自己到来之前，就已经被屠戮干净了？
风中有隐约的血腥味。
身后是一大群灰白色的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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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长发的男人轻盈地一跃，纵身落到了一件三层平房的楼顶，他往那楼顶的黑色瓦片中插进了一根暗金色的棒子，棒子上有红色的符文。他口中念念有词，然后棒上的符文统统亮了。在此之前，他已经在三个方位插上同样的棒子。
“白严久，你出不去了。”应运生面无表情地说道。语毕，他抬头看了看天，掐指一算，“接下来，你那个龙血者兄弟会来……”
四根棒子向天空射出淡灰色的光线。
四周的人确实已经被应运生清理干净了，所以现在在片被四根棒子包裹起来的空间里，只剩下他，和白严久了。
“加入我们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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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潇在思索，还是那个问题。
为什么，华旭不亲自把这瓶小玩意儿交给自己，反而要托付给那个自称是自己大姨的人呢？除非……
他死了。
王潇嘴角一抽。过去的一年里，华旭给王潇留下的印象颇深，不仅仅是他的引龙人，更像是他的长辈。虽然在华旭的管教下呆了一年，什么毛玩意儿都没有学会。
王潇不是冷血动物。他对华旭，是有相当深厚的感情的。
一张纸条随风偏偏起舞，最后竟然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王潇的脚下。
“向右转，起步走，三十米。”上面有这么一行红字，相当显眼。王潇在这张纸上嗅到了一丝未被风吹散的奇怪味道。有些熟悉，似曾相识，但王潇懒得去思考了。
他向右转了，看见了一间包子店，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币走了进去。这儿没人，包子都凉了。王潇随手抓了几个，还是把钱拍在了桌子上。
他嗅到血腥味了，只是不那么真切。店里有些冷，他的鼻子都被冻僵了。
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向前踏步行走了四十余步。当他再次回望的时候，他没有看见那间包子店，取而代之的，是石砖砌成的墙体，笔直地向远处延伸。
“粗糙的幻境。”王潇淡淡地说道。
突然前边传来一阵声响。
王潇看见了远处几只骷髅，它们空洞的眼眶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从它们身上，感觉到了一种陌生，却又与自己息息相关的气息。
他的元力。
“千里雁影沉凫塘。绿阴葬，江花霜，破絮敝锦，对酒说轻狂。去国人马人黄瘦，凋零杜，空许蔷。
几多锋芒丧余怆。星星火，西北荡！龙蛇凭轩，风雨又何妨？拈起残花败衣，国无疆，将不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