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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纷飞。
“青刃，我不是叛徒。”华旭说道，“你知道，暗月部永远不会出叛徒。”
他的声音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你不是暗月部的了。”那个男人冷冷地一笑。
华旭倒吸了一口冷气。
*
机场的寒风吹着。
站在华旭面前的男人回过了头。
“这是幻境。”华旭说道。
男人没有说话，他只是甩出了青色的光刃。
“破！”华旭大喝一声，双手结印，一指向前，黑色的狂风将他与周围的一切隔开。
黑风席卷整个机场，华旭看见了一柄闪烁着青光的刀刃破风而来。
刀刃停在了华旭的脖子上。
华旭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脸庞。
“这可不是幻境。”男人说道。
华旭认出了眼前这张陌生的脸。
十五年前，这张脸倒在了雪地里。
伴随着他自己的鲜血。
“你，不是被断肠马杀死了吗？”华旭瞪大了眼睛。
“引龙人没有寻到自己的龙，又怎么可能会死？”那人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定是幻境！”华旭叫道，他开始慌了，他的白发在风中乱颤。
“同样的话我不想再重复。”男人冷冷地说道，“你该死了。”
一剑刺入老者的喉颈。
*
十五年前的寒风吹彻。
“青刃，我看见了。”一个老者说道。
他头发依然白去了一半，但他的脸上却没有半点苍老之色。
“你怎么看见的？”另一个面容刚毅的男人问道。
“我成为引龙人了。”老者说道。
男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不知道这世界上，只能存在两个引龙人吗！”男人喝道。
“我知道，但让一个暗月部的影士做引龙人总比让那浊日部要好吧。”老者说道。
“虚风……”男人叹了口气，“你说得对，但是……”
一个年轻男人推门而入。
“抱歉打扰你们，青刃，虚风，引龙人大人死了。”
青刃转头看了虚风一眼，眼中闪过了些什么。
*
“情感或是利益都不能让一个人真正服从另一个人。”
“这一点在龙卫和影士身上可见一斑，但初代魔龙有先见之明。”
“那就是暗月部，和种在他们身上的魔种。”
靛蓝神龙·凌在他的回忆录上这么写道。
*
“暗月部的影士永远也不会背叛！”虚风站在雪地里，面对着青刃和数十位同袍，喝道。
他的目光灼热。
“无论如何，你都有背叛的可能。”青刃说道。
“所以，我希望你能自己退出暗月部。”青刃面无表情地说道，“然后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自行了断。”
“我不是叛徒。”虚风说道，“如果我是叛徒，我根本不会去杀那个无关紧要的引龙人。”
“那你会杀谁？”青刃呵呵一笑，问道。
“你。”虚风说道，“我先前就有几十个好机会可以杀死你。”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洗清你自己的嫌疑了吗。”青刃身后的一个少女说道。
“而且，你根本不可能杀死我。”青刃接下少女的话，说道。
“是吗？”虚风笑道，“我是没有你年轻，但你不知道老当益壮吗？”
“还是由我亲自了结你吧。”青刃苦涩地笑了笑。
*
青色的光刃斩上了黑色的狂风。
“我会向你证明，我不是叛徒。”虚风说道。
“如果我是叛徒，我绝对有能力杀死你。”
虚风的身体浮在半空中，他抬起的右手中，一道黑色的旋风将青刃包裹其中。
“虚风啊，你真是老了，固执得不成样子。”一旁的少女嘀咕道，“真是聪明啊。”
*
散掉的黑风合在了一起，将青刃禁锢。
“我说了，我可不是叛徒。”虚风说道，他似乎是有些沾沾自喜。
一柄闪着银光的刀刃刺穿了青刃的胸膛。
血流了下来。就在几十分钟前，这柄刀，刺穿过另一个人的胸膛。
“虚风啊，我可真得好好谢谢你。”青刃痛苦的脸之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一个面容出现在众人面前。
“要不是你，我怎么能杀掉暗月部的队长啊……”
*
“不！不是这样的！我明明看见了！”虚风大喝一声，从梦中惊醒。
青刃就站在他的床旁边。
“你看见什么了？”青刃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一场梦。”虚风说道。
“是不是这样呢？”一柄刀刃将面前青刃的脑袋砍去。
取而代之的，是马断常的笑脸。
“虚风，你害死了你的队长。”马断常的笑脸旁，是一个女子姣好的面容。
“啊——”虚风惊叫一声，风刃扫出，斩断了那俩人和头颅。
*
“他知道自己在哪里吗？”马断常对任天雅说道。
任天雅看了看眼前这个被绑在椅子上不断抽搐的老头子，名嘴轻笑。
“亲爱的，你是在怀疑我的天涯吗？”
*
“我是在幻境里。”华旭对自己说道。
大街上空无一人。
华旭记得自己被任天雅的天涯刃划中了。
他知道那柄刀子的特性。
它会让人进入幻境。
自己之前看到的一切都是幻境。
现在也是。
“虚风，还认识我么。”不远处，一个中年男人向华旭招手。
“马断常。”华旭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应该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吧。”马断常说道。
华旭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一道黑风扫过。
马断常的断肠刃劈开黑风。
“但我很遗憾地告诉你，你又错了。”
“你太聪明了。”
“就跟十五年前的你一毛一样啊。”
华旭不以为然，他不会再被刺激了。
“马断常，你话不要太多。”
“我知道。”马断常笑了笑，“所以接下来他跟你说话。”
华旭转过头，看见了那个人。
那个十五年前就应该死掉的人。
“你知道，这天底下的引龙人只能有两个。”那人说道。
“一个是龙卫，一个是影士。”华旭说道，“你已经死了。”
“你真的分得清现实和幻境吗？”那人笑了笑，说道。
华旭没有说话。他觉得跟一个早就死掉的人说话，就是在浪费时间。
“其实当年，死的人是你啊……”那人说道。
*
马断常看着绑在椅子上的人停止了抽搐。
“我说亲爱的，我们是不是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一个早就死了的人身上呢？”
任天雅点了点头，抬起手中的天涯刃，刺穿了眼前人的心脏。
“虚风早就死了……”
*
“而引龙人，在寻到他的龙之后，就没有活着的意义了。”
“唯一的意义，就是激发那龙心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