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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境由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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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白心悟整晚不得入眠,硬是在她的床边“盯梢”了一整夜。醒来后已经是临近中午,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点了几根檀香插在神台的香炉上,开始一板一眼的念起经来,每天醒来的头等大事就是以香供佛,不论是白天或者晚上几乎没有间断过。到了下午两点左右,整个客厅才终于安静下来,白心悟整理好经书,准备午休片刻,一切都显得那样的静谧。
  两点一刻左右张义泽打来电话,说半夜经常从唐雯的房间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让她去宿舍看看唐雯,她见白心悟已经入睡,想起昨夜,不宜打扰,独自一人去往茶舍,白天茶舍里的生意还是如同往日,忙到一发不可收拾,只见阿东一个人在忙里忙外,周康端着茶水穿梭于各个包厢,本来应该是新来的那两人看白班,因为唐雯最近的异常举动,实在难以接待白天的顾客,调整到了夜班,夜里比白天要清闲许多。
  她打听了一下唐雯的近况,准备前往宿舍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只觉一沉,仿佛也听到了那一丝诡异诱人的曲调,整个身子瘫倒在藤椅上,阿东抽身过来,担心的问道:“萍姐,您没事吧?”
  黎萍四肢软弱的摆了摆手,气息虚弱的说:“不碍事,我可能是昨晚没有休息好,我先去宿舍看看雯雯。”
  大概十分钟左右,她已经站在宿舍的门口,按了几声门铃,没人应,从口袋里摸索到了备用钥匙,打开了门,找到唐雯的房间,轻轻敲了下门,她的房门被反锁了,任凭自己如何喊叫,都没有丝毫动静,没过多久,张义泽提着一些菜回来了,他说,最近唐雯看上去有些憔悴,准备等她醒了弄点有营养的东西补补元气,平日里,她这个时候应该已经醒了,可能是刚来这边还不太适应。
  每个房间都是各自配的门锁,黎萍现在也没有钥匙可以打开她的房门,张义泽并没有多想,径自走到厨房,开始洗菜,黎萍坐在客厅的贵妃椅上,默默地等着唐雯醒来,一直到自己也不自觉地睡着了,梦中,自己宛若置身于世外桃源,冥冥之中,脑海里又浮现出了一个旋律,引领着自己想去找到它的所在,她渐渐的走近层层迷雾之中,看到了昔日的父母,母亲做好了菜正唤她来吃,奶奶从里屋走出来,和蔼可亲的拉着黎萍的手说:“萍萍,愣着干嘛,还不过来吃饭。”
  母亲夹了一块肉给她,眯着眼说:“快吃,别凉了。”
  她难以置信的着看着自己的母亲,这样的场景,恍如隔世,津津乐道的吃了起来,母亲从小说她是个漏嘴巴,接不住食,现在一看,果不其然,米饭全撒在桌上,奶奶一粒粒的扒到自己的碗里,笑道:“你这个丫头唷,真是浪费粮食。”
  吃完饭后,黎萍躺在床上搓搓肚皮,悠哉的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突然,父母和奶奶都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无迹可寻,仅剩自己一人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声音又一次的在耳边响起,朦胧之中好像看到了父母和奶奶正在冲自己招手,唤着自己的小名,让黎萍过去,黎萍兴奋的从床上坐起来,狂奔过去的时候,又听到一个男人在身后叫着自己的名字,男人的样子很模糊,每次想看清楚男人样子的时候,家人的身影却愈来愈远,黎萍索性不去理会,继续朝着家人跑去。可是黎萍感觉到有人在推搡着自己,却不愿意醒来,奶奶走过来拉着黎萍的手,小声的叮嘱道:“萍萍,别离开了,就留在这里唷。”
  她猛地点点头,拉着奶奶的手,准备朝父母走去,她撇着头问:“奶奶,以后你带着我一起念经可好?”
  奶奶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的拉着黎萍,手劲越来越重,黎萍突然觉得有些吃力,挣脱了轻轻唤了一声奶奶?她重新拉起她的手朝着前面走去,她看着那双手,手腕处没有佛珠,为什么会没有,那串终年不离身的佛珠去哪里了?她想着想着,头开始隐隐作痛,脑海中往日的场景走马灯一般的闪过。最后疲惫的倒在了地上。
  现在已经是晚上8点左右,唐雯和黎萍均未醒,张义泽这才意识到可能出事了,打通了白心悟的电话,他迅速的赶到了宿舍,看见躺在沙发上的黎萍,感觉到了周遭缭绕着异常的气息,白心悟让张义泽先去上班,这里交给自己即可。
  张义泽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宿舍,白心悟在黎萍的耳边唤了几声,没有动静,于是,把手搭在黎萍的身上,入了梦。看见黎萍正安详的躺在房间里,那些所谓的家人不过是幻想,可是对于她来说,这是求之不得的团聚,黎萍完全感觉不到白心悟的存在,沉浸于自己的梦境之中。
  母亲端着热腾腾的汤面走向黎萍的身边,这个场景看上去有些似曾相似,可是自己却记不清,白心悟开始念咒,让黎萍可以看到自己,效果却适得其反,她只是被咒语折腾的一阵阵头疼,梦魇始终还是得靠自己走出来,除了饭菜香,黎萍隐约还嗅到了幽幽檀香,那种味道很熟悉,犹如故人重逢,遵循着香味,她撇下了亲人,四处寻找,白心悟三个字呈现在自己的脑海中,父亲和奶奶相继去世,而现在,自己又是在哪里,依稀找不到方向,整个梦境顿时化为一片黑暗,黎萍感觉到有人朝着自己走来,香味越来越近,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曾经也去过一个地方,那个充满黑暗,空气中充斥着刺骨的寒气,最后有一个人把自己带了出来,那个人叫:白心悟。
  黎萍的记忆终于清醒过来,她蓦地看见白心悟正低头望着自己,喜出望外的跳起来,问道:“我这是在哪?”
  “梦里。”白心悟淡然的回应着。
  他念了一声咒语,两人才从梦境挣脱出来,黎萍回忆起白天发生的一切,神情恍惚,白心悟告诉她,不要再去想那个旋律和声音,安抚好黎萍,随之又用念力拧开了唐雯的房门,她必然也沉浸在梦中,白心悟拿出金刚杵,又用水果刀在唐雯的手上划出一道小口,用金刚杵在她的手臂上写了一些经文,然后重重的刺向她手心的中央,她一阵皱眉,却没有醒来,白心悟不停的在念经施咒,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唐雯从梦中惊醒,额头上直冒汗朱,她回忆起自己的梦境,现在竟还有一丝不舍。
  白心悟走到厨房,把饭菜热好,端了出来,黎萍瞧瞧的来到白心悟的身边,小声的问:“你为何没有用这种办法叫醒我?”
  “我有把握的事情就不会浪费时间”他斩钉截铁的说。
  她轻哼了一声不再理会,随后,三人一起来到茶舍,除了两个包厢还有顾客,其余包厢的人相继离开,白心悟交代唐雯,最近几日尽量不要接触弦乐古曲,直到把那个旋律忘得一干二净为止,阿东和周康离开了茶舍,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左右,张义泽盘点账目,唐雯在各包厢整理房间,夜晚的茶舍其实完全可以不用营业,但是为了那间陋室,不得不进行24小时营业,毕竟,有缘之人自会相见。
  黎萍坐在大堂和唐雯开着不找边际的玩笑,经常好奇黎萍和白心悟的关系,每天如影随形的出现,可是白心悟看上去很老道,又不像城市里的人,来茶舍也只是在二楼的雅间看书,黎萍就不一样,来茶舍基本都是照看生意,很少去二楼的雅间,两人除了出入时间一样,在其他方面却又不是夫唱妇随。
  她看了下手机的日历,将近还有20天左右又要过年了,这是和白心悟过的第二个新年,于是制定了一份休假表,全部员工提前十日放假,元宵节后正常营业,这对于以前在段之易身边做事的唐雯来说,简直是惊喜若狂,往年基本上都是年前提前两三天才休假。
  快到午夜的时候,一位妇女缓缓的推开了玻璃门,走了进来,阴沉沉的问了一句:“这是哪?”
  唐雯走进一看,只见妇女的双眼泛红,面无血色,嘴唇发青,连忙到了一杯温开水递给她,妇女唯唯诺诺的伸出手准备接过开水,一刹那,没拿稳,整个人摔倒在地上,张义泽和黎萍等人一起搀扶着妇女到藤椅旁休息,妇女蓬头垢面的低声道歉,黎萍重新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蹲下身准备询问妇女的时候,一眼便认出了,她就是前日给自己让位置的那个叫叶秋梅的妇女,宛然不见那日端庄的模样。
  “秋梅姐,你这是怎么了?”黎萍轻声询问。
  妇女这才回过神来看向黎萍,也认出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在这里做事,:“原来是小黎啊,我怎么会来这里,本来是准备回家的,一天一夜都没有睡了。”
  黎萍关切的问:“你家在哪里,要不打电话让你家人来这里接你,我们这里是24小时营业的。”
  “不用不用,我女儿现在应该已经睡了,我丈夫.....我丈夫....”说着说着情不自禁的哭了起来。
  她想着这个女人不会是和丈夫吵架在外面赌气吧,但是看样子也不像啊,那个赌气的人会搞得这么狼狈,更何况他们还有一个女儿。黎萍打来了一盆水,拧干毛巾,帮叶秋梅擦拭了一下脸,她这才注意到叶秋梅的额头前黑雾缭绕,但是并没有看到那日的一丝白光,她让唐雯好好的安抚一下,把整件事的大概告知了白心悟,两人一起来到大堂,叶秋梅犹如看见活菩萨一样的跪在他的膝下,央求道:“我知道你是大师,你们救救我丈夫吧,好不容易盼到他醒来,结果却变得痴痴颠颠的。”
  白心悟地下身扶起她,说道:“别急,我看你也是修佛的,那日见你都没有今日这般狼狈,我们进去慢慢说。”
  张义泽习以为常的泡了一壶花茶端到陋室,手法娴熟的倒了三杯茶,手脚轻盈的离开了房间,唐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顾客,问他,夜班会经常碰到这样的顾客吗?张义泽不以为然的回答道:“我们好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可以啦,其他的事不用管,陋室,这个包厢是给特别的顾客准备的,如果没有阿东或者萍姐的同意,是不允许接待的,平日里都是萍姐亲自打扫的,要是没有顾客的话,连我们都不能进去。”
  唐雯吐吐舌头,白了他一眼,冬天,小摊贩的生意都比较萧条,差不多凌晨一点左右,街上的摊贩全部都打烊了,只有茶舍的牌匾还亮着灯,这家茶舍是开在一个闹中取静的中档住宅区附近,一般到了冬天,不像繁华区那么热闹,三更半夜还有人在街上找夜宵,基本上,凌晨两点就已经没有半个人影,偶尔有醉汉或者下夜班的三三两两的从茶舍路过,总觉得亮灯的地方,才有安全感。唐雯坐在大堂的藤桌旁,从藤桌旁边的柜子里随意抽了一本书,打发着漫漫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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