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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的时候。
王超和温馨馨坐在了学校附近商场的一家海底捞火锅店里。
这是温馨馨主动提议的。
为了方便聊天，她甚至还选择多付百分之十的服务费，要了个包厢。
“能吃辣吗？”
温馨馨拿着菜单问忌口。
王超摆手道：“你点就好了，我吃不了辣，我要个清水锅，还有，我不吃肉。”
不吃肉？
温馨馨显然愣了一下，却是很快笑着调侃道：“习武之人连肉都不吃了？”
王超笑着随口解释。
“以前是吃不起，现在是习惯了。”
“后来看了曾公那段话，素食则气不浊，独宿则神不浊，默坐则心不浊，读书则口不浊。就一如既往的保持下来了。”
曾公？
温馨馨想了一会儿，才恍然回过神来。
“你说的是曾国藩？语录？”
王超点头。
“是啊。”
于是她彻底无语。
很难想象，在2020年这个时代，竟然还会有人把曾国藩语录挂在嘴边。
更难得的是极其自然，一点刻意做作的意味都没有。
“无形装逼，最为致命啊，我现在更喜欢你了。”
她说。
王超：……
沉默。
面对这样的话题，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
师父说女人是老虎，是心猿，是意马。
你得打死老虎，降服心猿，骑住意马。
王超以前没什么体会。
现在体会到了。
城里的女人，好会啊。
各种撩人的小技巧，声音，眼神，表达，情绪，她都是顶尖的。
让人感觉如沐春风，浮想联翩，很有成就感，骨头缝都要酥了。
只是王超苦修多年，对这种状态本能警惕。
见王超沉默下来，温馨馨吐吐舌头，撩了撩头发，拉家常似的正常感慨。
“像你这样的男孩子，现在真不多了，我觉得自己真是慧眼识珠，开学第一天，就发现了一个宝藏男孩。”
“好了，重新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温馨馨，主业是大一学生，副业是一家MCN机构的老板，计划是在大学四年内，捧出至少三位全网头部网红。”
“之前说和你谈恋爱，给你转账，其实算是小小的试探吧，你不介意吧？”
嗯？
这转折让王超有些猝不及防
MCN机构他知道，也是最近才了解的，就是专业的网红孵化机构，提供各种包装、运营、推广、商务资源支持。
相比起那些野生素人网红，机构的力量自然是更大。
不过吸血也贼狠。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比明星经纪公司更狠。
王超瞬间明白了她的来意。
“然后呢？”
他平静问道。
温馨馨敏锐察觉到了王超气场上的变化，似乎是开始产生了某种警惕心理，于是她笑得更甜了。
“然后就想找你聊聊啊。我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你挺不错的，现在就觉得，你更不错了。”
“我们可以合作。”
“我觉得你有值得捧红的潜力，帅气的外表，武术的才艺，谈吐也可以，人品嘛，目前来看还是过关的。”
“最主要的是，你想红。”
她身体微微前倾，略显侵略性的姿态。
王超看了她一眼，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柠檬水。
“早说嘛。”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真要找我谈恋爱呢。”
温馨馨：？？？？
身体重新锁了回去，蜷缩在意椅子里。
“喂，你这样说话很伤人的好不好？好好说话。”
娇嗔的语气。
温馨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情绪是女人最大的弱点，最容易被利用，所以她一点都不玻璃心。
相反，她很善于利用情绪，主动达到自己的目的。
“好的。”
王超指头轻轻敲击着桌面，想了想，沉声开口。
“第一，你们公司有多大？”
“第二，资金多少？”
“第三，有什么资源？”
“第四，合作条件是什么？”
“第五，你对我的期望值有多高？”
“第六，如果现在合作，以后不想合作了，退出机制是什么？”
“第七，是否会影响学业？”
“暂时就这么多了，可能还有些问题没想到，以后慢慢补充。”
王超一口气说了七个问题，眼神一直都看着温馨馨的脸色。
让他意外的是……
对方竟然一点都没生气。
反而眼睛越来越亮晶晶的，眼神也越来越撩人。
后缩的身体，也逐渐再次前倾。
“好。”
“我挨个回答你的问题。”
“公司规模，目前就我一个人，但办公室已经租下来了，就是学校附近的一栋三层别墅，带花园和游泳池的那种，完全可以拍外景或者家庭剧短视频。以后场地不够用的话，再租。”
“至于资金……”
“资金是每年五百万，持续四年，投资人是我爸。当公司流水达到五千万时，我会引入其它投资方，适当稀释部分股份，但稀释股份总数不超过百分之三十，引入的投资方，也会以影视公司或供应链上下游为主，其它不予考虑。”
“至于我对你的期望值，目前在60%左右，不过我相信，运作合理的话，一年内，全网千万粉丝的可能性高达90%以上。”
“分配比例，眼下创业阶段，我可以给你提供每个月三千块的生活费，其它推广运营的成本，全部由公司承担，在你开始赚钱后，扣除运营成本外的利润，我们五五分账。”
“再说退出机制，一年内的退出机制是，你没有达到我的预期，合作结束，你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权当我看走眼了。”
“倘若投资成功，你真的火了，退出机制是为期四年，四年内合约期满，大家和平分手。当然，如果有更好的合作，也随时可以续约。”
“至于是否会影响学业，我可以保证不管你成绩差到何种地步，都能让你每年不挂科，并如期拿到毕业证。”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中间没有半点磕巴。
显然对这些方案早已经烂熟于心，胸有成竹。
眼前目标，中期规划，长期规划，都早已想的一清二楚。
各种止盈利、风险、止损，也明明白白。
王超有点想给她鼓掌了。
对于一个大一的女生来说，能弄出这么一套商业模式，不是有钱就可以做到的。
“那个……”
“要不，咱还是谈恋爱吧？”
“我忽然不想红了，你这么优秀，我只想吃你的软饭。嗯，最近胃口不太好，只想吃点软的。”
王超笑着说道。
温馨馨:“……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