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后山密谈

　　放下智博在藏经阁内打坐疗伤不提，躲在树上偷听了许久的血蝙蝠见没热闹可看了便循着戒杀离开的方向一路追踪过去，翻过几个院子，避开严密巡逻的武僧，终于在后山的一片树林中见到了等待许久的戒杀。
　　一见面血蝙蝠便抢在戒杀前面开口道：“别嫌小老儿来的慢，要不是你捅了个大娄子，小老儿也不用一路上东躲西藏的，你是不知道现在大雷音寺的巡逻有多严密......”
　　见血蝙蝠还要诉苦，戒杀面无表情的一摆手，“不用多说了，我也没等多久，我知道你老人家腿脚不灵便，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要诉苦也别找我。”话锋一转“不过听说你和我那戒吃师弟交过手了？怎么样，得了几分大雷音寺的真传？”
　　“得了几分真传？满分是十分的话有个三四分了，不过你也知道大雷音寺的武功是水磨工夫，时间越长，武功越强，可不是各个都和你这个奇人一样，年纪不大，武功却已步入绝顶之列。”血蝙蝠一边捋着胡须一边接着说道“话说回来，这几年都没听到过有我骷髅岛弟子的消息，看来当初那此大战造成的影响到现在还是不能消除啊。”
　　“废话，骷髅岛能和大雷音寺相比吗？大雷音寺鼎盛时期弟子门人逾千余人，就是朝廷也不得不派一直军队驻扎在附近，名为保护前来礼佛的香客，实际上不就是害怕大雷音寺出现什么异动吗？你骷髅岛从上到下，加上仆役一不过十来人，就算各个都是天纵奇才，人数上的差距摆着那里，更何况骷髅岛地处海外，偏僻的不能在偏僻，还能像大雷音寺一样广收门徒不成？”一提到这个，戒杀的话匣子就打开了，他随早已被逐出师门，但是最快乐的时光终究是在大雷音寺里的小院子中度过的。
　　血蝙蝠听的目瞪口呆，心说“不是都说这和尚沉默寡言的吗？怎么比我这个老头话还多，看不出来看不出来，难道从大雷音寺里出来的都这么多话吗？”
　　戒杀还待继续说下去，却看到血蝙蝠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暗自一琢磨就知道他在想他们，笑道：“大雷音寺中弟子不但要修武功，佛学也是必须学习的，我师父智无大师虽然不精佛法，但是我师叔智博大师却是佛武双全，当年我跟在他老人家身边学习佛法，只怪我愚钝，该学的没学到，但是喜欢给人传道解惑的毛病倒是学的不少，只是平日里没什么机会罢了，让你见笑了。”
　　血蝙蝠连连摆手“不见笑不见笑，小老儿也有喜欢说话这个毛病，只因为小老儿不想手下有糊涂鬼。”
　　戒杀呵呵一笑“那我们还是有些不同的，好了，说说看你都打探到什么情消息？”
　　血蝙蝠正色道：“不出你所料，大悲老人的确是第一个赶到的，他还给了你师叔一掌。”
　　戒杀一听，眉头一皱“我师叔没什么大碍吧？这大悲老人再狂妄应该也不敢在大雷音寺对一个智字辈的禅师下什么重手。”
　　“那可说不准，没准儿他来一句认错人了或者来不及收力，那你师叔岂不是有苦说不出？”
　　戒杀冷笑一声“呵，你真当我大雷音寺里的僧人都礼佛礼傻了啊，大悲老人是何许人也？认错人？收不住力？骗三岁小孩子呐？你继续。”
　　血蝙蝠耸耸肩“算你猜得准，你师叔智博禅师没什么大碍，倒是现场的武僧差点和大悲老人大打出手，要不是智敏来得及时，恐怕地上总得躺上几个人。”
　　“来得及时？智敏没有跟在大悲老人后面？”
　　“没有。”血蝙蝠摇了摇头“要晚上一会儿了，看样子这一会儿是去集结武僧、率众前来。”
　　听到这里，戒杀沉吟了一会儿，接着对血蝙蝠说道：“看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智敏果然有问题，事发的地点位于大雷音寺的腹地，戒备森严，哪里需要再集结武僧，明明可以跟在大悲老人后面与前去支援的武僧一同行动，他却决定拖延片刻。”
　　“没准儿他只是想保险起见呢？若我们大举突袭大雷音寺的腹地，那他准备准备无可厚非啊？你这是先入为主的怀疑他，所以看他的一切举动都会怀疑。”血蝙蝠在一旁质疑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我终究还是觉得智敏的身上嫌疑很大，罢了，等师叔从智清那里得到当年的那件事的情报之后，我再去找一次他，看看能不能更深入的了解真相。”
　　血蝙蝠点点头“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话说回来，你身边那俩人呢？怎么没见你带在身边？”
　　“你是说空骨和无面啊？他们二人虽都是我铜人会的成员，但我对部下一项没什么要求，只要在十五的大会上露面就行了，再说，抛开无面不谈，就凭空骨那轻功，刚进山门怕是就被发现了，带着他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空骨的轻功啊，真是让小老儿长了见识，那能叫轻功？”一提到自己的专业领域，血蝙蝠也来了兴致，“小老儿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武功没见过？轻功差的也遇到了不少，但是像这种翻墙只靠蹦，落哪里看运气的倒是真没见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高手能调教出这样的‘奇才’。”
　　“是啊，空骨的轻功的确十分的糟糕，但是论抛开轻功，空骨的武功在他这个年纪算很不错了，放眼整个中原武林，能和他交手的同辈恐怕两只手的数的过来。”戒杀感叹了道，“我铜人会可真的卧虎藏龙，有空骨这样的奇才，也有无面那样的怪才，他的易容术连我也难以分辨。”
　　“无面会加入你铜人会也着实让我奇怪，如此擅长打探消息的人才居然喜欢和你们一群莽汉一起行动，而且你们各个都还没头发。”血蝙蝠啧啧称奇，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声向戒杀问道：“欸，小老儿问你个事，你可别到处去说。”
　　戒杀见状感到甚是奇怪，说道：“你说，我绝不会到处去说，再者，也没几个人可以让我做到‘到处去说’。”
　　血蝙蝠又四处看了看，正准备问，但是那谨慎的样子让戒杀看了想笑，不由出言问道：“到底是什么事让你成名已久的老前辈能怕成这个样子。”
　　“啧，你不懂，唉，小老儿问你，你是不是见过无面没易容的样子？”
　　“是啊，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小老儿就是好奇哈”血蝙蝠一边说着话一边搓着手“话说这无面，是不是也是个，光头啊？”
　　“啊？就这事？你搞的这么玄乎干嘛，是啊，无面也是光头，我之前也问过他，他说这样方便易容。不过这有什么好怕的，我还以为你要问我什么机密大事呢。”
　　“欸，你不懂。”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的血蝙蝠整个人都放松了“小老儿不是怕他，人不总有些东西是别人问都不能问的吗？小老儿是怕这一问，惹得无面不忿了，到时候他一气之下扮成小老儿的样子，到处败坏血蝙蝠的名声，按照那些江湖侠客的习惯，必是立马归到小老儿的头上，到时候小老儿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番话把戒杀听的忍不住像哈哈大笑起来，但是考虑到身处的环境便只能低笑几声，“欸，说道这个，我也有点事想问问你，你也别到处宣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