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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女帝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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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林墨还是一个技术人员的时候,他总觉得做管理实在是一件没什么水平的事。动嘴皮子拍脑门能决定的项目走向和人事调动,大抵却还需要落到具体的人为操作上。而这些具体而微的事务,那些整天坐在办公室里画饼的上司又全然不明白,这导致他长期对“被管理”这种生存状态抱有强烈的抵触情绪。
  但当自己重生后从机房里走出,真正坐到这个位置上,他才深深感叹于前世自己那个大腹便便组长的不易。项目进度,团队情绪,任务分属,沟通协商,凡此种种都是管理者需要仔细拿捏的细节。
  尤其是当他这样的温吞上司,碰到一个很有性格的异性下属。
  本来林墨觉得吧,自己歉也道了,歌也唱了,这位珑队长也叫了“oppa”了,两人间的关系大抵也该回到从前那种时常拌嘴偶尔温馨的和谐状态了。可这一早晨起来,还亏得自己主动打招呼示好,这姑娘却依旧是一副不愿搭理自己的样子,直到他在饭桌上言明自己今天要回汉城去,这不知何时已经将齐刘海梳起的姑娘才猫着腰偷偷看了自己一眼,却也也不明白她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由于剧组今天还有拍摄任务,罗世锡也便没有久留这位社长,早饭后就上车带着成员赶赴拍摄现场,林墨站在保姆车旁和工作人员一一握手道别,等到行至那个女孩面前的时候。林墨本着不让她尴尬的态度,也便自然而然想要跳过她,哪知这姑娘飞快地将一张纸条塞进自己衣兜里,而后便红着脸跑上车去。目睹此状,一旁那位排着队的摄像大哥干笑一声,连忙摆手示意自己没有看到。林墨正想解释什么,车上一脸姨母笑的罗pd就颇为不怀好意地催促剧组人员赶紧上车,不要逗留,却不忘给他的安社长抛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车队远去,被留在民宿外的林社长白口莫辨,默自苦笑。摊开衣兜内纸条,信上字体不算工整不算歪扭:“我要整理情绪,下次再叫。”
  林墨纳闷着自己怎么就变成了一个要看女员工脸色行事的社长。
  沿着海岸线随便逛了一会儿,眼瞅着也要到航班点了,他便收拾行李开赴机场。办手续登机,期间拿出手机研究那个大势女团的mv和打歌舞台,却也实在不觉得她们和自家姑娘有多大差距,便也傲然锁上屏幕,掏出纸笔完善自己昨晚灵感偶发写下的那首《nonono》。
  座位旁一道香风划过。着一袭栗色风衣的女人将手提箱放在行李架上,在林墨身边缓缓落座。专注如他却自然不会被这种小异动所分散注意力,手中笔触不停,片刻间已完善好了副歌部分的一个小节,身边女人似是也闲来无事,翻看了一会儿机上杂志后就漫无目的四处张望,又注意到身边男人正埋头奋笔疾书着什么,便有意无意多看了几眼。
  待到终于将词曲完成,这位向来严谨细致完美主义的理科男满意地点了点头。直起身子舒缓微微酸痛的颈椎,这才发现身边坐着一位带着黑色墨镜的女人。看到她的目光牢牢锁定在乐谱上,林墨颇觉有趣,却倒并不认为这萍水相逢但单看脸型就颇为精致的女人能看懂他所写,便任由乐谱摊在小桌板上,只翻出一本《平行宇宙》兀自看了起来。
  飞机缓慢滑行的过程中,空乘人员示意林墨将桌板收起。虽然对于头等舱的宽大空间来说,这种模式化的程序可有可无,但本着遵纪守法不搞特殊的原则,这位林社长还是循意将乐谱放入包内。
  看着林墨收起乐谱的动作,女人喉头微动,似是要说什么,却终究没能言出。
  林墨目睹此状会意一笑,颇为好意地拿出乐谱放在女人眼前晃了晃,问道:“你想看这个吗?”
  女人欲言又止。他以为这姑娘害羞,便主动寻找话题道:
  “你是学音乐的?”
  她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又不知何故,摇了摇头。
  林墨无奈道:“那到底是不是啊。”
  女人轻咬嘴唇下摆,做了个写写画画的动作。
  林墨觉得她大概是在说,“她想借下他的笔。”
  这姑娘怎么能害羞到这种程度,不能和人说话交流吗?
  虽然心下不解,可林社长还是颇为好意地掏出纸笔递给女人。
  她埋头写了点什么,然后举起纸张示意林墨看。
  林墨挑了挑眉,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侧坐女人,只见她将墨镜轻轻拉下一角,眉眼微露处,果然清晰地映出了属于纸上名字的面容。
  林墨觉得如果不是命运在玩弄他,他怎么可能在印尼这个两世异乡碰到那个前生今世闻名遐迩的女人。
  女帝队长---金泰妍。
  看到男人的震惊表情,这位粉丝们口中的“软软”将食指轻放在软糯红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林墨自然识趣地没有出声,不然天知道会在这狭小机舱内引起多大的震动,但他也确实好奇为什么这个金软软此刻会在这里,于是便在纸上写字询问:“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度假返程。”
  女人思索了一会儿,又继续写:“歌很好听,很上口。”
  林墨会心一笑:“谢谢。你们团队的歌也很好听。”
  金泰妍抬头,绽放出一张明媚笑脸,继续写道:“那作为交换,我也给你推荐一首歌吧。”
  林墨一直听闻这位优质偶像对待粉丝态度极佳,便欣然回答“好啊,很期待金leader的品味。”
  戴上金泰妍递来的耳机,林墨听到一个熟悉的高音“waitaminuteletmetakeyouthere...”
  看着金软软充满邀功意味的眼神,林墨强装一脸满意神色。
  可再怎么表演“没听过”,唱这歌的妹子天天怪他写得太难了也是事实啊。
  一曲奏罢,林墨竖起大拇指称赞道:“不错,金队长很有品味。”
  “是吧是吧,但是我觉得,这几个小节还有一点问题,可以这么改改.....”
  感受到女人谈起音乐便与之前完全不同的热情做派,林墨心下没来由生出一丝亲近。他想自己上辈子大概也是这样的,碰到想不通的代码就一门心思钻研进去,搭上完全不懂行的人也能扯半天。这大概是属于优质创作者共同特点?
  所以他很享受当下与她交流的时间。尽管大多数时候,是她在说他在听,可她这番对于爱好的赤诚与纯粹,却让林墨仿佛回到了与某个女孩探讨难题的日子里。
  “但这首曲子真的写得很好,好想发一张solo啊。”金软软满脸期待地说。
  “那为什么不发呢?”
  “这个要听公司的吧,而且现在还不知道作曲者是谁呢?”
  林墨洒然一笑,故作神秘地对女孩说:“金队长如果相信我的话,我有一个朋友恰好认识这位作曲者,我可以让他和这人沟通沟通。”
  金泰妍感激地应承下来,却并没有对此番许诺抱什么期待。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尽管年轻,但既然能在飞机上写出方才那么惊艳的曲子,大概也是在K-POP上颇有造诣的某位老师。
  待到飞机稳稳停在跑道上,下机的提示音响起,这位队长冲林墨伸出手:“谢谢你,这段旅程我很开心。”
  林墨回以一脸温醇笑容:“我也是。”
  “那,再会?”
  “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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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将至,汉城的街头巷尾吐露着初春的气息,风吹连翘,雨落新绿,清波微漾,胰柳初绽。
  车上载归人。
  “允儿,这次回来的飞机上,我碰到一个很有趣的人。”
  “喂,郑恩地,你猜我座位旁边坐着谁,哈哈,女帝团的,想不到吧。”
  “是谁是谁?”
  “她(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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