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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罗道,顺天市。
望着车窗外延道路逐渐延伸的广阔湿地,林墨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记得那个叫洪瑜暻的少女。有一弯明媚眼眸,在队内排行老五的她话不多,总喜欢静静待在她娜恩nim的旁边。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份娴静,这位少女在被曝出显赫家世后,甚至被anti们冠上了“做女团只是玩玩”这样的恶名。
但林墨知道,其实在那些成团初期的艰难日子里,家境良好,从小沐浴无数宠溺的她会向她的初珑姐请教家务的做法,然后在某个做完演出的疲惫夜晚,独自在幽深的夜幕下打扫宿舍。
所以林墨觉得她应当是很爱这个团队的。
他也大概能明白洪瑜暻的父亲,一个头上顶着年均百亿销售额的制钢厂代表,为何向他打来那通电话。
换做是自己,大概也不太能接受那个受自己百般宠爱的女儿被一个年轻暴发户呼来喝去。
所以他想如果少女的离开真的不是出自她本人的意愿,那么劝说他父母的责任,理当交付到自己身上。
他也很感激那个男人给了自己一个辩驳的机会。
红色法拉利稳稳停在冒着黑烟的炼钢工厂前。
林墨下车,带着一脸阳光笑容,朝大门口神色冰冷的男人伸出手。
男人没有回应,只是默默转身进了大门。
前身今世鲜少受此冷眼的天才码农深吸一口气,迈步跟上。
电梯里,男人点燃一根烟,在四下里纷飞的尘雾中缓缓开口:“安宰执,或者叫安社长是吧?我性子直,不懂商场那套迂回油滑,为此吃过很多亏。但听说你打动cube管理层就是靠的就是这个?所以我真的很讨厌你,不管是几日前通过那些传闻了解你,还是今天第一次看见你。轻浮,跳脱,理想主义,像一个完全没有成长的大学生。我真的很难相信这样一个年轻的公司能在你手上有什么作为,何况你究竟有什么目的,谁也不知道。毕竟你是一个敢在大学里营销情趣用品的男人。”
林墨静静站在角落里听着男人毫无缘由的恶劣否定,没有急于辩驳的焦躁,遑论戳中痛处的羞恼。
两世为人的年轻社长只是昂首挺立,岿然若青松。
男人继续开口“所以你今天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
“或许你在期待能凭借那套“你考虑过瑜暻的感受吗?”的说辞让我羞愧?那如果安社长你抱着这样的想法。”
男人顿了顿,按下开门键,伸出右手做着送客姿态“那您还是现在离开好了。”
长久的沉默。
在这段好似割离光阴的时间里,林墨回想了很多,思考了很多。却终究只化为一张灿烂笑脸。
他恭敬地冲一旁对自己百般发难的洪姓社长举了个躬,转身大步迈向工厂外。
电梯门内,名为洪钟河的男人环臂而立,神色冷冽。
在他漫长的职业生涯里,已然见过太多像今天这个年轻人一样光凭一腔热血行事的青年。
他看着他们用他们的嘴和理想骗过风投公司,忽悠到同样眼高手低的同学,却终究在真正的考验下化为尘土或囚入牢笼。
所以他今天没有给这个年轻人留丝毫情面。
因为那关乎女儿的未来。
出了电梯,走入办公室内,男人泡好一杯茶,坐在躺椅上阅读一份产能报告。
座机铃声却突然响起。
是来自自动化车间技术部门的呼叫。
男人拿起电话,语态阴沉。
“李组长,我上次会议有没有强调过上班的宝贵时间就专注做技术,有什么沟通上的事宜可以在空闲时交流。”
“不是社长,这边有点问题,可能需要您过来看一下....”李组长语气慌乱地答复道。
洪钟河皱着眉头,不无责备地质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您那位客人一直在我们车间转悠。”
“我马上下来。”
洪钟河一脸暴怒地砸下电话。起身朝车间走去,脚步沉重。
熟悉他的职员都下意识移开脚步,因为他们知道这是那位社长真正愤怒的表现。
洪钟河没有预料到那男人能无理取闹到这种地步,同时他也暗自庆幸着自己狠下心肠,没有听从女儿的请求。
可当他来到位于工厂底层的生产车间,却只看到一个俯首沉思的背影。
“安宰执,请你立刻离开。不然我会叫警察。”
洪钟河逼视着男人恬淡的眉眼,冷声警告到。
“别激动,洪社长,我就参观学习一下。好歹我也是个理工科学生,接触一下优秀企业,您不介意吧。”
洪钟河怒极反笑:“那你说说你学习了什么?”
此时此刻,全工厂的职员便正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年轻男子,他悠然靠在属于自动化技术组李姓组长的座位上,喝了一口茶水,轻轻盖上盖子,然后朗声开口:
“你这个中控系统,有问题吧。”
一语如惊雷。
“我猜是启动慢,机械臂有时失控,传送带经常卡顿,对不对?”
挑视着洪钟河看不清神色的面孔,这年轻人拿出一只激光笔一样的物事,轻轻按动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那你现在看看呢?”
毕业自延世大学的李姓高材生有些不信邪的拉下闸门,再拉起。
系统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的重新开始运行。
林墨起身拍了拍上衣灰尘,漫不经心道:“但你们的网安工作倒意外做的不错,居然花了我两个小时才黑进来,勉强达到我高中的水平了。”
缓步走到洪钟河身前,青年又一次朝男人伸出手“重新认识一下,安宰执,制作人,社长,同时也是一名程序员。”
“这样的我,能让您放心地把瑜暻借给acube一年吗?”
男人似是有些羞惭,沉声回答:“我不做卖女儿这种事。”
“您只是让瑜暻回到她应该在的地方罢了。”年轻人脸上依旧挂着自始至终无懈可击的笑容。
“这是她值得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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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收假的日子了,apink六人都已早早回到宿舍,只剩下老五洪瑜暻的床铺依旧停留在放假前的光板模样。
上铺的孙娜恩靠在床头,眼神迷蒙,良久才有些担忧地发问:“瑜暻怎么还不回来啊,她之前也一直闷闷不乐的,还说家里人催她上大学之类的。她是不是...要离开了?”
“娜恩nim,别说这种傻话,大家和安社长约好了要一起走下去的。”一旁,与这位五妹关系最为亲近的金南珠出声反驳,语气里却分明有一丝哽咽。
其实大家都能洞察到某种可能性,只是聚在一起的时候,谁也不会说出来罢了。
大概只有某位大姐不那么想。
名为朴初珑的女人把那张可爱面孔埋于双膝之间,没来由地想起那个男人。
她总觉得事情是有转机的。
如果让他来处理的话。
别墅大门骤然打开。
姣好的阳光下,正静伫着一个面貌明媚的少女,她拖着行李箱,带着歉意挠头苦笑:“对不起大家,我来晚了。”
珑队长微笑着张开双臂,将这位几经挣扎的少女揽入怀中,轻声开口:“欢迎回来。”
“欢迎回来。”
窗外,林墨看着哭作一团的七人,心有余悸。
幸好自己没进去。
法拉利划破空气,驶向点缀着斑驳阳光的楼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