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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胜成惊讶地看着林墨在会议室偌大白板上自信涂写。
这几分钟前还被自己猜测是玩票富二代的年轻人，此刻所展现出来的，确乎是不像一个初入娱乐圈，只知道砸钱的冤大头。
反而更像是一个经验老道，手下艺人无数的成熟制作人。
就像....李秀满？
黑板上，以飘逸宫体写就的策划案清晰地指明了apink---这个如今尚未萌芽女团的发展规划。
哪一年，出几首歌，分别是什么风格；上什么综艺，要在粉丝心中树立偶像怎样的形象。细致到每一个人的具体人设，以及要炒作的cpline。
会议室一角，朴初珑环抱双手，仔细地聆听着林墨以温醇嗓音向满座老板们娓娓道来。
她很珍视这份事业的。
所以当那个自称安宰执的男人拉着她的手来到社长面前，告诉社长他要买这个团，为了自己，她其实一点也不开心。
反而很自责。
她想如果这个奇怪的男人真的要买下apink，直接告诉社长他是出于对自己和姐妹们的潜力的考量不就好了。需要另找自己是他女友这样不靠谱的借口？
如果“她们很有潜质”这个理由的力度不够，那就说明在董事们眼中，这个团不够好。
也就是自己做得不好。
但她也庆幸着这个男人后来又摸着脑袋，有些腼腆地冲社长道：“哈哈，开个玩笑，我和初珑xi刚认识。”
“洪董事，愿意听听我的规划吗，关于acube，关于...apink的？”
然后她安静地看着男人拿起一支笔，开始一笔一划刨析她们的过去，解构他们的未来。
“那么这就是我要说的。”林墨放下笔，扫了眼恰到好处被填满的黑板，自信地环视满座董事的呆滞目光。
“怎么样洪社长，这个公司交给我，放心吗？”
狭小的会议室里掌声雷动。
洪胜成苦笑地看着满眼促狭笑意的年轻男子“我本来急着转手，现在倒要考虑合作了。”
“我当然愿意。”林墨伸出手，如此回答。
“那...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一老一小双手交叠。
林墨想那自称“系统”的白光让自己把这群名为“apink”的偶像带成“世界第一女团”。
这很难吗？
反正在以前那个世界，在某个叫做StackOverflow(程序技术问答网站)的网站上，自己一直都是第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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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购程序完成的很快。上午方才签完合同，下午就已经完成了全部的资产转让和过户。
事实证明只要钱到位了，某些机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
现在，整个acube公司大底保留原班人马，只由林墨继任原社长之位。
分别前，洪胜成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位阔绰二代问道“什么时候需要见见艺人们。”
林墨只能无奈地回应满脸拉皮条意味的老总，言说他会自己安排的。
其实关于怎么和一群青春女艺人相处，这位哥心里半点没底。
他只是觉得当下，自己既然已经莫名其妙地走上了一条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他也愿意顺着这人生逆旅的裹挟一路随性下去。
但是对于这位曾经的第一来说，不管是哪一程，他都会尽力做到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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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个各怀心思的靓丽女生坐上宽大的保姆车。
车内不复以往欢声笑语，气氛有些莫名沉重。
“初珑欧尼，那个...新老板是个怎样的人？”良久，有一双傲人长腿的忙内夏蓉忐忑开口，询问着一脸愁容的奶音大姐。
大概是个人都会发出“这两人身份是不是搞错了”这样的疑问。
“别担心，夏荣，那是个不坏的人。”朴初珑强撑着一脸轻松笑意，出声安慰惶惶不安的小妹。
一个大咧咧的嗓音响起，“是啊是啊，都自家姐夫了，别怕别怕。”
朴初珑一巴掌拍在调笑着打趣她的邻座女生大腿上。
“别打啊，初珑，很痛的。”笑容灿烂，眉眼婉转的开朗妹子抱怨着。
“郑恩地，我和你说多少遍了，我和他没关系，那是他为了骗社长瞎编的。”
“好好好，”被她唤作郑恩地的开朗姑娘轻抚这个室友的后背，讨好般道着歉。
车内又恢复了平静，只剩下珑队长默自着摆弄那份旁人捉摸不透的少女心思。
真是的，这要自己怎么面对他嘛。
找什么理由不好，非要找这种这么暧昧的。面相也风流，肯定是个渣男。
外人眼中开朗大方了22年的扑街偶像轻轻敲了敲脑袋，不想让那张久久萦绕在她心间的面孔继续停留不止。于是她拼命告诉自己：
不想他，不想他。
方才理清思绪了，耳边却又附上一道吞吐着温暖气息的声音。
“你俩之前真的...一次也没见过？”
“没有没有没有。”冲身旁八卦的闺蜜挥舞着手中熊猫抱枕，珑队长咬牙切齿，气急败坏道。软糯的奶音里却分明透露着一丝心虚。
大概是因为自己又要去见他了，却是以一个下属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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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长好，wuliapink米达。”
七人站成一列，朴初珑故作大方，带领着大家向这位新晋老板问好。
看着一双双曼妙长腿和动人面孔，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充足准备的林墨有点小羞涩。
他想纵横情场20年只尝一败的自己本不该有此番处男心境的。
清了清嗓子，林墨努力板起一张严肃面孔，缓缓从女孩们身前走过。
“朴初珑，尹普美，郑恩地，孙娜恩，金南珠，吴夏蓉，洪瑜暻。”
“没叫错吧。”他似是终究没法强撑一副老板做派，有些无奈地摸着高挺的鼻梁，嘴角笑容阳光。
原本忐忑不安的姑娘们顿时送了口气。
“好了好了，别搞这些，你不是说要给我们写歌吗，歌呢？”
朴初珑眼神飘忽，似是迟疑着自己是否还能以这样的语气面对这个萍水相逢的年轻社长。
男人意外地并无忸怩姿态，只是颇为自然地接下话头。“对对，歌，来听歌。”
这份毫无架子的平辈态度让一众姐妹对他感官更佳。
于是团队里最为大方的郑恩地好奇地开口：“姐夫..哦不，安社长，我能问个问题吗？”
“嗯，有话就说，大家都是朋友。不用分什么社长艺人，我也不习惯。”林墨一边调试着昨晚熬夜写下的母带，一边带着笑意回答。
“这个歌，是你自己写得？”
“嗯，就当是给你们的礼物吧，先听听看。”
看着林墨自信地走进录音室的背影，朴初珑兴致缺缺地戴上耳机，并不期待这个跳脱社长能给出什么让她满意的答案。
毕竟她觉得做管理和做音乐，说到底还是两码事。
耳边，前奏响起，紧跟着一个并不如何动人，却温醇似邻家大哥的嗓音。
“causeyou'remystar..”
这不是一首多么抓耳的歌曲，没有劲爆的节奏，没有复杂的旋律。
好似只是一个羞涩少女正平淡地讲述着她对心上人的痴恋。
被他吸引，与他相爱，便穷极一生也不愿再放手。
就好像，他从茫茫人海里找到大家一样。
朴初珑记得林墨那天在会议室里的那番话语，虽然她口口声声对团队成员们评价那男人的演讲只是外行人的“大放厥词”，但其实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她都记得很清楚的。
因为她确实很期待那样的未来。
郑恩地看到身旁那位作风凛然，自辩清白的队长挪步移向走出录音室的林墨，似是要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便双颊微红着呆呆站在他面前。
郑恩地觉得自己这个傲娇室友，大概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坦然说出“我和他没有关系”这种话了。
这样的姐夫，倒也不坏？
她洒然冲林墨伸出手，脸上笑容朗然“合作愉快，社长...或者说老师？”
“合作愉快，郑歌手。”
“合作愉快，api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