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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炼夜记 / 第二章 凡民与非凡民

第二章 凡民与非凡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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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儿?不对啊!”陈漫从地上爬了起来,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体,发现是完整的,而且竟一点伤口也没有,便自言自语起来。
  “我刚才不是死了吗,我记得我都合上眼了!”
  “这个世界怎么了,我怎么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涅槃?”
  “难道我不是凡民,而是那传说中拥有魂力的魂修者?”
  “但是好像听说魂修者也是受死亡约束的......”
  此时,陈漫正置身于黑漆漆的夜中,身边偶尔吹来丝丝清凉的风。
  突然,陈漫嗅到了来自风中的一丝血腥味,循味闻去,他看到在路的对面那混乱的人群和车辆。
  出于凑热闹的心理,他也朝那边的混乱中走去。
  混乱的人群中,躺着一辆侧翻的卡车。路面上有着焦黑的轮胎迹,和难闻的胶味。原本装在车厢里的各种儿童玩具撒了一地,要不是被大人们拉住,那些不太懂事的儿童早就对玩具哄抢起来了。
  卡车的车前轮上染着鲜红的血,在幽黄路灯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刺目。
  现场形形色色的谈论声传到陈漫的耳中:
  “好恐怖啊,这么多血!”
  “有人拨打120了吗?”
  “这里有警察吗,有医务人员吗?”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家都在等红灯,突然那辆婴儿车就滑到了人行道上,对,就是那边那辆……当时正好有一辆大卡车急速驶向婴儿车,眼看就要撞上那婴儿车了却丝毫没有任何刹车的意思!可就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小伙子竟快速地冲向人行道,千钧一发之际,小伙把婴儿车推到了另一边,但他自己却没法脱身了!”
  “什么?”
  “婴儿车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种危险的地方呢!”
  “推车的那个女人没握紧婴儿车呗!”
  “这都什么人啊,一个当妈的人竟然还那么大意!”
  “孩子应该没什么事吧!”
  “孩子根本没在婴儿车里!”
  “我去,那那小伙子瞎激动什么啊!”
  “对啊,没看清楚就冲出去,把自己和司机一起害死了!”
  “不对呀!”
  “什么不对?”
  “哪有年轻小伙?”
  “车轮底下没有尸体呀!”
  “难道被撞飞了?”
  “难道你们看错了?这哪有什么年轻小伙!”
  “车上也没有司机!”
  “什么?”
  “但是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难道是邪魔作怪?”
  “别瞎说,在墨夜王朝的土地上,不可能有邪魔!”
  ……
  听着人们的谈话,陈漫懂得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人们口中谈论的事情明明就是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可自己却没有死,因为车轮底下没有他的尸体,而他自己又还有思想和意识。
  陈漫眼睛一扫周围的人群,发现了柳小雅他们。
  正当陈漫要走过去跟他们打招呼之际,救护车来了,刚才有人看到车祸,便打了急救电话。
  几位穿着白衣的医务人员扛着担架,急匆匆地挤开人群跑到卡车旁边,但围着卡车绕了几圈之后却没有发现伤员,全都正一脸懵逼地向周围的群众询问情况。
  “我怎么感觉刚才有个人是直接穿过我的身体而跑过去的,难道是错觉吗?”陈漫自言自语道。
  “嗯?怎么又穿过去一个,什么操作?”陈漫彻底惊了,因为又是几个提着急救箱的医务人员直接穿过了自己的身体,“什么情况啊!变魔术?”
  陈漫不敢相信自己正在经历的一切,他招呼着身边的人,包括柳小雅他们,但没有任何人听见自己的声音。不仅如此,他发现自己的脚一直没碰过地面,原来自己一直是漂浮着的。而且别人不仅能随便穿过他的身体,他也能随便“插”在别人的身体之间。
  接受了事实的陈漫抱头大呼起来:“我死了?我竟然真的死了?”
  “什么鬼,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吗?怎么一下就转变成忌日了?”
  “所以我现在是什么状态?是鬼吗?孤魂野鬼?”
  “我的尸体呢?”
  “死后怎么什么都没有了?”
  “爷爷、奶奶,你们在哪?人死后不是会在另一个世界相遇吗?”
  ......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越来越深,天空中开始飘起雨丝。
  雨越下越大,人渐渐散去,只剩陈漫这个幽灵般漂浮在黑夜里的东西。
  正想着鬼应该是不会被雨淋湿身的,陈漫的头发和衣服竟微微湿了起来,“我去,鬼竟然也需要躲雨?好吧!”
  他妥协了,虽然变成了鬼,陈漫还是和人一样,对这个世界以及它运行的法则有着太多的不认识。在这个世界面前,不管人还是鬼,不管是大象还是蚂蚁,不管是大山还是尘埃,都是一样的渺小。
  他只知道,他所生活的世界是一个球体,大家都管它叫做该娅,位于小千世界的偏角一隅。该娅之上分为九州四洋,六大王朝。
  九大州分别是正东的阳州,正西的弇州,正南的次州,正北的泲州,东南的赤州,西南的戎州,正中的灵州,西北的台州,东北的薄州。
  其中正北的泲州是极其寒冷的“冰州”,正南的次州是极其酷热的“炎州”。这两大州与其他七大州之间分别被小瀛海和大瀛海相隔开,即使地域极其广袤,但据说那里不但一个人也没有,反而是各类洪荒猛兽和妖魔鬼怪聚集的地方,因此又被称为“神弃之地”。
  在“神弃之地”以外的七大州,存在着六大王朝,分别是正东阳州的九黎王朝,正西弇州的黑原王朝,东南赤州的墨夜王朝,西南戎州的金雀王朝,西北台州的蓝海王朝,东北薄州的赤乌王朝。而正中的灵州被称为“神祗遗州”,传说该娅众神均是从灵州飞升的,灵州之上没有建立起任何一个王朝,因此又被称为“无主之地”。除了七大王朝之外,世界上还分布着若干较小的帝国,它们都依附于王朝而存在。
  陈漫所处的赤州位于世界的东南方,其北与灵州毗邻,其东北与阳州相交,其南与次州之间隔着大瀛海。在赤州之上仅存在着一个墨夜王朝,无其他帝国。但近百年来,墨夜王朝王室衰微,已是风雨飘摇,王朝内部出现了六个雄踞一方的大家族,分别是沈家、宋家、冯家、上官家、吕家和东方家。
  作为一介凡民,陈漫理所当然地生活在凡民社会里。墨夜帝国的凡民社会又分有上层社会、中层社会、下层社会和底层社会四层。上层社会为富人阶层,他们是天生的贵族,人数占仅凡民总数的百分之十,却拥有近百分之五十的社会财富;中层社会为工薪阶层,他们占凡民总数的百分之五十;下层社会由低收入者或无业者组成,他们占凡民总数的百分之三十;剩下的百分之十的凡民属于底层社会,他们或是天生为奴者,或是犯滔天之罪者。
  生前的陈漫,尚为无业者,因此属于下层凡民,若其顺利从彬城大学毕业并找到一份待遇不错的工作,将“荣登”中层社会,若其再拼下一番事业、赚取足量金钱,将有可能跻身上层社会。
  墨夜王朝的凡民人口共有三亿,他们定居在被称为“凡民域”里的数十个凡民城中,像陈漫所生活的彬城便是这数十个凡民城当中的一个。城与城之间有互相链接的公路,但只能通过车、马和步行这三种交通方式实现通行。而在赤州之内、墨夜王朝之外,也就是凡民域之外,均是鲜有凡民踏足的地区,凡民们对那里也知之甚少,传说那里拥有许多洪荒猛兽,甚至是妖魔鬼怪。
  既然存在陈漫这样的“凡民”,那就存在着“非凡民”。据陈漫所知,那些“非凡民”被称为魂修者,他们才是这个世界的真正主人,凡民域实际上都归由他们中的某些人所统管,但大多数凡民们却对他们近乎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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