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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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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院里,老太太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阿迪啊,上课迟到啦!”
  房门开,一个小男孩半套着暖衣,探出头。
  “了,刘来来。”小男孩带着禹国方口音,生生把牛奶奶喊成了刘来来。
  “锅里有稀饭,喝点暖和。”
  老太太不在扭的称呼,拄着拐杖,端着一碗稀饭上楼去了。
  一个少女妈妈追着扎了头发,匆匆从楼上下来,见了老太太,停下问了好,急火火地上学去了。
  少女的妈妈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个子不高,短发,和丈夫离婚后,全身心都扑在了女儿身上。
  中年女人也看见了老太太,便停下来个招呼。
  “楠楠又学到晚啊?”
  老太太过和鸣的房间,不经地瞥了一眼,房门从外面锁着,来和鸣已经早早去学校了。
  “唉。现在多吃点苦,将来能享福。”
  中年女人眼里带着憧憬,其实对自己的话也不肯定,那又如何,不信就逼着自己信。人嘛,总是要信点么的,要不还个么劲儿。
  老太太把稀饭端给文静,倚着门口和女人闲聊几句,顺便享一下初冬难得的暖阳。
  文静在老太太上楼时已经醒了。感觉好多了,身体不像昨天那样僵痛,于是挣扎着坐了起来,披了羽绒服,对着镜子细细梳理头发。
  楼下的小男孩来不关门,就跑去上学了。房间里一张陈旧的木桌上,摆着一个独腿的士兵,一个帽子破损的飞,两人肩肩依靠在一起,使士兵不至于颓废地躺在那儿。除了一堆旧新的玩偶,桌子上还着一个棒棒糖商标没撕去的塑盒子,盒盖主人用圆规细心地扎了两三个小洞。盒子里有一螳螂,和一瓢虫。螳螂一往日蔫蔫的状态,精神抖擞地舞动着“大刀”。
  找死!
  面对挑衅,瓢虫气愤不已,准备这不好歹的小虫子好好虫。
  “咚!”
  楼上有拐杖落在地板上。声音不大,因为聊天的女人毫无察觉。声音又大,因为瓢虫听到了近乎索的轰鸣。
  “师父,楼下有念力波动。”就在瓢虫要训螳螂的时候,少女觉察到动静,赶紧以心声告诉了老太太。
  “虫子架,无碍的。”老太太不动声色,拐杖轻点,塑盒上浮现出一古老封印,犹如锁链层层叠叠缠绕着盒身。
  “糟了,”瓢虫暗暗叫苦,“进了贼窝了。唉~唉~唉~螳螂大哥,有话好好说……”
  “么境?”螳螂突然停住举起的前臂。
  “虫子会说话?”瓢虫问出这句话时,识到自己也是虫子。
  螳螂一脸嫌弃,扭了扭脖子,两臂齐舞,朝空气比划了两下。曲臂如挥刀,“当当当”,刀砍在封印上,封印隐现,露出四斫痕。
  “射阳境将进入级。”瓢虫忙不迭地。
  瓢虫自忖若是自己动手,在封印上留不下何痕迹,毕竟变身后会压低两个境界,而眼前这封印印法古怪,可能出于古神时,如非辟地境休撼动分毫。
  螳螂又是一脸嫌弃。
  “前辈高深莫测,破这狗日的封印来是弹弹手的事儿。”瓢虫嘴上恭维,其实心存试探,你这么拽,咋不破了封印飞出去呢?
  “破不了。”螳螂蔫蔫地伏在地上。
  “敢问前辈么境界啊?”瓢虫谄媚地爬到螳螂身边趴下。
  “算是逐日境吧。”
  瓢虫不淡定了。逐日境?算是?那就是连逐日境也不是呗。这也太能装叉了。我堂堂射阳境准级怕你个锤子。
  去死!
  瓢虫两翅鼓风,脚腾空,威力爆发,狠狠踢在螳螂背上。然而螳螂稳如磐石,一动不动,眼神中满是嫌弃。下一秒,瓢虫径弹了出去,撞在封印上,摔了个四仰八叉。
  瓢虫试图爬起来,条小腿儿乱蹬一。
  这时,一绿色长臂缓缓瓢虫探出,瓢虫急得原地转,后背都要磨出火星了。
  要死!要死!!要死!!!
  长臂已经触到了瓢虫的身体。瓢虫眼一闭腿一蹬昏死了过去。结是螳螂好心帮它翻了下身。
  “螳螂大哥,术法高绝,天下无双!”
  原来瓢虫刚是在装死。
  螳螂翻了个白眼,嫌弃地挪了挪地方,与瓢虫持距离。
  陆老师在巷一战后,寓休息了一晚,早上起来去了小出租屋找老陆头儿。老陆头儿与陆老师是两人也是一人,心有灵犀,在昨晚小天地崩碎的一刹,已然悉了战况,后来有万寿夫人出手,老陆头儿便没有出现在巷。其实,就当时况而言,便老陆头儿出现,可能也帮不上么忙,充其量是多一个陆友奇。
  荆潇潇和赵山这会儿不在,荆潇潇了在渊界,赵山则去了广寒宫。屋里有一个幽灵追着一橘猫飘来飘去。
  荆潇潇以前住在城一处废弃的农舍。自从协助老陆头儿追查神秘人,就和赵山一起老陆头儿排在了神域空间的如归楼。神域空间出口是山水画上的小船,出入小出租屋极其方便。本来如归楼是待神将的地方,不过,遗珠界难得有神将来访,所以一空着,老陆头儿住过一段时间,不了冷,后搬到了这个小出租屋。
  黑雾到老陆头儿手里的时候,曹则抱着禁袋痛哭涕,“我的同胞啊,我的姐妹兄弟啊,在异地他乡的,难得见亲人啊……”
  看着这感人的一幕,重新换了装的陆老师眼皮跳,老陆头儿则是踹了曹则一脚,以示慰,反正幽灵没有痛感。
  老陆头儿这没有动用行阵,而是了一张净化符贴在黑雾上。黑雾渐渐淡化,后变成透明,是一个呆呆的胡子拉碴的大汉幽灵。大汉不记得自己的字,老陆头儿动用了小册子也没查出来,小册子上短短三行写的是:无,幽灵族,阶:无。大汉能记得的是儿子一戟刺死,死后莫其妙地又遇到了儿子,又刺了一戟,然后就飘荡在了阴山。
  “儿啊,我可找到你了,我是你爸爸啊。”曹则突然抱住大汉,眼泪婆娑。
  “爸爸?”大汉有些懵。
  老陆头儿和陆老师却看到曹则在掩面窃笑。
  “乖儿子,你叫曹拙,我叫曹则,咱们是一家人。”曹则忍着笑,让自己飘得高一些,好摸大汉的头。大汉居然配合地低了低脑袋。。
  陆老师实在不忍视这狗血的认亲现场,借口学校有课就溜了。
  老陆头儿懒得搭理这对奇葩幽灵,塞了耳机,躺在太师椅上哼起小曲。橘猫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眯缝着眼儿,蜷着小腿儿,有节奏地呼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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