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你是怎么知道的

　　庄贲勒的康宁心理诊所就在蓝天大厦九楼，而这个地方，苏哲是经常来的，因为他和庄贲勒认识，他们都是一个叫‘幽冥会’的怪谈组织成员。
　　一开门，迎出来的庄贲勒顿时一愣，他的眼神让苏哲想到过去的自己，童年时第一次见到陈雍雅时，也是这般神思恍惚。
　　“你……”
　　“你就是庄贲勒吧？我怎么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我就知道你会来，茶都准备好了。不过，这位是……”
　　庄贲勒问苏哲，眼睛却在苏韵菲身上转来转去，看的苏韵菲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伸过手去。
　　“苏韵菲，警察！”
　　“你好你好……”
　　庄贲勒握住苏韵菲的手就不松开了，苏韵菲面有愠色，用力抽出手，转头看苏哲，发现他竟毫不在意，心中暗暗有些失落。
　　“我们这次来是为了韦家的案子，有几个疑点想……”
　　“先看新闻，有事一会再说，到关键时刻了。”
　　“啊？什么关键时刻？”
　　“电视里正在讲呢！”
　　电视里正在直播老城区的古排水渠道重新启动。
　　九十年代末，一个外国学者说承宁市老城区的排水系统不完善。由于老城区地势低，这里如果发生排水不畅现象将直接影响整个承宁市的地下水道，所以承宁投入几千万修建按国外科学设计的地下水道，建成六年来未遇到暴雨，但没想到第一次遇到暴雨就发生淤塞了。
　　从昨天开始发生排水问题时起就有人提议重新启用古排水系统，未被采用，但今天排水问题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再不排水的话，几家工厂都会变成废墟，所以市ZF终于下决心启用古排水系统了。
　　庄贲勒两眼紧盯着屏幕，苏哲则不客气的在庄贲勒诊所干净的地板上走来走去，擦干头发，用庄贲勒的座机打电话，踩出一片黑脚印，庄贲勒也毫不在意。苏韵菲的目光在两个男人间转了几圈，就被电视新闻吸引过去了。
　　徐云露有消息了，苏哲打通了她的手机，她刚局里，昨天一直在郊区的军医院，那里信号不好。dna鉴定有结果了，飘霜剑上的血是保镖的，而所有死者鼻腔里的粉末并不是药物，而是草灰，是一种寺庙用的高档檀香，味道很淡，却非常持久。
　　苏哲困惑不解，这线索来的太容易了，要知道在承宁只有一所寺庙，据调查卖这种檀香的只在寺庙，而买得起的人也屈指可数。
　　“要开始啦，老苏，别走来走去了，快过来看！”
　　苏哲走过去，画面上几个战士正在吃力的将凿开水泥的预制板撬开。主持人解说这是第四十九块，也就是最后一块，在打开这块预制板前文物专家们说的迅速排水景象并未发生，承宁市工业的命运或许不会因为这而得到拯救。
　　女主持人的话音未落，撬开预制板的水道开始迅速往里吸水。女主持惊诧不已，正要走过去，水道口里忽的喷出一股冲天的黑水，镜头转向天空，那股黑水冲到十几米的高度，大地都能感到微颤，突然镜头向下，夹杂着女人的尖叫，那股黑水落下来了。
　　等到镜头再次抬起时，镜头上沾满污水，摄像师迅速擦干净，第一个画面是一身污水的女主持，再转向古水道，已经恢复正常，正在把积水吸入地下。
　　“太神奇了！”
　　“神奇吧？还有更神奇的，就是韦家的案子。”
　　苏韵菲不敢置信，庄贲勒在一旁脸上有得意的神情。
　　“那个伪专家就是你吧？别牛了，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一会我还有事要办。”
　　苏哲喝了口茶，眼睛从屏幕里湿透了女主持身上移开。
　　“什么叫伪专家？真是的。今天看了韦家灭门的新闻，我就知道你会来。关于韦家的秘密，找我算是找对人了，你要通过古玩界打听未必能有我知道的细。
　　韦家有二宝，一是玉蟾蜍，据说镇压中原怪怪的玉蟾蜍一直在韦家，世代相传。古玩界知道这事的人就不会超过三人，诸恺歌，还有他徒弟宁昊乾，再就是我庄贲勒。
　　还有一样是四部经书，分别是‘体、精、魂、仙’，据说练了体字部上东西能强身健体，包括一些武术方面的东西；练了精字部上的东西能固本强元，比一般人都活的时间能更长些；练了魂字部上的东西就利害了，据说分读字诀和摄字诀，分别能读心和控制别人的思想。
　　最后是仙字部，练了仙字部上的东西据说能有大神通，虽然不能上天入地，但透视隔空取物什么都轻而易举。
　　我猜凶手一定是韦家的人，肯定是想抢这两样宝贝，而且还修炼了魂字部上的东西，不然怎么可能一对九呢？还把宁昊乾和他的保镖也都杀了。”
　　庄贲勒一口气说下来，把苏韵菲听的目瞪口呆。苏哲的脸上却一直挂着不以为然的神色。
　　“我怎么像是在听神话？”
　　“从古人的角度看今天的世界，又何尝不是神话呢？再比喻承宁的古排水渠道，以此刻在场的人看来，不是神话又是什么呢？”
　　庄贲勒的反问让苏哲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反驳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
　　苏韵菲突然问，苏哲也缓过神来，跟着追问。
　　庄贲勒一笑，走到沙发前坐下，日光灯把他的脸照的神秘莫测。
　　“我是个心理医生，知道病人家的秘密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就不怕泄露病人被告？”
　　“怕什么，韦家人都死了，谁来告我？”
　　苏哲站起来走到窗边，虽然雨仍在下，但街道上的积水已经消失，露出柏油路面。建成六百多年的古排水渠道果然神奇。
　　苏哲在心中把案件重新理顺一遍，想到M国人急着介入想得到的或许是庄贲勒说的韦家秘籍，但这东西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个问题，步鸿光在带队搜查，如果真有的话，他应该能找出来。
　　现在要做的事是，去查诸恺歌与韦家的关系，他是怎么知道玉蟾蜍在韦家的。想到这里，苏哲又想到姜高邈，他又是怎么知道玉蟾蜍下落的呢？
　　“行了，说这半天有用的就一句，诸恺歌怎么知道玉蟾蜍在韦家？”
　　“这个我倒不清楚，不过有录音，讲的比我细多了。已经复制了一份，你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