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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血战疏勒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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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同的耐心很快就得到了回报,战机出现了!
  也许是汉明帝驾崩的消息给了匈奴人信心。除了死死的盯着疏勒城,没有一个匈奴人关心自己的后背是否安全,连警戒的哨骑都没有派,可以说防御松懈,战机已经出现。九月初三,风高月黑,正是杀人放火的好时候,李同决定今晚发起进攻。
  西域九月的天气已经的寒冷起来了,西域这地方的月初之时,月亮半夜才回出现在天边,还只有一轮弯弯的残月,大地上多少有了一些光亮,不像前半夜一般伸手不见五指。李同的队伍在月亮升起之前就开始集结,做好了开拔的准备,不论是战马还是骆驼,全部都勒上了口嚼子,马蹄子上也裹上了厚厚的皮毛。斥候队的军侯古德信站在队伍的最前方,挥挥手,就带领一百名斥候和火攻队的士兵背着大量的火油,率先走出了隐藏的山谷,踏上了坚实的戈壁。
  按照斥候的汇报,他们还需要隐蔽行军三十里,走出这片无遮无澜的戈壁,才能够抵达匈奴营帐外围的一个隐敝点。如果行军的过程中被匈奴人发现发出了警告,那这次突袭行动将意味着前功尽弃。要知道李同的玄甲骑加上自己的贴身护卫,总兵力才六百人,而疏勒城外聚集的匈奴人足足有两万,双方的兵力差距实在太大了。
  李同此时内心非常忐忑,说心里话,这就是在赌博!而他所依靠的,一是敌人不知道他的存在,第二是手中的火油,这可是经过提纯的猛火油,已经非常接近汽油的成分;三是李同对新式骑兵的冲击力很有信心。几百年后,李世民的五百玄甲骑就敢正面硬扛窦建德的八万大军,他的装备比李世民的玄甲骑更好,没有理由不取胜。今天天公也作美,上半夜伸手不见五指,只要突袭队能够成功的火烧连营,人越多,匈奴大营越容易乱。
  李同的战马缓缓地走在队伍最中间,他松开了缰绳,在这种漆黑的环境下,战马的视力要比人的视力好的太多了。骑兵夜间行军,依靠的就是战马过人的视力。走在广阔无垠的戈壁滩上,人的视力可以看见远处黑乎乎的群山和远处敌人营地隐隐约约的火光,却根本看不清楚脚下的道路。
  疏勒城外,李同的部队有惊无险的抵达了隐蔽点。众人远远地看见了左鹿蠡王的军队,就那样明火执仗的守在城外的旷野上。只是看这群兵丁的模样,李同就觉得自己过去高估了左鹿蠡王,这时已经三更天了,军营里依旧热闹不凡。更加有利的是,这帮狂妄的匈奴人太过自信了!既没有立寨,也没有派出斥候,以及明暗哨,密密麻麻的毡帐星罗棋布,所有人就挤在一片空地上,点着了数十个巨大的篝火堆。从黑暗中可以明显的看到那群人竟然在喝酒。
  与之相反,李同的人马现在非常安静,每个人各司其职,有条不紊的在作战前的准备工作。斥候的确选了一个很好的隐蔽点,包括战马在内,所有的战士隐蔽在戈壁上的一块洼地里,匈奴人除非靠近五十步外,根本不会发现这里隐藏着人马。
  古德信兴奋极了,跃跃欲试的说道:“校尉,匈奴人太松懈了,我们什么时候开打?”
  李同还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形。也许是他的心思太多,怎么看怎么觉得是个陷阱,心中更加的忐忑不安。于是,李同吩咐道:“老古,我心里还有些不踏实,匈奴人也太松懈了!你派两个谨慎一点的斥候抵近侦查一下,看看是不是个陷阱。”
  “好吧!其实我觉得没必要。校尉你太谨慎了。”古德信有些不满。
  “小心行得万年船,老古,我们输不起。这是军令,执行吧!”李同态度坚决。
  “遵命!”
  古德信耸耸,无奈的答应下来。古德信招来两个斥候,亲自带人慢慢的向匈奴人的营地摸了过去,虽然他话说的很满,但面对如此多的匈奴人,心里也有些忐忑。因此,他要亲眼判明敌人是不是在故意布下陷阱。很快三个人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半个时辰过后,古德信带人回来了,脸上都是兴奋,他没有说话,只是朝李同重重的点点头。李同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把心放到了肚子里。他不再犹豫,立刻把所有的队正以上的军官找了过来安排突袭的方案。所有人都充满着信心,敌人虽多,大家却没把匈奴人放在眼里。风高月黑的夜晚,五百人的铁甲骑兵一旦冲击起来,根本不是那些没有准备的匈奴人可以抵挡的住的。如果能够阵斩敌人的大单于或者领兵大将,效果会更加好,有时候打仗人越多越容易乱,黑暗之中,敌人甚至会互相践踏,造成更大的伤亡。
  想到这些,李同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说道:“弟兄们!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咱们的运气不错,匈奴人真以为西域没有汉军了,今天我们要给他们一个教训。好了,好了!大家先别激动。这一仗要万无一失,大家还要保持耐心。我打算酉阳发起攻击。下半夜时人的脑子不清醒,反映迟钝。到时候匈奴人会更加的松懈,我们更加容易成功。你们让大家沉住气,好好的休息一下,待会冲锋的时候,特么的别掉链子。“
  李同又转过头来吩咐:”老古,你辛苦一下,火攻队要提前运动到位。今夜刮的是东北风,待会儿你率领火攻队带着猛火油去上风口隐蔽待机,寅时准时点火。一旦火起,我会率领这里所有的骑兵冲营,放完火后,你们的任务就是见机行事,把敌人搅得越乱越好。明白了吗?这一仗要是成功了,我给你记首功。”
  “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古德信露齿一笑,带着人提前出发了,李同他们隐蔽的地点是个洼地,距离匈奴的营帐大约三里,非常适合骑兵开始发起冲击,同时也是一个隐蔽的地点,除了不可以生火,大家在里面可以随便走动。古德信他们很快就走进了黑暗,剩下的人除了留下十个人看守备用战马和骆驼之外,其余的人全部出动,全力以赴打击左鹿蠡王的军队。离寅时还有一刻钟时,李同手一挥,所有准备出击的战士都上了马,战马的蹄子上包了软布,走的无声无息。
  离敌营还有五百步时,李同手一举,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在黑暗里静静的等待着东面火起,这是敌人的篝火火光能够照耀到的极限。没过多久,东边一道火光闪动,很快在营地东面连成一线,火苗一下子窜起五六尺高,点燃了四周的荒草,火焰像海潮一样朝匈奴人的营地扑去。
  见此情形,李同不再犹豫,他举起了手中的马槊,在头顶挥舞一下,然后就催动战马一马当先的杀进了匈奴人的军营。五百步,战马抵达军营的时候正是提速的时刻,如雷的马蹄声惊醒了那些守备的匈奴人,等他们仓皇出战的时候,排山倒海一般的战马群已经将他们冲击的七零八落。呐喊声响起,不等醉醺醺的匈奴人站起来,就已经被马蹄子踏成了肉泥。
  速度完全起来的战马,在营地里肆意的践踏着,新式骑兵弯刀落下,无数的人头飞起。此时根本就不需要做劈砍的动作,只需要将长刀横在要肋间从人群里冲锋过去,就会带起一道血浪。五百骑兵分为五个小队,在营地里肆意纵横践踏,古德信的放火队点完火后,摇身一变成了后备队,只要看到那里的匈奴人有集结的意图,就会带着自己属下的一百骑兵冲锋过去,把聚集在一起的人群冲散。
  李同一马当先,率先冲进了匈奴人的战马群,用马槊绞杀掉了那些可有可无的看守之后,驱赶着大群的战马,呼啸着奔向了漆黑的荒原。匈奴人的将军须卜刚刚聚集了一些亲卫,护卫着左鹿蠡王正大喊大叫的维持秩序,可惜现在匈奴人喊马嘶,一片混乱,根本就没人听他的指挥。
  这时李同的骑兵携带着成千上万的马群冲了过来,如排山倒海之势,马群的一阵踩踏,无数匈奴人倒在血泊之中。紧跟着五百骑兵的一阵箭雨,刚刚集结的匈奴人就被李同的骑兵冲得七零八落,惨叫连连。左鹿蠡王见势不妙,拨转马头就跑,匈奴大将须卜倒是忠心,举起手中的弯刀,舍身忘死的阻挡狂飙过来的骑兵,想给自己的主子争取逃跑的时间。
  黑暗中,李同的马槊如同鞭子一样抽打在须卜的胸口上,两尺长的精钢矛头整体陷进了这家伙的胸口,这家伙的胸口立刻塌陷了下去,一口血喷起足足有两尺高,身体刚刚倒地,就有硕大的战马蹄子踩踏在他的头上,整颗脑袋如同熟透的西瓜完全爆裂开来。
  冲透了敌阵的李同浑身浴血,挥舞着马槊犹如魔神一般,左劈又砍,没有一合之将,那真是勇不可挡,像坦克般在营地横冲直闯,五百铁骑紧紧的跟在主帅的身后,如同旋风一般砍杀无处可逃的匈奴人……
  古德信看得热血膨胀,他带着部下到处放火,最后也来到了营地周边。他们没有参与进攻,只是在黑暗中不断的拉弓射箭,一支支的弩箭从黑暗中“嗖嗖嗖”的射出来,隐的敌人更加混乱。那些中箭的匈奴人绝望的认为黑暗中还有伏兵,吓得大喊大叫。那里还有丝毫的战意,无数人跪倒在地,大呼饶命。跪倒的人不再有箭矢去招呼他们,于是,就有更多的聪明人加入到这个行列之中。
  五百玄甲骑虽然勇不可挡,但毕竟人数还是太少,大部分的匈奴人逃进了黑暗之中,李同又追杀了一阵,追出十里地后,这才返回匈奴人的营地。
  古德信跑过来请示俘虏怎么处理,李同想也没想冷声道:“迅速打扫战场,此战不留降俘。”古德信一愣,有些犹豫,又听李同说道:“非是本官嗜杀,我们不可能带着这么多俘虏撤退。要怪只怪他们命不好。执行命令吧。”
  “遵命。”
  古德信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李同还打算去救援柳中城,他不可能带着这么多俘虏上路。约有一千多俘虏交出了武器和铠甲,这时候就如同羔羊一般无助的看着面前这支彪悍的汉军。
  这些人还以为放下武器至少可以保证他们不死,哪里知道,就在他们放下武器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注定了要死亡的命运。古德信一声令下,无数支羽箭从四面八方飞过来,每一枝羽箭都会在俘虏的身体上溅起一朵血花。
  恍然大悟的俘虏们嚎哭着,怒号着想要重新战斗,才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的武器。当最后一个俘虏不甘心的捂着咽喉倒在血泊中之后,聚拢在一起的玄甲骑兵士,立刻就散开打扫战场。
  这是一场漂亮的突袭,实际作战不到一个时辰,匈奴人损失了约五千人马,不出所料,很多的匈奴人是自己人互相践踏而死的,或者相互之间抢夺马匹自相残杀而死。剩下的匈奴人四下奔逃,大部分逃进了戈壁之中。估计等左鹿蠡王反应过来得知真相后,肯定会恼羞成怒反扑,不过这肯定需要时间收拢溃散的兵马。
  李同从现在起还有几个时辰的平安时间,他们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打扫战场,带着疏勒城的残部,然后遁入天山,掩护耿恭部从山间隐秘的猎人小路撤回哈密休整。李同还计划带着玄甲骑,走车师古道奔袭柳中城,看看能不能继续炮制一个奇迹。
  天刚蒙蒙亮时,战场已经打扫完毕,古德信把赶走的战马也带回来了。战马和一般的马匹不同,它们习惯性的结成群奔跑,即便是遇到突然袭击也是如此。被点燃的帐篷已经烧光了,火焰已经熄灭,唯有一股股的青烟在证明昨夜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黎明前的战斗早已经惊醒了耿恭和他的部下,城外一片混乱,到处是火光冲天和战马的嘶鸣。耿恭虽然判断出是来了援军,但也不敢轻举妄动,首先是他们的马匹都被吃完了,黑暗中敌我不明,万一被自己人误杀那就太冤枉了。因此,他没有轻易出击。
  天蒙蒙亮时,城外的喧嚣声平静了下来。所有的守军都紧张的盯着外面的动静,整个石城死一般地寂静。耿恭朝远处看着,看了一会,远处,确有一串火把在游动。沉寂中,能听到隐约的人马的移动声响,有点像闷雷。
  站在耿恭身边的张青说:“将军,昨晚上的动静不小啊。你看来的援军人数不少啊!不知道是哪一支部队。”
  耿恭说:“现在情况不明,也许是匈奴人使诈。天马上就要亮了,他们也许想杀我们一个出其不意,我们还是小心一点。”耿恭转过身对仅有二百余人说:“兄弟们,提高警惕!小心上了敌人的当。”
  “喏!”众军士齐声应诺。
  外面雾蒙蒙的,根本看不清三十步以外的距离。火把越来越近,一直到了城墙下。士兵们拉开了弓箭,等着耿恭下命令。这时,从火把的光亮间,传出了一道声音,城里的士兵们,我们是来救援你们的汉军。听到这个声音,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由于实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还以为是匈奴人的计谋,所有人都听到了,却没有一个人回应,包括耿恭在内。不但不回应,他们还都握紧了弓箭,准备好了做最后一拼。
  队伍中的李同没有听到回答,内心不由得一沉,便更加急切地喊起来:“耿将军,吾乃哈密校尉李同,是我带玄甲骑来了。城里还有人吗?我是李同啊,奉班司马的命令前来救援。我已经杀散了匈奴人,休要放箭!放下吊篮!待我将我的军牌传上来。情况紧急,匈奴人只是被我吓退了,随时有可能反扑。”
  “李同,真的是你吗?告诉我,你小兄弟的名字。”耿恭还是非常的谨慎。
  “耿将军,不用怀疑!我有个小兄弟名叫万福,曾经给你当过随从。”李同大声回答。
  耿恭大喜过望,立刻命令:“果然是李将军!快,打开城门!”
  城墙上一阵欢呼,耿恭亲自带着十几个军士下了城墙,走向了城门,一齐用劲拉开了门闩后,就互相搀扶着支撑着站成了一排,有几个如果不是被别人拉扯着就会摔倒。中间站着的是耿恭,他的胳膊同时搂住了四五个士兵。
  城门吱吱呀呀的打开了。李同看到了耿恭,看到了城上城下所有的守军,等看清楚里面的情形,李同感到鼻子一酸,泪水顺着眼角滑了下来。城里只剩下了不到的两百名战士,他们个个神情坚毅,一个个都像是用石头雕刻出来的。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破洞处露出了皮肉。放眼看去,所有人铠甲上的皮甲片都没有了,城里断了粮,全煮着吃了,烂布条上沾满了血迹和污渍。脚上的靴子也一样,连脚指头都护不住了。他们的身后,城头上的写着“汉”字的旗帜几乎成了布条了,但仍然在凌晨的寒风中飘动着。
  李同快步走到了耿恭的面前,单膝跪地,抱拳说:“耿将军,我们来晚了。你们受苦了!”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你们来了多少人?”耿恭扶起李同忙问。
  “耿将军,包括玄甲骑,总共六百骑兵。”李同回答。
  “六百人!?”耿恭顿时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天爷啊!你凭着六百骑兵就敢向两万多匈奴人发起突袭。你小子胆子太大了!战果如何?”
  “大获全胜!小子有心算无心,火烧连营。这一仗,我军阵斩匈奴大将须卜,杀敌四千七百人,缴获马匹六千多匹,其它缴获无算。包围疏勒城周围的匈奴人,除了被消灭的,现在全都跑掉了,估计等左鹿蠡王反应过来,重新收拢部队杀回来,至少要到下午去了。请耿将军带着弟兄们随我撤退到哈密吧。”李同微笑着回答。
  耿恭已经惊讶的合不拢嘴,半晌说不出话来。但李同让他撤回哈密,他还是有些犹豫。李同以“存地失人,人地两失,存人失地,人地两得”这个道理好说歹说劝服了他。耿恭也明白,左鹿蠡王吃了这么大的亏,等他反应过来,匈奴人的反扑是一定的。朝廷如今在举行国葬,短时期内是没办法派出大军前来西域的,与其让匈奴人把西域都护府的汉军各个击破,还不如集中兵力固守哈密,等待朝廷政局稳定后反攻的那一刻。
  于是,两只队伍汇合在一起,挑选了最好的战马,带着骆驼,一人三骑朝天山撤退。李同带来的六百人的队伍,并没有损伤多少。战死的人只有三十一个,受伤的人也得到了很好的救治,并不影响行军。这样的胜利对军队的成长非常的有好处。至少,队伍中已经没有了战前惴惴不安的气氛。
  说实话,连李同都不敢相信自己能取得如此重大的战果。耿恭看到战场时,也被震撼的无以复加。六百人击溃两万匈奴大军,在干掉近五千匈奴之后,这支由昔日的汉军戍卒和西域野人组成的玄甲骑战士,终于有了一丝丝军人的自觉和骄傲。可惜的是很多战利品无法带走,尤其是那些马匹。实在是太多了!带不走的战利品只能够烧掉,马匹带不走的就驱赶到戈壁里,让他们自生自灭,全部宰杀了,李同还做不出来。这也是无奈之举。
  每一匹战马和骆驼的背上都驮着重重的物资,走在崎岖的天山路上颤巍巍的,一不小心就会跌进旁边的万丈悬崖之中。自从进了天山,每一个人的脸上就出现了真正的笑容,开始有兵卒引吭高歌,虽然歌声非常的难听,却此起彼伏的延绵不断。
  大家都心里有数,匈奴骑兵是不敢进天山的,左鹿蠡王如果疯了,才会这样做。到时候,李同有无数的办法消灭后面的追兵。即便是李同的骑兵也不敢轻易进天山,一旦走进茫茫天山,骑兵就再也没有什么战斗力可言了。战马在天山中是一种沉重的负累,而不是行军作战的必备良品。按照大汉军法,敢把骑兵带进高山里的将领,就是重罪。李同这一次也只能够不得已为之。入山后,一路上跌死了十几匹马,损失了一些物资之后,李同的队伍终于走上了他队伍里西域猎人斥候祖传的那条隐秘小路。
  此时已是秋天,天山里的野花开的烂漫,大多颜色极为绚烂,姹紫嫣红的遍布山脊,很少有白色的花朵。融化的雪水在山涧汇集成潺潺的溪流,如果仔细寻找,人们就很容易在溪水中找到一些制作玉器的良好原料。在西域,玉石是很常见的东西。
  下午的时候,守在山口负责断后的古德信回来了,他汇报说:直到现在,左鹿蠡王的军队依旧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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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快要暗下来了,左鹿蠡王终于收拢了溃兵,重新集结了队伍来到了那座已经被李同的军队劫掠一空的营地。戈壁上景致本就萧瑟无比,再加上残破的营帐,以及焦黑的木头,被一层薄沙覆盖了一半的无处不在的血迹,更让这里的环境变得压抑无比。疏勒城也空空如也,汉军早已不见踪迹。
  距离营地不远处的一个风化壕沟快要被层层叠叠的匈奴人的尸体填平了。这些昔日里骄横无比的骑兵,如今带着各种各样的诡异模样被人随意的丢弃在荒野里。从未吃过如此丰盛大餐的野狼和兀鹫并不在意带着亲卫队过来的左鹿蠡王,它们以为这也是一群觅食者。这里的食物足够所有饥饿的动物们吃的,因此,它们并未离开。
  左鹿蠡王对于眼前的场景并不陌生,就在不久之前,他也制造了几处这样的场景。不过轮到他自己,他的的确确接受不了。尤其是看到须卜那变了形的脑袋时,他几乎就要抓狂了。左鹿蠡王瞪着血红的眼睛,回过头看着战战兢兢跟在自己身后的亲卫队长,怒吼道:“这些敌人拿走了我的盔甲。”
  亲卫队长把头垂到了胸前,并不回答,他知道左鹿蠡王只想找一个出气筒,他一点都不想成为大单于的出气筒,他可是知道,一旦成为左鹿蠡王出气筒的人死的都非常凄惨。
  果然,左鹿蠡王并不期望亲卫队长给出答案,继续怒吼道:“他们拿走了我的铁矛!他们抢走了我的战马!那个领头的将领究竟是谁?我要杀了他,剥了他的皮。只有这样才能够洗刷我的耻辱。都他妈的去查查看,这些人究竟去哪里了?”
  “是,大单于!”
  亲卫队长如蒙大赦,赶紧离开了现场。
  “这个人到底是谁?这支汉军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会不会是其他国家的军队冒充的?那个里面我看见了很多西域人的面孔。而且他们的铠甲和汉军不同。真是难以置信啊!此时的西域除了我大匈奴,还有谁的军队,能够在一夜之间吞掉我的五千骑兵?真是丢人啊!本单于现在甚至连敌人有多少都搞不清楚……”
  左鹿蠡王的怒吼声中终于有了一点理智混杂在里面。到了这个时候,必须有人来回答左鹿蠡王的问题,须卜的弟弟虚图沉声道:“大单于,昨夜太混乱了,敌人从四面八方攻了进来。虽然敌人是在我们最松懈的时候发起的突袭,即使是这样,想要短时间杀掉四千七百多人,没有两三千军队是根本就不可能的。汉朝人在西域应该没有这么多军队,我们哨骑也没看到玉门关有汉军出塞。大单于,我敢肯定这是西域某个国家假扮的汉军。昨天,我杀了一个敌人,那个人长得就是一副西域的面孔。”
  “谁这么胆大?”虚图的分析满足了左鹿蠡王那颗虚荣的心,他再一次问道:“虚图,你的分析的确有几分道理。那你就好好查查,西域究竟有那一个国家可以在一夜间吞掉本单于的近五千精锐骑兵?帮我把它挖出来,我要灭了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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