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手谈

　　【系统提示：增加九百三十一滴墨水。】
　　禹同突然起身，查看了墨水槽，墨水槽里现有九百三十九滴。
　　不是梦。
　　系统每隔十天左右就会提炼一次墨水，这次是第六次。
　　禹同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盖好被子继续睡觉。
　　禹同新总结的“人生三大享受”之一就是睡觉。
　　软软的床榻，暖和的被子，惬意的氛围。
　　这里和原来世界不同，不用早起，不用上班，不用被闹铃吵。
　　等等，辛岚哪去了？
　　明明抱着睡的。
　　禹同一个激灵，困意全消。
　　匆忙穿上衣服，推门而出。
　　现在已是巳时，墨宅里的下人都在忙碌，但看到禹同，都放下自己的活躬身行礼。
　　“你们看到大小姐了吗？”
　　“回姑爷的话，大小姐一个时辰前进入主院后就没再出来。”
　　“谢了。”
　　说完，禹同就朝着主院飞奔而去。
　　“不是说姑爷凶神恶煞的吗？刚才也没什么啊？”
　　“你是新来的吧？”
　　“是啊。”
　　“你不知道，姑爷刚来墨家那会儿。有个下人是个关系户，平日在下人们面前骄横惯了。那天把姑爷当成了下人，惹了姑爷，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姑爷二话没说，一脚把他踹出了墨宅。”
　　“啊？那之后怎么样？”
　　“之后？你们没看见姑爷在这活蹦乱跳的。”
　　“老爷怎么说？”
　　“老爷？老爷说踢得好，就把那人赶出了墨宅。”
　　“这……”
　　“告诉你们，以后都给我长点眼，可别连累了我。”
　　“是，是。”
　　禹同进了主院，看到辛岚正闭目打坐。
　　老丈人看到禹同来了，扶着胡须，一脸慈祥的笑容。
　　“同儿，来。”
　　老丈人和禹同出了主院来到了凉亭入座。
　　很快，下人们搬来了一副围棋。
　　“同儿，会下围棋吗？”
　　“我只知道规则。”
　　老丈人一抚胡须，道：“无妨，来手谈一局。”
　　禹同心里腹诽道：老丈人你节操呢？虐菜有意思吗？
　　虽然不情愿，但对于禹同来说，围棋只是娱乐，输就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禹同将一颗黑子落入星位。
　　老丈人从小就下，而禹同只下过两盘，二人的实力差距可想而知。
　　禹同只是跟着感觉走，而老丈人依靠经验在棋盘上布局。
　　“同儿，你知道在这片大陆上，有多少个国家吗？”
　　“十三个国家。”
　　“恩，你知道哪个国家是最强的吗？”
　　禹同摇头道：“不知道。”
　　老丈人点头道：“没错，正确答案就是不知道。”
　　“有人说，最强的国家是国土最大的宁国，有人说最强的国家是骁勇善战的岳国。还有个人说，最强的国家是咱们迟国。”
　　禹同一愕道：“说迟国的那个怕不是个傻子吧。”
　　要知道，迟国耕地最少，铁矿最少，导致兵力最弱。
　　要说迟国的特产是瓷器，可是这些瓷器烧的在精美，在乱世也毫无价值。
　　要是有人说迟国是最弱的国家禹同都信。
　　老丈人苦笑一声。
　　“那个人是迟国丞相代睿之。”
　　大睿智？
　　禹同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在棋盘上随便落了一子。
　　老丈人又道：“那人向王上密奏过，只要把迟国境内的世家力量吸收，就能成为整片大陆最强的国家。”
　　禹同冷笑道：“不愧是叫做代睿之的人，说出来的话就是不一样。”
　　老丈人点头道：“王上听信了此人的话，开始对付各大世家。”
　　禹同好奇道：“那个王上的名讳是？”
　　老丈人道：“迟乐（yue四声）瑟。”
　　禹同再心中默念，池月色，吃月色……
　　摇摇头，感觉这名字有些别扭，有些不太对。但哪里不对，说不上来。
　　但，如果老丈人将名字写在纸上，相信禹同很快就会反应到。
　　吃垃（le四声）圾（se四声）。
　　二人继续下棋。
　　老丈人接着说道：“迟国的两大世家，北武南墨。先是武家被毁，然后就该轮到咱们墨家了。”
　　“如今的墨家就是黑子，而整个迟国就是白子。”
　　“白棋每一步都是精心准备、步步为营。而黑棋则是随心所欲、无为而治。”
　　“黑棋的处境难啊。”
　　如禹同这样的门外汉都能感觉到，现在的黑子局势不太妙。
　　不过，墨家是禹同的家，禹同绝不会让墨家被毁。
　　禹同把手里的那一颗黑子放回棋盒后就盯着棋盘，一动不动。
　　在墨弘懿的视角，禹同进入了长考。
　　墨弘懿点头一笑，喝了口茶水，静静等待着。
　　一盏茶，两盏茶。
　　一炷香，两炷香。
　　禹同终于落子了。
　　求战？
　　墨弘懿捋了捋胡须，应了一手。
　　禹同这回没有长考，而是快速落子。
　　嗒！
　　棋和棋盘的碰击声清脆悦耳，但对于棋盘边上的两人，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墨弘懿一看，眉头一皱。
　　在另外一块地方求战？
　　墨弘懿又应了一手。
　　嗒！
　　棋盘上，已经有三处同时交火了。
　　嗒！嗒！嗒！嗒……
　　老丈人越下，越是一头雾水。
　　禹同之前的下法虽然很随意，但还算是情理之中。
　　但现在的下法，简直和疯子毫无二致。
　　棋盘上到处都在对杀，已经超出了老丈人的掌控。
　　中盘，局面异常复杂，老丈人思索了很长时间后，落了一子。
　　不好！
　　老丈人下完以后发现了不妙。
　　禹同立刻落子。
　　这一子落下，白棋全部被杀，没有一块活棋。
　　正所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老丈人看了看禹同，再看了看棋盘，叹了口气，喝了口茶，在棋盘中落了几子，认输。
　　这时，禹同开口道：“不管墨家处境多么艰难，我都会守护墨家。”
　　老丈人道：“为什么？”
　　禹同道：“因为墨家是我的家，我的家人都在这里。就算迟国用举国之力对付墨家，我也会对抗到底，哪怕与迟国为敌，我都在所不惜。”
　　老丈人道：“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就算武力再高，也就敌过百人。对上千人，万人，仅一人是做不到的。”
　　禹同摇头道：“只要武力达到一定境界，就算是对上千人万人，也没问题。而且，只要够强，任何的阴谋诡计也毫无用处。”
　　老丈人一怔。
　　禹同继续说道：“我从来不说大话，就用时间来证明吧。”
　　这时，一个下人低头道：“夫人催老爷和姑爷到主院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