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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四 劫狱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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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炎热,距离正午还有一小段儿的时间,迫于这老天使得今日热的厉害,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倒是城里做零嘴吃食的小贩儿高兴了起来。
  城西有一条街,街上卖着降温解渴的冰粉,冰粉并不以冰块制成,而是各家小贩都有自家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法而制,透明晶莹般色彩,在冰粉上搭以各种果干辅佐,柔嫩软滑而又带着许写冰凉的口感,在这炎炎夏日,吃上一口,仿佛使人短暂忘记这般炎热,身心也得到极大满足。
  在街道最左边一家冰粉店,一位老妇正在为她的客人制作冰粉,只不过在老妇人心中略感惊讶,时不时会瞟两眼看着她的客人,只见老妇人的摊位旁为客人搭好的凉棚处,有两位年轻的男子正在吃着她做的冰粉。
  一名男子正襟危坐而又吃的比较慢,而相比另一名男子却吃的非常享受而认真,在其桌面前已经摆了半人高吃干净的空碗,使人不由得惊奇他的胃口。
  “王正......兄。”正襟危坐的男子开口道:“您...咱们已经差不多吃遍这条街的冰粉,再这样下去,怕您会吃坏肚子。”
  “不碍事,不碍事”被称呼为王正的男子说道,“难得来到这里,不好好享受一番这可口的冰粉怎么行?再说这家冰粉这么好吃,罗然,快吃啊,吃完了还有事儿要去办。”
  “是,王正......兄,”罗然说道,“恕罗然愚昧,微臣觉得这一条街的冰粉味道相差无几,您为何对这一家情有独钟?”
  听到罗然这么问,王正微微沉默了一下,说道:“这位老人家做的冰粉,吃起来让我想起小时候曾经父亲大人有一次为我做的冰粉的味道。”
  罗然愕然,沉默了一下说道:“王正兄喜欢吃,多吃点便是。”
  “老板!再上两碗冰粉!”罗然朝着夫人说道。
  然而老妇人却没有去做冰粉,只见老妇人走了过来,老妇人轻微的拍打着围裙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妇人略带歉意的说道:“两位公子,实在不好意思,俺家今天冰粉的存货已经被两位公子吃完了,两位如果还想吃,俺可以叫隔壁铺子里再给公子做。”
  “不必了。”不待罗然开口,王正先开口说道:“其他家也吃不出你家做的味道。”
  听到公子这么说,老妇人认为公子夸奖自己做的好,不好意思说道:“真是对不住啊公子,公子是哪个府上的?公子要是喜欢吃我做的冰粉,赶明儿我给公子送到府上去?”
  罗然与王正看了看对方,双双却都笑了起来,看着两位公子的笑,老妇人不知所以的挠了挠头,问道:“二位公子笑啥嘞?”
  罗然停住了笑容,说道:“咱们府上离这里可远了,老人家您是送不到的。”
  “不过既然送不到,我们可以请老人家您去咱们府上去做冰粉。”
  “这个主意好!”王正听了眼前一亮,问向老妇人:“您能不能到我府上去做冰粉?我专门请您只做冰粉。”
  老妇人听到两位公子这么说,仔细想了想,却是拒绝道:“真是对不住啊两位公子,老妇年老体衰,去不了太远的地方,还望公子多多理解。”
  王正听到老妇人这么说,叹口气说道:“没事儿老人家,不过还真是可惜。”
  “确实挺可惜。”罗然认真说道。
  这时,王正吃完最后一口冰粉,美美打了个饱嗝,说道:“还是外面好,不像家里规矩那么多,走吧罗然,付钱。”
  看着两位公子离去的身影,老妇认为自己刚刚是不是在做梦,老妇将手中刚刚公子给的一橙黄之物,轻轻的放着牙边一咬,瞪大眼睛再仔细一看,惊讶的说道:
  “真金呐.....”
  ......
  ......
  “皇子。”走在路上罗然突然用刚好只能由两个人听到的极小声音说道。
  “何事?”王正回应道。
  “刚才我不过是想给那位老人家碎银,你为何阻止我,反而给了她一锭黄金呢?”罗然提出心中疑问。
  王正觉得罗然提的问题非常有趣,于是便回答道:“那位妇人做出了我童年的味道,我记得当时父王还没登基,那段时间父王总能多陪陪我,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东西都变了......,可能,我更多的是想感谢老人家让我想起了那段美好的日子吧......”
  听着王正述说,罗然不禁为这位皇子感到忧伤,曾经最受大帝宠爱的琼皇子,因为某件事情变故,导致父子疏远,而这位皇子也成了大帝最不喜爱的皇子。
  “对了,我说过,在外不要叫我皇子,不然我弄个假名有什么意义?”琼皇子看着罗然严肃说道。
  “是,属下遵命。”罗然诚惶诚恐说道。
  “还有,皇......王正兄,我想待会儿要是行刑场要是那鬼偷子真的出现,免不了可能大战一番,下属建议您不要离刑场太近......”
  “哈哈,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从来都是富贵险中求!我不靠近点,怎能早一点找到那鬼偷子?不早一点找到那鬼偷子,我又如何得到那子皇玉?况且,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我得到消息,七弟和十六弟也得到子皇玉在这里的消息,估计这两天也快到了,我如何不急?。”说完,王正眉间隐隐有担忧之色显露。
  罗然沉默,随即说道:“属下必会护您周全!”
  “好了好了,只要有你这个大内排行第二十二的高手在,我又有什么可怕的?”王正收敛了担忧的情绪,笑着说道。
  “行刑要开始了,走吧。”
  “是!”
  ......
  ......
  午时已到,灼热的光芒照耀着大地,这天气更是热的越发厉害了。
  一众颇为壮观的囚车从监狱司出发赶往刑场,也许是被抓的小偷们实在太多,于是在某位官差的安排下,每辆囚车都被强迫性塞满了人,直到不能再塞人为止,不过这却使得囚车里的小偷们叫苦不迭。
  “这些当官儿的真他三娘的不是东西,简直不把咱们当人看!爷爷我还没死在刑场就得被热死!”一名青年汉子与囚车里的同行们贴的紧紧的,本来天气已经热得厉害,还要遭受人与人摩肩接踵的各种汗热,对着囚车外不可一世的官差们骂道。
  感受着人与人之间的汗热和天气的这般酷暑,齐靖感觉自己从来没有遭过这种罪,不由得想到往常的自己应该和好友们坐在一起,吃着可口凉爽的冰粉,大肆评论天下大事,畅谈人生千秋,想到这里,齐靖心里不禁百感交集,短短不过一天的时间,自己便成了这副模样,现在居然还要面临死亡的威胁,马候和陈源有没有得到消息?他们会来救我吗?或者说是以怎样的方式来就我?想到这里,齐靖不禁黯然,如果自己有实力,何须待人来救?齐靖不经意间握紧了拳头,一定要变得更强!如果今日能成功活着出去,就算拼了命也要踏上修行这条路!
  齐靖在心里暗暗发誓,修行之心越发笃定。
  “喂!齐靖小子!在想什么?”不知道黄老头从哪里挤了过来,黄老头看着齐靖脸色不停变换,于是笑着打趣道。
  “倒是没有什么。”齐靖说道:“你的人呢?”
  黄老头皱了皱眉头,撇了撇嘴,说道:“可能,天气这么热,我的人也得先去吃碗冰粉再来干活儿?”
  听着黄老头略不自信的语调,齐靖却是感到微微头疼,看来不能太过于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啊,正当齐靖这么感叹,囚车队突然停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齐靖不禁问道。
  “行刑地到了。”一名狱友说道。
  各个囚车依次打开,“下车下车!”车外的官差叫喊道,被拥挤了半天的小偷们早已受不住这番折磨,鱼贯而出,然而每辆囚车上都有部分男女老少竟是熬不住这酷暑汗热折磨,早已昏倒过去,囚车上其他人出去后,这部分人却是再也没有丝毫力气踏出一步,倒在了车上。
  “这可咋办?”官差们看着这些晕倒在囚车上的人们不知所措,这时,一名官职较高的副狱长皱着眉头走了过来,发下命令道:“早死晚死都是死,听我命令!先处决这些人!给他们个痛快!”
  “是!”
  “是!”
  “是!”
  ......
  ......
  回应声此起彼伏,一众官差将昏倒的人们从车中拖出,然后将其整齐放置处刑台。
  感受到太阳强烈的波光,副狱长眯了眯眼,大声吆喝道:
  “午时已到!行刑!”
  “咔!”
  “咔!”
  “咔!”
  “咔!”
  ......
  随着侩子手手起刀落,处刑台上的人们的脑袋像切白菜一样切得整整齐齐,血管喷涌而出,洒向大地。
  看着这一幕幕,那些即将受到处决的剩下的人们不禁遍体生寒,在这个酷暑天却冷汗直流。
  “我田坤发誓,若是今日谁能救我活着出去,我便为他当牛做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无意间听到这个声音,齐靖看着身前一名身材略瘦的男子,男子看着处刑台上发生的惨事,身体瑟瑟发抖。
  “总会有希望的。”齐靖压下心中恐惧,拍了拍田坤肩膀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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