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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半个小时之后，莫离姗姗来迟。
不用详说，开头莫离便是一个劲的道歉，解释开会耽误了点时间云云。
有着修仙小姐姐作陪，李陆还想让莫离晚一点再来呢，所以并不在意这事。
会客时的莫离与工作时完全就是两个极端，脸上时常挂着浅笑，谈吐儒雅，让人如沐春风。
李陆又闲扯了一会儿，仔细听完莫离说出斗鹅开出的条件。
斗鹅开出的条件基本与双世一样，也是分成和买断两种模式。
分成五五开，买断四十五万灵石一次性付清，简单明了。
但如果两家同样的条件的话，李陆最终仍会选择流量相对高一些的双世。
李陆沉吟了一会儿，看着莫离直言道：“同处一个行业，我相信斗鹅早就已经探查清楚双世给我开出的条件，要不然两家的价码也不会如此相近。
既然斗鹅知道了双世给我开的条件，想必莫主管也一定知道了，我当时拒绝双世所说的话。这样的条件，我能拒绝双世，同样也能拒绝斗鹅。”
所以你这是要七三分账?
莫离脸上的浅笑慢慢止住，眼角狠狠的抽了一下。
斗鹅历史上唯一一次的七三分，还是在五十年前的春节档，为了签下九州导演榜排名第六的长宁真人的新剧，咬牙给出的条件。
要知道，那时候刚刚才有网剧这么一个概念，做影视网站的足有十七八家，背后都有着大大小小的修仙宗门支持。
有着充足的资金来源，所以家家都是不计代价的在争流量，蚕食市场份额。
那年，飞猪签下了九州导演榜排名第三的静虚道长的新剧，双世签了导演榜排名第五的元贞真人的新剧，开启了狂轰滥炸式的宣传，影响力在九州逐步提升。
斗鹅为了不落人后，也只能花高价签下长宁真人的新剧……
那些年，真的是神仙打架。
飞猪和双世你来我往的撒钱大战，每个月撒出去上千万灵石，导致随便一部能评B级以上的仙侠剧都要花费上百万灵石才能签下。
仙侠剧的价格极速攀升，影视网站这个行业是被打得遍地疮痍。
不断有影视网站因签不起新剧，影迷大量流失而破产，然后被飞猪和双世并购。
随着两家网站的影响力越来越大，紧跟其后的斗鹅就像是一只围走在狮群旁边的鬣狗，只能吃些剩下的残羹剩饭。
虽然日子不好过，但斗鹅好歹算是在夹缝中活下来了。
如今飞猪和双世重启战端，分别签下求仙和仙道独尊，隐隐有当年的那股味道。
虽说，现在的斗鹅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能任人宰割的斗鹅了。
但商场如战场，有着敏锐市场嗅觉的斗鹅高层害怕极了，生怕飞猪和双世签了什么秘密协议，故意联合起来争对自己。
但是如果能签下一部潜力巨大的新剧的话，顺势在热播榜上接连打脸飞猪和双世，斗鹅便能更快速的扩散自身的影响力。
所以，斗鹅近几天也在满九州的搜罗新剧，意图在五月份这个时段，加入战场浑水摸鱼。
只是九州导演榜上的导演们近段时间都没有什么新剧，三十名开外倒是有，但剧作质量和潜力都达不到斗鹅高层的要求。
眼瞧着五月就要来临，斗鹅CEO在开会的时候，甚至向网剧部放下豪言：“为了让我们制定的市场战略计划顺利进行，五月份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所以你们不要再只是关注导演榜上的那几个人，只要有潜力的剧作，哪怕是新人导演新人演员都可以签下，钱都不是问题。”
仙剑三一开始被部长袁庆挑中，只是看重剧本质量和导演不错的导演功力，有些潜力而已。
因为导演和剧中主要演员都是新人，没有什么名气，所以仙剑三至始至终都只是被莫离评定为B等级影视剧。
要么三十万灵石买断，要么分成四六开，承诺后续不少于二十万灵石的宣传推广，便顶了天了。
直到仙剑三插曲的制作事宜上了热搜前十，特别是双世为了签下这部剧，不惜开出五五分成或五十万灵石的天价买断费用。
这样的条件，几乎都不差于求仙和仙道独尊了。
这才让斗鹅高层重新审视仙剑三这部剧的潜力，随后决定不惜代价也要抢在双世之前签下，然后在五月份作为斗鹅首推的仙侠剧，与飞猪和双世抢占热搜榜上的排名。
但重视归重视，七三开也太夸张了。
如果是九州导演榜前十的导演拍的新剧还好说，上报至高层以后，签不签由他们决定，至少莫离有那个底气部长不会将文件甩在他的脸上。
如果是仙剑三要七三开的话，那可就真难说了。
莫离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出李陆以一个新人的身份狮子大开口，要七三开是不切实际的，任何一家网站都不可能会答应这个条件。
李陆自然也知道，在自己没有登上九州榜前十之前，七三分成想想就行了。
所以，也懒得跟莫离再闲扯，李陆直言道：“七三分成确实有些不切实际，当然我也从未想过网站方面会和我签这份合同，之前只是用来试探双世的幌子而已。
今天我就和莫主管交个底吧，我心中的预期是六四分成，并且不少于二十万灵石的宣传推广，至于买断版权就不考虑了。
若达不到这个条件，我也不再废话转身就走，希望咱们下次能有机会合作。”
呵呵，你这六四分成也不比七三分成少多少啊。
你一个新人导演，五五开顶天了，这几乎都是不可能的啊。
莫离在心中疯狂吐槽一阵，脸上的笑容都快要笑僵了。
当然，莫离心里也清楚同等条件下，斗鹅是争不过双世的。
宣传推广的费用上面倒还可以谈谈，但六四分成确实也超过了部长给莫离的底价。
以多年行内的经验，莫离能看得出来，李陆的心理预期确实是六四分成，若谈不成他真的会如在双世时一样毫不犹豫的离开斗鹅大厦的大门。
见莫离再次沉默，半响没有说话。
正当李陆准备起身告辞的时候，一道灵光突然闪现在脑海中：“既然我要的是六四分成，莫主管你只能给五五分成，不如我们各退一步，签一份对赌协议如何？”
对赌协议?
猛然间，莫离便对这个陌生的词汇产生了些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