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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灵，这是怎么回事儿？”
袁术看了看地上趴着的潘凤，又看了看一脸懊恼的纪灵，脸上的神情是那样的诧异。
“这小子打翻了我的战马。”
“没说战马，我是说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袁术用马鞭指着纪灵的脸庞，脸上浮现着难以抑制的笑容，潘凤也向着看纪灵的脸庞看去，只见纪灵的左眼的已经成了一条缝，那条缝子上还围着一个黑圈儿。
独眼熊猫？
熊猫眼下，是一张因疼痛而上斜了的歪嘴。
纪灵的样子让潘凤颇为解气，他的心里忽然有些感激起了袁术，要不是袁术刚才那一嗓子，自己恐怕早被弓弦勒死了。
靠！一天皇帝没当过，反而落了一个皇帝的死法，想想都亏得上。
“你，把他拽起来。”
这会儿袁术又想起了潘凤，他马鞭指向从纪灵挪到了潘凤，还扬了两次下巴。
纪灵气呼呼地来到了潘凤面前，伸出大手揪住潘凤的后脖领子，就像拖着小鸡一样将他拖到了袁术的马前。
直到这个时候潘凤才注意到，纪灵这家伙强壮无比，长得就跟黑铁塔一样，按照他自己的判断，这家伙至少在1米8以上。
幸好用的是弓，这家伙要是用刀的话，恐怕早就把自己砍成几段了。
潘凤还在琢磨着纪灵的体格时，屁股上早就挨了纪灵重重地一脚：
“站好！”
不用跪么？
潘凤还没有来得及想好跪不跪的问题，袁术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他已经认出了眼前的潘凤，就是那天和曹操打架的小儿。
“又是你这小儿？怎么总能遇到你？你叫什么？那个村庄的？”
袁术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他好像担心潘凤不说真话似的，又用马鞭子的词远处拴着的那头黄牛，“你若是不好好回答，我便命人宰了你那头黄牛！”
这下跑不了了！
就在这个时候，其它围猎的人们也围了上来，潘凤发现以前见过的那些熟人除了曹操之外好像都在，只是多了一些从未见过的人，其中一个颇有威仪的中年人。
“公路，发生了何事？”
这个中年人一看地位颇高，他在和袁术说话的时候，整个人自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气势，而他周围的袁绍等人，面对他时的神色也都颇为恭敬。
“兄长，纪灵和这个小儿在打架……”
“打架？”
所有人，除了袁术、纪灵和潘凤之外的所有人，全都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纪灵和潘凤，硬是将纪灵那个毛茸茸的大脑袋看得低了下去。
袁绍、许攸人这时候也认出了潘凤，脸上都露出了惊奇的神色，潘凤和曹操的那一架打的惊天动地，给整个洛阳的方言都带来了深远的影响，这给袁绍等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也是，一帮天天横着走的纨绔子弟，居然让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孩给打了，又是身处闹市，这种事能不惊天动地吗？
虽然潘凤只是和曹操发生了一点小冲突，但是传播消息的人不这么想。
也许是出于对富n代的羡慕嫉妒恨，也许是本身就喜欢夸大其词，反正传来传去，这事儿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孩挑战一群恶霸。
“纪灵！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要与此小儿斗殴！真是无用至极！”
那个中年人显然是非常的恼火，直接就对着纪灵一顿喝骂，不过潘凤听了却是吓得腿都有些发软了，因为他听着那意思好像是在嫌弃纪灵打输了。
纪灵又上前把刚才的事情一说，听得众人都笑了起来，就连那个颇有威仪的中年人也不例外，弄得纪灵更加的尴尬。
不过纪灵为人倒也实在，也没忘了去说先射死了人家的小牛犊，然后才被绊翻了战马。
只是刚才射箭的人太多，纪灵也不知道是谁射死了牛犊。
“堂堂一个都尉竟与一个黄口小儿斗殴，你让我袁基脸面何在？居然还被人给打成了这样！”
袁基？没听说过……
当中年人自报家门的时候，潘凤的脑子里一阵转圈儿，只可惜搜肠刮肚了半天，他也没想出来此人是谁。
不过看看他的气度和他的年龄来看，袁基应该是袁绍他们的老大，否则袁术和袁绍不会如此恭敬。
咦？现在看袁绍和袁术的关系非常不错，不像是书上写的那个样子呀，难不成是因为这家伙在？
纪灵在旁边一脸羞愧地站着，还不时地去揉一揉自己的那颗熊猫眼，一个有着1米8大个子的都尉，居然被一个小毛孩子打封门了一只眼睛，这事儿怎么想怎么丢人。
“袁议郎，我看此事也并非全怪这个小儿，毕竟是我等先射中了人家的牛犊。”
潘凤闻声偷眼看去，见说话的是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不过袁基对他似乎有些忌惮，听他说完之后脸色没有刚才那么难看了。
脸色好点是好点了，但是看向潘凤的眼神还是那样的不屑，那眼神在潘凤看来，就好像猫看着一只跑不掉的老鼠，正在琢磨着该去怎么下嘴。
“虽然乐侍中说的有些道理，不过这小儿殴打军官，终究不能轻易放过，诸位以为该如何处置？”
袁基的话让潘凤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一个庶民家的小子在这帮人的眼里根本不算人，他们随便整出点什么花招，自己的小命就算扔这了。
“兄长，那日在集市上与曹操斗殴的便是他，这小儿倒是颇有些孝心，不如今天放他一次如何？”
这话就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一下子让潘凤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他万分感激地看着袁绍，期盼着袁基能够听从袁绍的意见放过自己。
都说袁本初性情忠厚，好像真的没有说错。
看来袁绍的人缘儿显得相当不错，见袁绍已经开口求情，张淼、许攸、臧洪、桥瑁等人也纷纷随声附和，袁基脸色明显缓和下来。
潘风热切期盼着袁基能够放过自己，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眼角忽然闪过袁术一脸坏笑的模样，那笑容让潘凤心中一凉。
尼麻，要坏！
果然，
就在众人发表意见的时候，袁术却对着纪灵招了招手，示意纪灵向前走两步，他先探身看着纪灵的那颗肿胀的左眼，又拿出一副异常夸张表情看着不远处有些瘸腿的战马。
“公路，可有何不妥？”
“兄长，纪灵方才说是这小儿绊倒了战马，居然还躲过了他两只箭矢，弟却有些不信，莫说这种黄口小儿，就是沙场猛将也不易做到，再说此事我等都没看到，依我看此事必有蹊跷！”
骂了隔壁！不怀好意！说话还拽！就好像不这么说话老子就不知道你是士人似的……
潘凤听了心中暗骂，也不知道自己和这小子到底是犯了什么克了，怎么每次遇到他都这么倒霉。
“那公路以为该如何处置？”
“兄长，这小儿既然能挡，那干脆让纪灵再射他两箭，他要真能躲过便放了他。”
袁术！卧槽尼麻！
潘凤已经在心中怒骂了，他在脑海中将袁术拽下马来，一顿毒打之后扔进了烂泥里，又在他那英俊的脸上狠狠踹上了一脚！
袁绍等人面面相觑，那个被称为乐侍中的人也皱起了眉头。
本来嘛，想杀就大大方方的杀，整这些虚头巴脑的干什么！
再说了，要是刚才一句话不问直接杀也就杀了，现在围猎的人都围了上来，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孩儿，要是传了出去让老袁家的脸面往哪放？
袁基显然也有这层顾虑，可是他似乎又不想轻易的放过眼前这个小儿，坐在马上想了一阵之后，他拿出了一个自认为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觉得公路的主意不错，要是这小儿能躲过两箭，我等便任他自去，再把他的牛犊赔给他。”
说到这里的时后，袁基还一本正经地探下身去征求潘凤的意见，“你这小儿以为如何呀？”
以为如何你麻痹！你特么比袁术还坏！等老子以后发达了，第一个剁的就是你！
心里骂归骂，嘴上却不敢说出来，潘凤愁眉苦脸哆哆嗦嗦地看着袁基，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