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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份病危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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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了一通感慨,大龙就直接往医院走去。
  来到医院门口,问了问护士,就来到了病房里。当大龙看到重危病房的时候,大龙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不祥预感,沿着病房前的走廊来到病房时,窗外一片漆黑,宛如罩上了一块黑布。
  大龙走进病房时,就看见自己的父亲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有两个穿着白色医护服装的医护人员正在床边。
  一个男的医护人员看见大龙进来了,问道:“这里是重危病房,闲人不能进来的。”
  大龙说道:“我就是病人的家属。”
  一个女的医护人员说道:“你就是王大龙?病人的儿子?”
  大龙说道:“对的,我就是病人的儿子。”
  女的医护人员说道:“你来的正好。我就是主治医生莫小丹,跟你说一个不好的消息,尊敬的患者家属,虽经我医院的医护人员积极救治,但目前患者病情危重,并且病情有可能进一步恶化,随时会出现生命危险。这是一张病危通知书,请你签字。”
  病危通知书?
  大龙真的不敢相信,摆在他面前的,居然是自己老父亲的病危通知书。
  大龙带着沙哑的声音说道:“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小丹说道:“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病人是被打伤的,从检查的情况来看,他受到了多处的击打,头部,胸部,腹部都有很多积血。经过两天的抢救,我们无能为力了。一个小时之前,病人还能动,现在已经是一动不动的了。今晚你可以等着看他的心电图仪,如果今晚有信号,那就是幸运中的幸运了,这一切,都听天由命吧。”
  一子错输掉的是棋局,一步错输掉的是人生,一小时错过的是亲人。
  大龙带着沙哑的声音问道:“医生,你的意思是,我老爸是被人打的?他在一个小时之前还有意识?”
  莫小丹说道:“对的,至于说被谁打,这个不是我这个医生能管的。你真的是来晚一个小时了,现在,病人可以说是没有任何意识了。”
  大龙的眼睛辣辣的,似乎眼泪就要流下来了。大龙忍住了,来到了病床边,看着眼前的老父亲,觉得自己没能跟他见上最后一面,确实太遗憾了。
  莫小丹说道:“病人如果有什么情况,记得通知我们。”
  说完这句话,莫小丹带着助手护士,就离开了病房。
  大龙仔细地看着父亲的脸,发现他的脸上好几个黑色的淤血。到底是谁,这么狠,下了这么重的手,居然把一个这么善良的人给活活打死了。这个人,太坏了,太没有人性了。突然之间,大龙愤怒了,对,他要报仇,他要把这个坏人绳之以法。
  不过,他眼前的唯一亲人,还是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一个死人似的。这是一个难熬的夜晚。
  第二天,一大早莫小丹医生就过来了。
  莫小丹问道:“小伙子,昨晚病人有什么情况吗?”
  大龙揉了揉眼睛,昨晚他一夜没睡,终于还是在凌晨时分闭上眼睛睡着了。
  大龙回答:“昨晚,我父亲就是这样,一动不动。”
  莫小丹说道:“这是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昨天下午,病人被首次确诊脑死亡,距离上次确诊已经过了12小时,经过观察,病人无变化,可以确认为脑死亡了。”
  听到这个消息,大龙是非常震惊的。
  愤怒,已经充满了大龙的大脑,他要复仇。
  莫小丹说道:“小伙子,准备后事吧,不要太伤心了。”
  莫小丹拍了拍大龙的肩膀,就走出病房了。
  天,已经很亮了,太阳刚刚升起来。从玻璃窗里透进来的阳光是灰蓬蓬的,一点都不亮,仿佛跟着大龙的情绪在走动。大龙仰头向上望,望向了天空。天空中几乎没有云,除了太阳,就是只是一大片丝毫感觉不出深浅远近的淡蓝色,阳光明亮耀眼,但是在大龙的眼里,是灰蒙蒙的。
  大龙办理完了后续手续,带着伤感的心情,就从医院出来了。医院大门口,两个老人正在下围棋,旁边有四五个也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在看着。下着围棋的一位老人,看起来很有修养地说:“你们不知道,围棋要慢慢下才好,下得快则杀气腾腾,不像是朋友下棋了。何况,当第一个棋子落下,一盘棋就开始走向死路。一步一步塞满,等到围棋子满了,棋就死了,要撤棋盘了。慢慢下才好,慢慢下死得慢呀!“另外一个下着围棋的老人说:“你别废话这么多了,你意思是把棋子比喻成为人,人从一出生就注定走向死亡,切,你别给我们讲这种人生道理了。”
  大龙听到这里,觉得老人就是老人,他现在不管这么多了,他只想着报仇。大龙回到了他的家,看到眼前的景象,他惊呆了,他的老房子,居然是一片废墟,而且这一大片地方,都是废墟,看样子,像是刚刚被拆掉一样。
  大龙蹲在自己家里,这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废墟,睁开双眼看着这一片灰灰的废墟,大龙感慨万千,这可是自己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啊,现在居然是一片废墟了,大龙用手抓起—把灰烬来看看,样子有点像—个农民抓起一把沃土来欣赏。大龙把灰烬撒了下来,这些沙子和灰尘就落了下来,似乎在唤醒着他的全部记忆,大龙不禁回想从前的岁月,还有他父亲的身影。
  大龙看了看附近,这里到处都是废墟,不远处,有个挖机在工作着。对,过去问一问吧。到了挖机的旁边,一个师傅正在工作着。
  大龙问道:“师傅,你好,这里在干什么呢?”
  这个师傅停下来手中的作业,说道:“这你还不知道啊?我在填平地面,这里准备搞房地产了,搞开发了。”
  大龙知道了,自己的家,就是这样被填平的,而自己的父亲,肯定就是不同意拆迁,被这帮黑心的房地产商人找人给打死了。奶奶的,这样的人,太坏了。大龙的家,是位于城市的一个城中村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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