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人类是有极限的,我不做人了!

　　荀府。
　　“公子，发生了什么？”李高对从皇宫回来的荀墨问道。
　　“爹他……”荀墨说了个大概。
　　这事虽属机密，但李高算荀墨心腹，说了也无妨。
　　“什么！”李高愤慨道：“老爷戎马一生，为大俞立下赫赫战功，没想到竟被宵小之辈暗算了！”
　　荀墨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李高看出荀墨情绪不对，小心问道：“公子看起来有些忧虑……是忧虑如何对敌？”
　　“对敌？”荀墨一笑，“区区真垣人，我压根没放心上。”
　　“那是？”
　　“你不奇怪么？”荀墨眼眸低垂，“这些年为保边境安宁，我以皇恩名义输送周边各国大量物资，他们也一直安分守己。可最近竟齐齐动作，导致大俞军力四散，一时间都拿不出像样的将军带兵。”
　　“也许他们个个都是喂不饱的白眼狼，所以才……”
　　“狼可不傻。”荀墨目光深邃，“呲牙咧嘴也要找对象。大俞国力强盛，可不是肥羊，而是一头凶兽。换做你，你会敌视大俞？”
　　“这……”李高迟疑，摇头道：“不会。”
　　“再者，就算镇守绛照关的将士全折了又如何，大俞可以轻易收复失地，把真垣挫骨扬灰。所以他们这么做意义何在？背叛者只为坑害我爹？”
　　“那公子意思是？”听荀墨一番分析，李高也发觉问题很多。
　　“你觉得呢？”荀墨反问。
　　“难道……是针对您的？”
　　荀墨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李高瞳孔一缩，神色凝重道：“公子您人缘极好，若说与谁交恶，且有能力坑害老爷的……宰相！？”
　　荀墨摇头：“他一心为国，与我没有私怨，顶多就是公务不合，不至于为此坑害我。”
　　“有道理。”李高点头，“那公子觉得是谁？”
　　荀墨没有回答，只是眯起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我明日一早就走，这次你不与我随行，有其他任务，现在立刻去办。”荀墨对李高耳语几句。
　　“领命。”
　　看着李高远去的背影，荀墨心中接起刚才没说的话：“宰相虽不会为朝堂之事对付我，但有一种例外……只希望千万别是那种情况。”
　　“修行计划该提上来了。”荀墨自语道。
　　这次事件，让他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虽然他现在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但想要发展，还是需要修炼。
　　这个世界的话语权掌握在修士手中，若荀墨进一步推动物质水平提升，自己必须要强大起来，抵挡住可能来自修行界的压力。
　　“就选混沌体了。”
　　荀墨先用黑科技系统十亿分兑换天赋系统一百万分，接着兑换混沌体。
　　一股莫名力量突兀充斥在荀墨全身各处，润物细无声地改造荀墨的身体。
　　这一刻，他二十年前被斩断的灵根被接续起来，而且远比天生的要壮大得多！
　　同时，他感受到了一种天地中无处不在的伟大存在。
　　那就是天道。
　　接着，他与一种莫名的力量产生共鸣——它仿佛来自开天辟地之初，存在于时空与乾坤诞生之前。
　　这是混沌。
　　荀墨感觉自己不断与混沌的力量契合，对天道的敏锐程度飙升，整个世界在他眼中不一样了起来。
　　这个过程没过多久就结束了。
　　此时，荀墨感受中的世界完全不一样了——
　　处处充满着灵动和玄妙，无形的韵律在天地中永恒跳动着，他仿佛可以从乾坤中攫取无穷奥妙。
　　“看看我现在的天赋……嘶——！”荀墨倒吸一口冷气。
　　放眼望去，他的一众基础天赋几乎全部接近人类极限。
　　原本因为灵根被斩，全部接近0的各项天赋属性，集体冲到了95以上！
　　换言之，他的天赋在混沌体的加持下，基本全部登顶了！
　　“有些不完美。”荀墨想到，在强迫症的作用下，他把这些全部加满了。
　　于是他获得了一排满级天赋，全部达到了人类的上限！
　　“不过天赋系统可以无限提升，如果继续提升会怎么样？”荀墨尝试继续加点。
　　“咦？”荀墨一惊。
　　之前从加点都是20积分提升一点，而现在要100积分提升一点。
　　“难道是因为突破人类极限，所以成本变高了么？”荀墨猜测，反正他不缺这点分，于是尝试在“基础领悟能力”上加了一点。
　　轰——！
　　刹那间，荀墨精神世界轰鸣。
　　在他眼中，整个世界再次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那些玄之又玄的天地奥妙变得清晰起来，不再抽象模糊。
　　原本需要费力理解的天道奥秘，这时变得容易理解得多！
　　“这是……”荀墨一下子有点发懵，“难道是传说中的顿悟？”
　　所位顿悟，指一种短暂的深层悟道状态，这时修士的领悟能力飙升几倍甚至几十倍，可以快速突破桎梏瓶颈。
　　比如在生死瞬间领悟大道真义，突破自我、斩杀强敌，
　　这个过程本应非常短暂，但荀墨的领悟天赋突破人类上限后，能够永久保持这种状态！
　　换言之，对其他人而言无比珍贵、可望而不可及的顿悟，在荀墨这里只是普通状态。
　　这一刻，荀墨有一种深刻的感悟：
　　“人类是有极限的，我不做人了！”
　　“叮——”天赋系统突然弹出一道提示：
　　“赠送顶级天赋附品：天赋隐藏能力。该能力可隐藏宿主天赋不外显。”
　　“嗯？挺贴心的。”荀墨有些意外。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到一件很尴尬的事：
　　“我好像没有功法？”
　　第二天清早，荀墨来到军营。
　　“末将刘鲁。”
　　“末将柴成化。”
　　“末将窦雨安。”
　　“参见荀墨将军。
　　荀墨面前，三位副将抱拳行礼。
　　“你们好。”荀墨点头，对唯一的女将窦雨安轻笑道：“窦姐，好久不见。”
　　“这次你可不能叫我姐了。”窦雨安爽朗一笑，“你是主帅，我是副将，要以军礼互称。”
　　这是一位英姿飒爽、韶颜稚齿的中短发女子，脸上总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一双顾盼生辉的大眼闪烁着凌厉而自信的光彩。
　　她是无数大俞军人的梦中情人，也是荀广过去的老部下。
　　“之前就听荀广将军说，公子排兵布阵不属于他，这次我们终于可以见识了。”刘鲁笑道。
　　这是一位彪壮大汉，面容刚毅如刀削，眼神充满压迫力。同样也是荀广过去的部下。
　　“我是第一次见到荀墨将军，但既然是皇上和大将军推举，想必公子定有过人之处。”柴成化说道。
　　这是一位气宇轩昂的中青年，身姿挺拔、为人俊朗，眼神充满自信，却无丝毫自负。
　　他是唯一没和荀广共事过的副将。
　　“过奖。”荀墨微笑道，随即脸色一正：“虽然我曾随父出征过，但这是第一次统领一军，还请三位将军指教。不过……”
　　“不过？”
　　“不过我的命令，还请各位一定要执行到底。”荀墨严肃道。
　　三人面面相觑，对荀墨抱拳行礼：“末将遵命！”
　　“好。”荀墨点头，“兵贵神，现在形势不明，我们最好四五天后抵达绛照关。所以要减少辎重，因此……”
　　听完荀墨布置，三位将军眉头皱起。
　　“将军，为何粮食只带一天的？”刘鲁问道。
　　“我们沿途补给，从我在各地的粮仓中提取。”荀墨回答道。
　　“公子大义。”刘鲁抱拳行礼，接着又问：“那武器为何也……”
　　“三年前我和皇上商议，为能迅速机动，所以在全国各地设有兵器库房，可以让减少辎重的行军迅速获得补充。但为防止敌人利用，属于绝密信息。这次我已获得皇上授权，能够使用了。”
　　三名将军相互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震惊之色。
　　一没想到大俞还有这一手底蕴。
　　二没想到荀墨有如此远见和思想。
　　“还有其他问题么？如果没有，准备好后就出发吧。”
　　……
　　五天后。
　　绛照关，是从大俞西北方进入大俞的必经关隘，易守难攻。
　　十五天前，这里还驻扎着大俞两万大军，然而此刻已然易主真垣人。
　　两万守军早已退到绛照关五十公里外的合关城，并且只剩七千了。
　　现在，这七千伤残将士与城里老百姓，被城外三万多真垣人布下的天罗地网彻底围困住。
　　“将军，粮食撑不了多久了。”副将樊泰宁说道。
　　“还有几天？”荀广一脸疲惫地问道。
　　“不到五天。”
　　“五天……”荀广叹了口气，“五天内援军应该可以到了……”
　　“将军，您三天前也这么说的。”樊泰宁一脸沉重道。
　　“你想说什么？”荀广皱起眉头。
　　“难道将军您不觉得奇怪么？”樊泰宁神色阴沉，“这次我们先是莫名其妙出现大规模腹泻，然后又是起火、暴乱，这才失守。后来退到合关城，这些真垣人还要继续围死我们，丝毫不在意大军驰援……”
　　“好了。”荀广打断，“这些事以后再谈吧……如果我们还有以后。”
　　距合关城一百公里外，荀墨的三万大军已经扎住下来。
　　荀墨此时一人在营帐内分析信息。
　　他的脑中，有以合关城为中心、方圆三百公里的三维地图，以及这片区域一花一草的全部信息。
　　这些信息，全靠悬浮在太空的战舰通过卫星侦察等手段获得，并通过外装辅脑传输过来。
　　换言之，荀墨掌握着战场所有实时信息。
　　在他军队尚未到来时，就通过星际战舰配备的武器，悄无声息地拔掉了这片区域隐藏的真垣人斥候。
　　因此真垣人对三万大军的到来一无所觉。
　　所以现在，荀墨拥有绝对的信息优势。
　　这就是三年前，荀墨逆转坤陀一战的手段。
　　“阴谋的气味太明显了。”荀墨自语，神色冰冷。
　　真垣人三万多大军分为五拨人，驻守在合关城四周，誓要围死荀广，似乎根本不怕大俞援军。
　　他们不是傻子，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和大俞的差距，其中必有猫腻。
　　“他们的真正目标不是我爹，而是我。”荀墨眯起眼睛，目光逐渐森然。
　　“这就是个局。设局对象是我，设局者是一个能影响皇上选帅的人。有这个能力的人屈指可数，只是……目的为何？”
　　“若要我死，派人暗杀就行，为何要如此大动干戈？”荀墨疑惑。
　　“不过设局者和真垣人里应外合，必在军中安插卧底。把这个卧底揪出来，也许就有眉目了。”
　　“想必那人已经把我当成待入网的猎物了。”荀墨冷笑一声，“我就看看，到底谁才是猎物。”
　　“而真垣人，你们也要付出代价！”荀墨眼中杀意汹涌。
　　真垣人破关后，清扫了合关城周围六个城镇，粮食全部夺走，除了年轻女子外，其余人一律处死，至于活着的人……
　　“我这些年待你们不薄，你们却还做此等灭绝人性、惨绝人寰之事。所以我绝不会放过你们……还有那个幕后黑手！”
　　就在这时，三位副将进入营帐。
　　“将军，已经安排完毕。”柴成化报告道。
　　“将军，这是斥候简报，请过目。”窦雨安将几封折子递给荀墨。
　　荀墨接过，装模做样地看起来。
　　“将军，物资已经接收完毕，只是那些东西……”刘鲁的语气带着疑惑。
　　“都有用的。”荀墨合起折子，“这次我们的主要战略目标不是救人。”
　　“不是救人？”刘鲁一愣，脸上闪过一丝不解，“那是什么？”
　　“尽量消灭对方有生力量。”荀墨眼神冰冷，“真垣人破关也就算了，还屠我辱我大俞六座城镇子民，此仇不报，我荀墨誓不为人！”
　　“这……”三人面面相觑，窦雨安一脸震惊：“将军你是怎么知道……”
　　大军刚刚驻扎，斥候都没探完情报，所以荀墨发言让他们不太相信。
　　“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信我就行。”荀墨说道：“刘将军、柴将军，你们二人分别纠集三百骑兵，窦将军你找五百力士，晚上我们有行动。”
　　“这么点人能干嘛？”窦雨安疑惑。
　　“敌驻我扰，打他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