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瞎客气,挨饿的命

　　快醒的时候杨光明梦到了漂亮的美女警花，女警花仍然跌坐在地上，一脸委屈地看着他，那眼神楚楚可怜，杨光明紧忙走了上去，挽着胳膊扶起了女警官，女警官感激地望向杨光明，闭上眼送上了自己的香吻。
　　等等，怎么变成了舔，女警官的舌头突然变得好大，几乎盖住了杨光明的脸，热乎乎的口水弄了杨光明一脸，杨光明赶忙伸手去推开女警官，摸中的却是小二哥毛茸茸的狗头。
　　“一边儿去，你个狗东西。”天天早上非要这么和我打招呼吗？杨光明无奈地坐起了身子，随手抓起只鞋扔向小二哥。
　　这是一个只有半扇窗户的供暖加热间，粗粗细细的管道遍布整个屋子，之所以说只有半扇窗，是因为窗的一半被用砖头砌了起来，大概是防止野猫之类的进到里边来吧，很可惜，没能防住杨光明这个野‘人’。
　　杨光明睡的是一个捡来的破床垫，就铺在最粗的两个暖气管道旁，一条当被的破褥子，一堆用来枕的破衣服，杨光明已经很知足了，总比睡在露天里要强许多。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杨光明透过半扇窗看了看天色还没有黑，转身在枕着的破衣服堆里翻出了手机，下午四点二十了，离黑天还得有一个多小时，自己居然睡了将近十二个小时了，看来昨天真是累到了。
　　杨光明并不想起来，又重新靠着暖气管努力回忆着刚才做的梦，有点意思，他又细细地回想着昨晚的整个经历，唯一的遗憾就是不知道被盗的那家有没有人受伤。
　　垫子边上的战力品真实地摆在了那里，杨光明随手抄起了电击棒，仔仔细细地地研究起来。
　　黑黑的金属外壳，看上去像那种高光手电筒，有个按钮开关，还有个充电电源的插孔。
　　充电的啊，糟糕，自己没注意到包里是不是有充电器，看这插孔好像也不太容易后配，看来得注意省着点电了。
　　杨光明抬头看到了俩个跟班，一大一小的两个家伙也正聚精会神地盯着他手里的黑家伙，他恶作剧地朝他们按了下开关，蓝火花立刻噼里啪啦地闪烁在阴暗的加热间里。
　　俩个警觉的家伙立马都跳了起来，注意着杨光明下一步的动作，小二哥的眼神分明是在告诉杨光明“铁铁咱不闹成不？”
　　“狗东西。”杨光明微微的笑了一下，收起了自己的恶趣味，将电击棒和钱都塞进了破衣服堆里。
　　门口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公主和小二哥不再理会杨光明，都摇着尾巴跑了过去，杨光明知道，是干妈来了。
　　一个身材瘦小的老太太将门拉开了一条门缝，转身闪进了门，然后紧忙将门带严，又不放心地用手推了推门，确定了门已经被关好后才迈步下了台阶。
　　老太太个子不高，没带假牙的的面孔显得有些干瘪，肥大的棉袄反倒显得她更加的瘦小，挽成髻的头发用一个大大的发卡夹在了脑后。
　　“快吃，趁热乎。”老太太一边朝杨光明走去，一边从宽大的棉袄里掏出了一大塑料袋包子。
　　杨光明的心里热乎乎的，像袋子里冒着热气的包子，直升上来的水气凝结在眼圈里，湿润了眼眶，“刚蒸的啊，谢谢妈。”
　　虽然是干妈，但杨光明叫起来从不带’干‘字，老太太在杨光明最落魄的时候收留了他，虽然不能将他带回家里住，但几个月来一直像照顾自己孩子的一样关心着他，杨光明很感激老太太，真的感觉在老太太这里找到了有妈的感觉。
　　“说啥呢，谢不谢的，快吃，瞎客气，挨饿的命。”
　　“嗯，我吃。”杨光明抓起个包子咬了一大口，冬吃萝卜夏吃姜，这时候的牛肉萝卜馅，味道是最好的。
　　“我昨儿在卖牛肉的老张头那里硬是五十块钱买了他一大块牛肉，瞅着足有三斤多。”老太太得意的眉开眼笑。
　　杨光明笑笑没吭声，干妈在这一片的小区里，绝对是神一般的存在，老太太厉害起来颇有六亲不认的架势，就算是平时说话也总是霸气侧漏，要不然也不敢把他弄到这加热间里来住。
　　两个跟班可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好笑的事情，只是焦急地摇着尾巴在等待分食物。
　　“干妈，我想好了，得去要回我失去的东西。”杨光明把包子掰开分给公主和小二哥，低着头一边嚼着包子，一边和老太太说话。
　　“那就对了，男子汉大丈夫就得要有这股子劲，宁可站着亡，也不能屈死在角落里，你早就该光明正大地走出去了，要不然都对不起你这名。”
　　老太太的厉害劲又上来了，颇有点要佘太君披挂上阵的气势，见杨光明只是笑着不说话，又转而替他担心了起来。
　　“那你想好怎么做了吗？你是接着先住这里，还是搬去别处？要不干脆住我哪得了，早叫你去就不去。”
　　干妈家是万万不能住的，老太太自己有一个不着调的亲儿子，三天两头的回来划拉她的东西，自己真要是住过去，指不定给老太太带来多大麻烦呢。
　　“有地方住，我都找好了。”杨光明不想让干妈担心，随口应付着。
　　“那就成，需要我老太太帮啥忙你就吱声，瞎客气，挨饿的命。”老太太也知道杨光明不会答应她，多少显得有些失落。
　　“这俩小家伙咋办？要不我帮你养着？”吃饱了的公主已经跑到了老太太的身边，任由老太太揉搓着它的脊背。
　　“不用，我都带着。”杨光明一边回答着老太太，一边从破衣服堆里拽出了一沓钱。
　　“妈，过年了，这钱你拿着，置办点年货。”
　　“你这是干啥，我又不缺钱，这钱你是哪弄来的？”老太太没接钱，反倒有些不高兴起来，一脸担忧地看着杨光明。
　　“我说我中奖了您信不？”杨光明笑着把钱塞给了老太太。
　　“编，接着编，我还不知道你，不到半夜你不出屋，上哪儿中奖去？”老太太有些急了，拍了杨光明一巴掌。
　　“孩啊，咱再难，再委屈，也不能干缺德事啊。”老太太开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真是中的奖，现在都能在网上买，不用非得到现场。”杨光明仍然微笑着，他知道这时候千万不能改口乱编，要不精明的老太太准会识破。
　　老太太不再说话，盯着杨光明的眼睛足足看了有一分钟，杨光明也不吭声，就任由她盯着，老太太这才放心地把钱扔在了床垫上。
　　“中了你就留着吧，我老太太又不缺钱。”说完自顾自地站起了身。
　　“回了，啥时候走告诉我一声就成，用我老太太帮啥忙就吱声，瞎客气，可是挨饿的命。”
　　老太太把门推开了一条缝，仍然像进来时那样转身钻了出去，然后立马就将门推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