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就你这衰样,顶多卖几两

　　“那行，我后天就过来！”宋长青道。
　　他还有一推风花雪月的事故要处理呢，总不可能一直围着施员外那个糟老头子转吧！
　　包龙星有些不高兴了，“宋捕头，你确定后天才去？”
　　“对，有些私事需要处理一下，我可以先派几个捕快过去。”
　　达叔无语了，“宋捕头，私事重要？还是施员外的生死重要？”
　　“放心，两不耽误，我看得出杀手是讲道义的，不会提前动手。但为了以防万一，我选几个得力捕快派去，加上林教头坐镇，我相信没事。”宋长青道。
　　包龙星十分惊讶地看着他，“你和杀手讲道义？脑子没事吧！”
　　脑子没事，钱包有事。
　　施员外更有事，如果杀手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话。
　　“包大人，就算我不过去，林教头加上几个捕快也足够应付一阵子了。如果再不放心，一旦杀手有动作，我尽快通知我，这样行吗？”宋长青道。
　　这已经是他能做的最大让步了，他不可能一直围着施员外转三天。
　　毕竟，他答应了杀手，要查明事实真相。
　　做人，最重要的是讲诚信。
　　“包大人，我看宋捕头确实有事，还是依他之言吧。”
　　施员外看宋长青态度坚决，立即打圆场。
　　他可不想宋长青出工不出力，带着情绪保护他。
　　“既然施员外这么说了，那好吧……”
　　……
　　监狱里那群早上刚被放走的人，一回到家就开始翻箱倒柜，四处找银子。
　　马蓉蓉是最积极的人之一。
　　一进刘府大门，她就伸手问刘员外要钱，“老爷，拿五千两银子来！”
　　刘员外愣了，“夫人，你怎么忽然就被放出来了？”
　　马蓉蓉的小眼睛瞬间放大了好几倍，“什么意思？家里藏女人了？”
　　“没有没有，我那里敢啊！”
　　刘员外最怕夫人马蓉蓉，当年为了她，他已经发誓绝不纳小妾。
　　现在就算他想纳小妾，也不敢明来，最多偷偷摸摸。
　　这要是被比母老虎还厉害的马蓉蓉知道，他的狗腿就要断了。
　　“看你这样子，是不希望我出来啊。”
　　刘员外最怕马蓉蓉笑盈盈地讲话了。
　　“不是，不是，我是说……”
　　果不其然，他的话还没说完，头上就挨了一巴掌。
　　“怎么？还要让我跨火盆去晦气？我又那么晦气吗？告诉你，我是拿钱给那个捕快的。”
　　马蓉蓉噼里啪啦说了一大推，刘员外只听懂了“捕快”二字。
　　“你为什么要给他拿钱？”刘员外鼓起很大的勇气道。
　　“啪啪啪。”刘员外的屁股又被踢了。
　　“你这个悍妇，又打我儿子？我忍无可忍了，儿子，休了她。”
　　一个老妇人在丫鬟的搀扶下，颤颤巍巍走向两人。
　　“娘，你又来了，儿子不会休她的。”刘员外道。
　　马蓉蓉叹了一口气，“我说老太太，你年龄也不小了，别总是掺和我们的事情。”
　　老妇人很不高兴，皱纹都挤在一起了，“你这个悍妇、荡妇，我们刘家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老不死的，你说谁是荡妇？外人乱嚼舌根子也就罢了，你还乱说我，要不是看在你快入黄土了，我非撕烂你的嘴。”
　　马蓉蓉咬紧牙关，双拳紧握，起得全身发抖。
　　“你，你……”老夫人被气得直摸心口，呼吸急促。
　　刘员外赶紧和丫鬟扶着老夫人进屋休息。
　　马蓉蓉没管那么多，她只想快点弄到钱。
　　她在庭院大喊，“老管家，死那去了？快点给我死过来，我说3声，你要是还没过来，你就可以收拾东西回老家了。”
　　马蓉蓉的狮子吼，能让聋子都能听见。
　　老管家听到声音，立马跑了起来。
　　可怜他已经六十高龄，跑起来如同瘸腿的公鸡，东倒西歪。
　　还没等马蓉蓉喊出“3”，老管家就边跑边招手，“夫人，我来了！”
　　等跑到马蓉蓉身边，管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热得额头上生出斗大的汗珠。
　　“老管家，给我拿5000两银子，有急用！”马蓉蓉道。
　　管家问也不问，立刻吩咐一个小人，“小罗，快去账房支5000两银子，诶，等等。”
　　他又问马蓉蓉，“夫人，要现银？还是银票？”
　　“废话，银票。”马蓉蓉道。
　　小罗听到以后，撒腿就跑，生怕晚一会儿，夫人也该生气打人了。
　　不一会儿，小罗跑了回来，把银票递到了马蓉蓉手里。
　　“好，忙你们的，我出去了。”
　　“等等！”刘员外走了出来。
　　马蓉蓉今天的行为太奇怪了，出狱那么高兴的事，她却一点不高兴，还一次性要这么大笔银子。
　　刘员外在心里道：必须搞清楚，可别真让她拿着我的钱，在外面倒贴小白脸。
　　“夫人，去哪？拿钱给谁？”
　　马蓉蓉不耐烦道：“不给你说了吗？给那个宋捕头送过去，不然他要以辱骂官员的罪，打我一百板子。”
　　刘员外不相信，“无缘无故，他为什么要打你？”
　　“先别问那么多了，送钱去吧。”
　　“好，那我跟你一起去。”
　　马蓉蓉白了刘员外一眼，“你是怕我跟别人有什么吧？”
　　刘员外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只是怕你一个人拿着钱不安全。”
　　“好吧，顺便请来来府里做客。万一，以后对我们有用呢？”马蓉蓉一脸严肃道。
　　刘员外点点头，“当然，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嘛！”
　　下午，不断有人送钱来。
　　宋长青已经跑了好几趟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拉肚子了。
　　除去分给衙役众衙役的两千两，宋长青净落9万两。
　　那些请他吃饭的，通通被他回绝了。
　　送钱的人都走了，只有马蓉蓉还在软磨硬泡。
　　“宋大人，我家老爷仰慕你很久了，一直想请你吃饭，就是没有机会。您看，今天要不就赏光去府上坐坐？”马蓉蓉客气道。
　　刘员外也道：“是啊，宋大人，就请您赏光吧！”
　　这俩人刚被讹了一大笔银子，现在就来笑嘻嘻宴请宋长青，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这是鸿门宴，决不能上当。
　　宋长青笑道：“刘员外，刘夫人，我可能要辜负你们的好意了，今天我真有事，改天，改天一定专程到贵府拜访。”
　　刘员外夫妇正准备作罢，却听见里面传来包龙星的声音。
　　“何人在外吵闹，还让不让人睡午觉了？岂有此理。”
　　包龙星披头散发就冲了出来，一看刘员外夫妇，高兴道：“哟，刘员外、刘夫人，稀客稀客，你们这是……”
　　包龙星实在搞不懂，这俩人为何找宋长青。
　　“宋捕快帮了我大忙，我们本想请他赏光，过府一聚，不巧的是，他今天还有事。”马蓉蓉笑道。
　　包龙星看了看宋长青，道：“不对啊，宋捕头，我今天不是放你假了吗？还有什么事，哦……”
　　“包大人，怎么啦。”马蓉蓉问道。
　　包龙星收起夸张的表情，坏笑道：“一定又想去勾搭良家妇女。”
　　这家伙，当着外人的面居然诋毁自己，看来他是不想合作了。
　　宋长青冷冷道：“包大人，我看是你想吧，还记得吗？在戚家……”
　　话还没说完，包龙星就堵住了他的嘴巴，尴尬笑道：“不好意思，两位等一下，我们有点私事要谈。”
　　说着，他把宋长青拉到了一边，哭笑不得道：“大哥，你到底要干什么？”
　　“没干什么，实话实说啊！”宋长青道。
　　包龙星一副苦瓜脸，“上午我和有为吼了你几句，你生气了？大哥，别生气，我那不是摆摆官威给外人看嘛。”
　　“好，就算是。那你现在有没有必要在别人面前说我勾搭良家妇女？”
　　“那不是开玩笑嘛，我看那马蓉蓉看你眼神都不对，是不是……”
　　“你想多了！”
　　包龙星看了看刘员外夫妇压低声音道，“下午衙门口吵吵闹闹，说说，收了多少钱？”
　　有叛徒啊！
　　县衙上上下下都分到了钱，唯独包龙星和达叔没收到钱，谁还能出卖我呢？
　　“谁说的？”
　　包龙星有些不高兴了，“说好一起搞钱，你吃独食啊，要不是有为不小心看见，你是不是不打算给我们分钱了？”
　　原来是交易现场被达叔撞见了啊。
　　想想自己有得掉肉，宋长青感到心疼。
　　“收了两万两而已。”
　　“啊！”
　　意识到自己兴奋得有些失态了，他赶紧捂住了嘴巴，“你干啥了？弄那么多！”
　　“你不用管，以后我负责搞钱，你负责数钱、泡妞，睡大觉就行。”宋长青挑了挑眉毛道。
　　“好！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既然谈妥了，宋长青也只能拿大头给包龙星了。
　　虽然这个大头是假的。
　　“包大人，这是一万，你悄悄收好，剩下一万，我和师爷平分。”
　　宋长青背对着刘员外夫妇，把钱递给了包龙星。
　　包龙星的动作很猥琐，好像是偷了别人的东西，生怕被发现一样。
　　“诶，他们请你吃饭，你咋不去？去啊，顺便捎上我和师爷。”他继续道。
　　包龙星可是真够贪的，不光贪钱，还贪吃。
　　“不是不可以，到了那儿，可得以你为主啊。”宋长青道。
　　包龙星微笑，“那当然，我是明面上的老大嘛，走！”
　　“怎么样？包大人，一起到寒舍做客啊。”马蓉蓉道。
　　包龙星想了想，道：“按理说，我们不该到府上叨扰，但既然你们这么热情，我们又怎好推辞呢。宋捕快的事情，我一会儿交代给其他人办。”
　　“好好好，那就好。”
　　相比于马蓉蓉，刘员外的热情只是浮于表面，他的情绪不高。
　　包龙星曾经敲诈过他，现在宋长青又敲诈夫人，他们还要乐呵呵请两人吃饭，他实在有些气不过。
　　更何况，这俩人还帅，他怕夫人把持不住，跟其中一人跑了。
　　“那我回去换身衣服。”
　　包龙星迈着沉稳的步伐，慢慢走向后衙。
　　一消失在刘员外夫妇的视野，包龙星就现出了原型。
　　他高兴得上窜下跳，从怀里掏出银票，使劲在鼻子上闻了闻，“啊……”
　　达叔看懵了，十三叔怕是有病了吧！
　　一会儿面无表情，步伐沉稳，很有当官的派头。
　　一会儿就像猴子一样，抓耳挠腮，举止轻浮，与市井泼皮并无不同。
　　“十三叔，这里又没外人，你之前干嘛那么严肃？生病了？”
　　达叔对包龙星很了解，一旦他严肃起来，必定有事情，这让他很担忧。
　　包龙星伸出右手，举起那张一万的银票，“有为，看看这是什么？”
　　达叔取下眼镜，用衣袖擦了擦，眯愣着眼，“什么啊？”
　　等他走近了，兴奋得大叫起来，双手因为激动和害怕而发抖。
　　“十三叔，一万两啊！你是不是拐卖妇女了？”
　　包龙星翻了一个白眼，收起银票往屋子里走去。
　　达叔追上前抓住他的手，“十三叔，说清楚啊，难道出卖了肉体？”
　　他随即一想，“不对啊，就你这衰样，顶多卖几两啊。”
　　包龙星不满地踢了他一脚，“靠！”
　　达叔倒地滚了一圈，立马又爬起来，“十三叔，钱的哪里来的？”
　　包龙星停下脚步，道：“是宋捕头给我的，说还会给你拿五千两，怎么样，高兴吧。”
　　达叔愣住了，“原来是他卖身了啊，看不出，还能卖这么多，那天我也找个富婆试试。”
　　包龙星快要被气疯了，他用双手使劲捏着达叔对脸，“你这样，能卖几个钱？”
　　“我想会比你多一点吧。”
　　“靠！真不要脸。那你再说，宋长青那小子能卖两万两吗？”
　　达叔瞪大了眼睛，“这么多？”
　　“别打岔，问你，他能卖那么多吗？”
　　“那说不好，那长相肯定价格高，可也不至于这么高啊！哦，那一定是他有特别的长处。”
　　“靠！”包龙星松了手，“猪脑子，之前你不是说有很多刚刚从监狱放出的人送他钱吗？这个就是！”
　　“哦。”
　　包龙星还以为达叔明白了，没想到他疑惑道：“所以，这到底是什么钱？”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敲诈了之前在监狱闹事的那些人。”包龙星道。
　　“哦。”
　　包龙星道：“别哦了，回去换衣服，去刘府吃顿好的、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