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印真后内心的挣扎

　　卵形封闭的“水月时空”缓缓降落到地面并像花瓣一样渐渐绽开，4个人像获得了新生的婴儿一样慢慢睁开了双眼，以新的视角重新审视这个世界和自己。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获得了一半的“真身”和一半的“真性”在内，这“一半”就是玉冲子，就是云逸子，就是引微子，就是晟渊子。这一半的真子灵性使得他们晓悟了前生所有往事，再也无须他人告知，自然明白了悟。
　　他们明白了法界和天地六界的结构，他们明白了真教的教义和修行，他们明白了在圣居内院跟随金刚法王子修学到受教主法命随法王子下世寻真、印真、传法登金刚座这一切的前因后果，此时他们知道自己就是玉冲子，就是云逸子，就是引微子，就是晟渊子。
　　然而内心的另一半却仍是红尘中的史蒂夫、束尧、秋姽婳、独孤昭素。
　　这种同时存在的两套记忆、两种灵魂、两种属性让他们时时处于双重人格或者说分裂人格的矛盾中，让他们有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以玉冲子为例，他内心一会儿是玉冲子，一会儿又是史蒂夫，有时两套身份、两个角色、两种声音会同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这让他心中困惑、不安、焦躁甚至是到达崩溃的边缘。
　　这可以说是“印真”的副作用，但也是他们修真必经的一个过程。
　　“新生”后的4人重新审视自己，审视彼此。
　　玉冲子看着手中的颙丘剑，想起了此剑的来历：落星海北方有座叫恩屿的小岛，水神入娫和大泽皇帝居住在此。水神已有身孕，腹中胎儿取名“颙丘”。大泽皇帝去北方采摘圭玉8个月未归，煞岁率地煞猎仙舰队巡游至此，发现水神貌美非常，欲强行占有。水神严词不从并告之有孕在身，煞岁不信，取刀剖开水神腹部，挖出已成形的男婴一具，水神惨死。男婴阴魂怨力巨大，在煞岁把玩男婴尸体时，男婴尸体化为一柄利剑，直插煞岁额中。煞岁从此额部留下伤洞不愈，常流污血秽脓，臭味难闻，四处求医不治。只有大梵天能医治此伤，但是大梵天以煞岁“顽恶无德”为由拒绝为其医治。
　　颙丘剑由颙丘鸟化现；剑身修长，有绿色绣纹，剑出发绿光。带鬼婴咒怨，喜嗜煞。属性克煞，对战天煞、地煞胜算较大。弱点是对战其他六界众生胜负难料。下五剑，带“刹”，在“十真剑谱”中排名第九。
　　云逸子抚摸大悲剑想起了此剑的来历：往昔至悲真觉在风洲为胜荫国国王时，周围9国30万大军联合进攻胜荫，意欲消灭胜荫瓜分胜荫国土。国王一人独自面对30万敌军发下大誓愿：我愿以悲心调伏这30万大军，若我誓愿能成，这30万大军所持刀枪剑戟、飞箭强弩必将化合为一剑，此剑悲心广大，能令众生调伏。说毕念动六字明咒“唵嘛呢叭咪吽”，咒声一起，30万大军所持刀枪剑戟、飞箭强弩如愿全部飞出化合成一剑“大悲”。30万大军被大悲剑慑服，不战自退。
　　大悲剑由大悲鸟化现；剑身银白光润，刃不锋利，剑身一面刻有六字明咒。剑出有六字明咒发声。此剑悲心最重，剑品最高，上五剑，带“趺”，在“十真剑谱”中排名第一。
　　引微子望着手中的太易剑也想起了此剑的来历：此剑由荒墟北极琉璃宫女医官白莲在炼丹时意外制成。白莲从六界采来百种奇花仙草投入真水中炼制“生魂补魄丹”，头上琉璃剑簪（剑形的琉璃簪）意外落入真水中，真水在药力作用下吸附在琉璃簪周围，并逐渐生长凝结成一把和琉璃剑簪形状一样的宝剑，只是尺寸变大而已，形成了“剑中剑”的奇特形式。
　　太易剑由太易鸟化现；剑身通体晶莹透明，发明光，剑身内裹琉璃剑簪。出剑时散发药香，香气能令对手“失魂落魄”，对已方却有“生魂补魄”的功效。上五剑，带“趺”，在“十真剑谱”中排名第三。
　　晟渊子从背上拔出晦芒剑，也忆起了此剑的来历：第八天宝林天子要盖一座离宫，天工呙鲠奉命砍伐一棵王栖树以作栋梁。斧头刚落在树上就从树中走出一位白胡子老翁，白胡子老翁自称树神，和远古先灵已经在此树寄居了千万年。树神流泪恳请呙鲠不要砍伐此树，否则他们将无处栖身，作为回报他愿奉上天界上古神剑“晦芒”。呙鲠慷慨应允，留下王栖树，回禀宝林天子并奉上晦芒剑，宝林天子爱不释手从此作为御剑随身佩戴。
　　晦芒剑由晦芒鸟化现；是柄木剑，剑身有王栖树纹，剑身一面刻有“晦芒”二字。此剑剑性醇厚，虽然不善进攻，但防御力却名列六界前茅，基本上用此剑者遇到再强的对手也不会受伤。上五剑，带“趺”，在“十真剑谱”中排名第四。
　　审视完真剑四真又审视彼此。看着彼此身上的真衣，他们在圣居内院一起修行、游戏的往事历历在目。
　　自圣居内院一别已过去了数千年，他们历经几千年的轮回如今在人界终于重逢，那一份久违的亲切和激动令他们个个都饱含热泪。
　　“晟渊！”
　　“云逸！”
　　“玉冲！”
　　“引微！”
　　4个人呼唤着彼此的名字，相互热烈地拥抱着。他们在法界和圣居内院时彼此就是师兄弟，如今还是——哦等等，也许不全是。
　　当引微子和云逸子相互走近时，他们除了师兄弟相逢的幸福感却又多了份现实的尴尬，毕竟束尧和秋姽婳从来都是一对彼此深爱的恋人。
　　“尧，哦不对，云逸，师兄……”引微子满脸涨红，有点语无伦次地面对着云逸子，表情局促、羞涩。
　　“引微——师兄——”云逸子同样尴尬，面对引微子口齿艰难地吐出了这四个字。除了一身装束的不同，眼前的“她”还是过去那个秋姽婳的模样、一如既往的秀丽。云逸子心里有个声音在喊：“婳，你真美。”可是另一个声音却在心底同时响起并大声喝斥道：“云逸子，你不守真门戒律、不断七情六欲，有何颜面妄称圣教真子？！有何颜面再见金刚法王子？！有何资格担负真教大业？！”
　　两个人都手足无措，相见尴尬，这是他俩都没想到过的局面。相比之下，玉冲子和晟渊子却没有这份尴尬，他们尽情和大家热烈拥抱、回忆法界往事。
　　然而当玉冲子看到安妮的时候，一种内心的复杂、困惑、挣扎同样从他眼神中流露了出来。他站在那里瞅着安妮久久未动。
　　在玉冲子他们从“水月时空”中“孵化”出来并以真教师兄弟身份热烈重逢的时候，安妮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发生的一切。
　　自从进入公主陵墓，她就一直为眼前发生的一切所困惑；然而最大的困惑却是刚才亲眼看到史蒂夫从“水月时空”中“孵化”出来并变身为玉冲子。
　　她一步一步走到“史蒂夫”跟前凝视着。“史蒂夫”还是那头金发，还是那双碧眼，但是着装变了，发型变了，全身散发的气质好像也不同以往。
　　她抽泣着，双手颤抖着抚摸“史蒂夫”的“新”身体，拿起“史蒂夫”脖子上的十字架端详着，然后双手颤抖着抚摸“史蒂夫”的脸颊，凝视着“史蒂夫”的双眼，哽咽着问道：“AreyoustillSteve?”
　　“Yeah，I’m.ohno...，ohyeah...，ohno....”玉冲子反复肯定着又否定着。
　　“Tellme，whoreallyyouare!你到底是谁？！”安妮扳动着“史蒂夫”的身体狂怨地说道。
　　“Idon’tknow....”“史蒂夫”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任由安妮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