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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计划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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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话,三娘手心的冷汗更是蹭蹭地往外冒,她感觉公子的目光都要杀死她了……
  “哈哈哈”三娘干笑了两声,“当然可以!当然可以!您跟我来!”
  三娘一边在前边带路一边求菩萨保佑,让她不要死得太难看……
  二人在后院的竹栖堂停了下来,“公子请。”三娘的声音已经颤抖到了极致。
  “嘭!”竹栖堂的大门重重地关上了。
  这么快就来了,啊啊啊!越走越近了!啊啊啊啊怎么办啊!!!只见这位思思把头恨不得埋到地底下,说真的,她好想……跑啊!
  “把头抬起来!”
  思思猛地抬起头,眼睛睁得老大。
  “思思姑娘,其实本公子还是非常愿意日日听到思思姑娘的歌声的。”公子的声音温柔无比,仿佛跟刚刚吼她的不是一个人。
  “公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这位思思姑娘说话带着哭腔,看上去真是楚楚可怜。
  看她这个样子,公子的心也一下软了。“收拾收拾,回山庄去。”
  “我不!”心意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公子,一时间忘记了害怕。
  “余心意!”公子的火一下又窜了起来!“你这分明是不知错!赶紧回去!”
  “我不要!”
  “你!”公子一时间真不知道说什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盯着心意。
  “云起!”心意一时生气,喊出了公子的名字。“你留下一张字条就走了!你有没有想过我!那天早上起来,我兴冲冲地跑到书房给你交功课,只看见一张冷冰冰的字条!我不相信你就这么走了,我又去碧波亭、兰息院、花园……哪儿哪儿都没有你,可是我还是不死心,我连你的卧房我都去了!你竟然真的就这么走了!”心意的哭腔越来越重,说完眼泪就开始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这架势可把云起吓到了!古人都说有泪痣的女孩子爱哭,但是自从自己把她带回来,从来都是笑容灿如榴花,今日这梨花带雨还真是第一次见,而且还怎么惨烈,全然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我真的有事。”语气没有那么强硬了。
  “我管你有什么事!一声不吭地走就是你不对!”
  “我留了字条给你。”他的语气又软了一分。
  “一张字条就想打发我,让我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等三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我会保护自己的。”
  “可是你也说过会保护我的。”心意开始了低低地抽泣,“你知不知道那天早上像极了我在荒野醒来那一天,什么都没有,白茫茫的一片,我跑啊……跑啊……怎么都跑不出去……”
  云起默默地递给心意一张手帕,心意也不客气地眼泪鼻涕都抹在了手绢上。
  “这儿很危险。”云起无奈至极,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离开会对心意有这么大的影响。
  “我不捣乱。”心意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云起,“只是没有你,我害怕。”
  云起看了一会儿眼前的小泪人儿,叹了一口气,“三娘。”
  “在!”竹栖堂的门又被粗暴地开启了。
  “拿一身男装给她。”
  “是。”
  “这妆面是三娘给你画的?”在心意要出场的那一刻,云起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是心意真正出场的那一刻他是真真正正被惊艳到了。自己捡回来的小姑娘,如今也出落得这般好看了,即使现在像个小花猫。
  “当然不是!”心意往公子身边一凑,“我自己画的,风师傅教的,好看吗?”
  果然还是小姑娘,云起嘴角微微勾起,却不答话。
  “好不好看嘛?”心意的语气像是在撒娇,“这石榴花可是公子你教我画的。”
  “我可没让你把它画到脸上。”想到刚才众人惊艳的神情,公子的语气有一丝不快。
  “公子,衣裳拿来了。”三娘在门口,语气恭敬。
  “换好衣服,跟我回府。”云起一边说一边走了出去。
  “谢谢公子!”心意语气兴奋极了。
  这边刚谢过公子,心意跟刚刚进来的三娘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满意的笑。
  三娘把公子和扮了男装的心意送到后门,马车早已等候在那里。
  马车上,心意向三娘招了招手,眼里都是不舍。其实也真是为难三娘了,冒着被公子惩罚的危险帮自己演这一出戏。想到公子惩罚擅自做主的手下的手段,心意忍不住抖了三抖……还好今天成功了,以后再也不干这种事了,吓都吓死了……
  马车外边,三娘眼里泛起了些许泪花,心意姑娘,好好陪着公子吧。
  她知道只有心意姑娘能够带给公子真正的陪伴,从三年前她就知道……
  “云叔,山庄采买的事一向是由您办,怎的公子突然交给我了?”三娘着实有些不解,她的三叠馆一向只负责情报,怎么突然被交待了采买任务?
  “明日你就知道了。”云叔并不多做解释。
  这是三娘第一次怀疑自己理解公子命令的能力。
  但是当第二日,看到云叔带来眼前这个小姑娘时,她有些明白了。
  “心意,这长信街的李四烧饼是济安城最好吃的了!”
  “心意,这个糖画好不好看啊?”
  “心意,德兴坊的云片糕可是咱们济安之最啊,你看这队都快排到街尾了!”
  “心意,云罗轩的师父手艺可好了,裁制的成衣穿上了就跟小仙女儿一样!我看这个鹅黄色就很适合你。”
  这哪是采买啊?公子是要自己陪这小女孩儿逛街解闷儿,顺便采买。三娘并不明白公子为何会对一个小姑娘如此,但是她很清楚她不需要明白,执行命令即可。
  这小姑娘看见好吃的好玩的就冲上去,看似没心没肺,却总想着给公子带一份。在采买。哦,不,是逛街的路上她俩也会闲聊,总是心意絮絮叨叨说个没完,三娘则在一旁不停地哈哈大笑。
  “昨天我跑到碧波亭去摘他的宝贝荷花,还插在他书案上的花瓶里,你没看到公子那个脸色,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
  “《昭明诗选》十天怎么可能背得完!公子以为人人都跟他一样是天才吗?”
  “三娘,你知道吗?《春日景明记》我就默写错了一个字!公子就罚我抄十遍啊!十遍啊!抄得我眼酸手疼……我又不考科举!至于吗……”
  “公子说下个月要给我请先生了……还一下请两位……三娘你救救我吧……不然你就见不到可爱的心意了……”
  小姑娘说的义愤填膺,但这些事在三娘听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番理解。自夫人去世后,公子的眼神便在无波动,每次与公子对视,她总能想起一念山庄旁的踏归湖,表面风平浪静,但却深不见底。
  如今虽不常见到公子,但听到心意这么说,也算是从侧面安了三娘的心,当然她也是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个叫心意的小姑娘。
  就这么,三年的时间也就这样过去了。
  有一天,她突然接到通知:公子要离开一念山庄,常住京城,要她早做准备。自此她的心每日都悬着,生怕公子有什么危险,从小到大,想要公子命的人可不在少数。
  直到公子来京城的当天,心意紧跟着就来三叠馆找她,她就预感不妙,果然……还是这小姑娘有办法……
  公子在马车里望着心意和三娘依依惜别,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余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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