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预选

　　雾山一中的高三同学：
　　根据联邦的教学规划，龙门大考已近在眼前，为进一步加强对各位同学实力的了解，做好最后的冲刺训练安排，现开展体能预选考核，安排如下。
　　一、选拔科目
　　100米跑，连续击拳力量，生命力指数三项
　　二、选拔地点
　　武道教学场馆一号大厅
　　三、选拔时间
　　4月5日8：30—4月5日15：00
　　此次预选非常重要，请各位同学务必提前做好准备，按时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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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也就是四月五日清晨。
　　毕端打开手表，投出光屏，再次确认了昨夜收到的消息，便置于一旁。
　　等他悠哉的洗漱完，安心地吃好早饭时，时间已经快到8点。
　　毕端离学校并不近，从家到雾山一中起码有二十公里。
　　不过他毫不担忧时间，一如往常的把木制食盒洗干净，把黑伞收好，一齐放进包里。
　　雾山城如今按方位分为四个城区，商业以及居民区多在西城区，也就是俗称的新城区；官府以及别墅区集中北城区；南城区聚集了大量学校以及各种武馆、门派；最后一个就是只剩个名字的老城区。
　　城区之间会有特制的列车以作交通，当然也有开着各式飞车的出租司机。
　　即使是新时代，也无可避免的会出现空中管制，飞车禁行、堵车又或是列车排查故障等交通问题。
　　但毕端从不会担心遇到这些问题。
　　因为老城区根本没有交通可言!
　　毕竟此处的住户只有他一人而已。
　　至于搬家……
　　在大夏联邦的法律管制下，当年那些仇视他的人并不能做什么，但在雾山城，光是集体抵制这一项就足以逼别人跟他划开界限。
　　住宿？雾山城所有的酒店一律禁止他入住，否则酒店就会无人问津。
　　出行？只能乘坐公共交通设施，所有的私家车辆都对他进行拒载。
　　饭店？禁止堂食。
　　这种情况下，没有一个人敢把房子租给他。
　　因上述缘由，即使毕端住在新城区，也很难接触所谓的交通问题。
　　“滴答——滴答！”
　　当时钟彻底指向8点的那一刻，窗户轰然大开，毕端化为一道残影从四楼一跃而下，而后直奔南城区跑去。
　　飞溅的黑泥想要追上他，却被无情的抛在身后，只能绝望地落在地上。
　　区区二十公里！
　　以毕端的极限速度，大致可以压缩到十六分钟以内，不过这无非是他日常的热身运动，没有必要损耗太多力气。
　　他一路慢跑过去，也不过二十几分钟，赶去学校，时间绰绰有余。
　　“感谢武道！”
　　每当这个时候，毕端都不由自主的在心底感慨：
　　“能成为源士可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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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刻多钟后，毕端来到雾山一中门口。
　　“滴——通过！”
　　毕端在大门口用手表中的PM系统刷了一下，又进行了虹膜检测，顺利的进入学校校内。
　　雾山一中号称是全市实力前二的优质高中，占地面积极大，光是一座操场就能容纳数万人，校内的道路相当宽阔，足已让三辆轿车并行而过。
　　正对门就是武道教学场馆，抬眼就可以看到威严的三层建筑，异常显眼。
　　场馆里面有四个教学厅，每个教学厅都能容纳一整个年级的人在此授课，而雾山一中近年来每个年级都会招满二十个班，四千人。
　　此时路上人头攒动，多半是高三的同级生，都是一脸急匆匆的神情，在新时代，武道考试成绩重要到足以改变人的成长路线，万不能轻忽。
　　毕端顺着人潮，挤进一号大厅，在十二班的范围内静候。
　　时间刚到，大厅的门自动关闭锁死，禁止出入。
　　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女教师走上讲台。
　　她身穿浅绿色的荷叶边蕾丝上衣，微微露出雪白的肩头，下身是黑色的高腰紧身裙，勾勒出诱人的曲线，面容更是端庄中夹带了一丝清纯。
　　全厅顿时哗然。
　　“疯虎！怎么是她？”
　　一个冬瓜脸青年“唰”的一下脸色变白，低声嘀咕，“完了完了，吾命休矣，毕神，救我则个！”
　　出声的是毕端少有的几个朋友，叫唐小东，原是其他城市的人，高中时期才把户籍转过来，因此对黑潮的印象并不深刻。
　　源武学院会对各个地区定额招生，而雾山城曾逢大难，人口锐减，所以源武学院的竞争压力会小很多，也因此更易户籍的人并不少。
　　毕端面露古怪之色，打开手表，按了其中一个键，手表就忽然传出唐小东方才的声音“疯虎？怎么是她？”
　　PM作为情报收集系统，具备了自动录音功能，这也是作为言论取证的重要手段。
　　他眯眼笑道：“俗话说人最大的恐惧是来源于未知，我把这个录音传给素老师，你就不用担心不确定的未来了！”
　　唐小东垮着脸，哭丧般喊道：“那我就没有未来可言了！”
　　毕端饶有兴趣的调笑道：“你不是还往教导室递过一封情书，我给你念念，‘素洁老师，你的声音——’”
　　“你不要污蔑我！”
　　唐小东的脸唰的一下涨得通红，又迅速变得苍白，他用确凿的语气说道：
　　“我对素洁老师只有尊敬之情，这份尊敬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如临太岳、岱宗，仰之弥高。素老师的品德更是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
　　此乃谎言！
　　素洁，三十岁，雾山一中武道课程总指导，能力出众，面容姣好，身材傲人，然而……至今单身。
　　至于缘由……毕端只知她一手虎形拳霸烈无比，曾在一天授课中打断某唐姓学员双脚，并强令他爬操场一圈，在学校，绰号“疯虎”。
　　“你怂什么，像我一样拿出点骨气出来，素洁老师再厉害，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毕端目不斜视，露出一丝笑容，慢条斯理的回应：“她只会用虎形拳把你脚打断，让你爬操场一圈，来锻炼你的意志力。”
　　“我辈源士，为了爱情，有何惧之！”
　　“别再说这事了！”
　　唐小东哭丧着脸，“断手事小，小命事大。上次，素老师还打算让我们去城里的危险区杀幻想种，听说还特意去找校长申请死亡名额，那可是真疯了!”
　　“最后不是没去嘛！”
　　“那是校长拦住了，她疯了，校长还没疯，不过据说那天校长室的桌子被她掀了……”
　　“咳——”
　　讲台上忽然传来一声轻咳。
　　唐小东浑身一抖，立刻站直了身子。
　　毕端也马上闭上嘴。
　　全场的喧闹就像是卡碟般，顿时消隐无踪，静得仿佛有蚊虫飞动的声音。
　　唐小东在人群中频频用眼神示意，“你的骨气呢？源士气概呢，快拿出看看啊！”
　　毕端也用眼神回应，“我这是尊敬！对老师的尊敬！尊敬你懂吗？”
　　讲台上，素洁扫了全场一眼，刻意顿了顿，然后说道：“我简单说三件事情。”
　　“第一件就是六月份后的龙门大考，各位同学将会将往不同的学校学习，是九大源武学院也好，是综合性学校也罢，又或是普通的职专学校。
　　现在务必请各位认真的思考一下未来的人生，将来是开拓源界的冒险者，还是研究员，抑或是普通的职员。”
　　“是想着获取军功封爵成为贵族，还是甘心成为建设联邦的基石，你们的成绩将会回馈合适的答案。”
　　“如果同学们心底还有一丝不甘心的话，可以认真的听下去，现在你们面前就摆着一条扭转乾坤的捷径。”
　　说着这里，素洁停顿了一下，露出猫科动物般咧嘴的微笑，问道：
　　“你们听说过夏令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