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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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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尘看见男子,顿时喜出望外道:“陆尘见过萧师兄。”
  “见过萧师兄。”
  与此同时,周围的所有弟子纷纷朝男子行礼,一个个皆是神色恭谨,眼神里充满了敬仰之色。
  男子名叫萧陌寒,乃是蜀山现任掌门道一真人的亲传弟子,也是蜀山年轻一辈弟子里,最为杰出的一个。
  三年前,救了陆尘他们三人的,正是萧陌寒。
  “诸位师弟师妹,不必多礼。”
  萧陌寒微笑着朝众人说道,言语间,不禁令人有种很亲切的感觉。
  他虽贵为掌门真人的亲传弟子,但却并不像有些亲传弟子那般,在级别不如自己的弟子面前,无时无刻不表现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他的性格谦和儒雅,即便是对待级别最低的记名弟子,态度也是十分亲善,不少弟子都从心底里敬重他的为人,尤其是陆尘。
  三年来,陆尘的修为之所以能进步神速,他之所以能将蜀山剑法基础篇的三十六式快速地融会贯通。
  除了凭借自身的天赋和努力之外,自然也离不开萧陌寒的悉心教导。
  每隔一段时间,萧陌寒便会来到青峦峰,偷偷给陆尘开小灶。
  蜀山剑派虽然门规严苛,且严禁弟子之间私相授受,但亲传弟子却并不在约束之列。
  只不过,像萧陌寒这样的,着实是凤毛麟角。
  毕竟,有哪个亲传弟子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记名弟子而白白浪费自己的宝贵时间呢?
  因此,陆尘对萧陌寒的感激,除了救命之恩,还有教导之情。
  看见萧陌寒,他自是惊喜万分,不由兴冲冲地问道:“萧师兄,你可是来负责这次记名弟子考核的?”
  然而,萧陌寒却是轻笑一声道:“记名弟子的考核事宜,向来都是由万剑峰的林重师弟负责。”
  “我这次是奉了师尊之命,下山去办一件要事,正好路过青峦峰,便过来看看。”
  “原来如此。”
  陆尘点点头,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他自然是想在萧陌寒面前证明自己的,证明自己没有辜负他的教导和期望。
  萧陌寒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笑言道:“陆师弟,以你现在的修为,通过考核,绝非难事。”
  “而且,就算你一跃晋升为了登堂弟子,我也丝毫不会感到惊讶。”
  根据考核的规则,参加考核的记名弟子里,能力十分出众的,是有机会跳过入门弟子这一级,直接晋升为登堂弟子的。
  但这其中的难度,却是可想而知的,天赋、修为、品行等等,各方面的条件都必须是上佳之选才行。
  从往届的考核来看,能从记名弟子直接晋升为登堂弟子的,实在是屈指可数。
  由此可见,萧陌寒的话,算是对陆尘极高的评价了,也是对他自信心的一种极大的鼓舞和激励。
  一时间,靳平倒是还好,神色如常。
  可靳柔却是兴奋不已,仿佛陆尘成为万剑峰的登堂弟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看得一旁的沈菱香暗觉好笑。
  陆尘心中自然也是沾沾自喜,但在萧陌寒面前,他可不敢像和靳平那般随意,忙恭谨一拜道:“陆尘定不辜负萧师兄期望。”
  萧陌寒颔首一笑,随即说道:“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萧师兄留步。”
  “陆师弟还有事?”
  萧陌寒用询问的目光看着陆尘,却见陆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时,只听旁边的靳平说道:“柔儿,沈师姐,我们先走吧。”
  靳平和陆尘的默契自不用说。
  沈菱香原本是大家闺秀,心思细腻,虽不知陆尘要和萧陌寒说什么,但也知道定然是不方便自己听的。
  唯有靳柔离开的时候,依然是迷迷糊糊,一脸的茫然。
  眼下,各院的弟子基本都已经去往道场了,四周也都没什么人了。
  待靳平等人走远之后,陆尘刚要开口,便听萧陌寒先一步道:“陆师弟是想问那件事吧?”
  早在三年前刚来蜀山之时,陆尘就请求萧陌寒帮自己调查陆家庄灭门案的凶手。
  尽管一直都没什么线索,但陆尘每次见到萧陌寒,都会询问,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正是。”
  陆尘点点头,见萧陌寒神色略显犹豫,忙不由追问道:“萧师兄,可是有线索了?”
  萧陌寒见陆尘一脸急切,片刻之后,方才轻叹一声道:“本想待你通过考核之后再告诉你,但你既然问起,那我便不瞒你了。”
  陆尘闻言,心神一颤,他身体紧绷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脸上满是凝重的神色。
  “陆师弟,你可听说过离天教?”
  “离天教?”
  陆尘眉头微皱,旋即摇了摇头道:“从未听过。”
  陆尘在没来蜀山之前,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
  即便是来到蜀山这三年,他每天也都是将精力放在修行上面,从不过问其它事,没听过也实属正常。
  只听萧陌寒说道:“离天教,又称魔教,乃是二十多年前,在中原兴起的一个教派。”
  “教中多是些邪魔歪道之人,他们作恶多端,滥杀无辜,曾在中原掀起过一场腥风血雨。”
  陆尘闻声,不禁面露惊色道:“萧师兄的意思是,杀我父母的凶手,是离天教的人?”
  萧陌寒并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继续说道:“离天教教主坐下,有十二魔王,他们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绝世大魔头。”
  “其中,位列第七的血魔修罗,其所修功法名为九幽幻阴功,乃是由其自创的一种邪恶功法。”
  “此功法至阴至寒,需常以人血来抵御体内寒气,否则其周身血脉便会凝结成冰,最终僵硬而死。”
  “放眼整个天陆,能施展此功法的,唯有修罗一人。”
  “我虽未曾亲身领教过,但也从一些书籍上,看到过有关于此种功法的记载,那晚……”
  说到这儿,萧陌寒不禁稍稍犹豫了一下,不过随即,他还是如实说道:“陆家庄的人,多半都是被人活活吸干了血而死。”
  “而且,我与那鬼面人交手之时,发觉其体内真气阴寒无比,于是我便怀疑其所用功法正是失传已久的九幽幻阴功。”
  “当晚回到蜀山之后,我便想向道元师叔求证此事,只是当时,道元师叔正在闭关。”
  “直到两个月前,道元师叔出关,我再次向他求证,最终才确认是九幽幻阴功无疑。”
  道元真人乃是蜀山七圣之一,人称“道圣”,他不仅道法高深,而且见闻广博,通晓天下武学术法。
  无论何种功法,何种招式,皆逃不过他的眼睛。
  即便是听别人口述,他也能说个八九不离十,既然是经他确认的,那便确定无疑了。
  “这么说,当年杀我全家的,就是魔教的血魔修罗?”
  起初,陆尘心中自是奇怪,自己的父母不过是世俗中的普通人,好端端的,为何会招惹到魔教中人,引来杀身之祸呢?
  可转念一想,魔教之人怎会有道理可讲?
  再者说,那修罗不吸人血就会死,多半是他经过陆家庄时,血瘾发作,方才使得陆家庄遭遇了灭门之祸。
  想到自己的父母被人活活吸干了血的惨状,一时间,陆尘呼吸粗重,双拳紧握,眼神里透出了滔天的杀意。
  然而,就在这时,却听萧陌寒微微摇头道:“不然。”
  陆尘顿时一怔,一脸不解道:“萧师兄,此话何意?”
  “修炼九幽幻阴功的,的确只有修罗一人。”
  “可早在十多年前,中原各大门派围攻离天教之时,修罗便已随离天教一起覆灭了。”
  “而且,当年亲手了结他的人,正是道元师叔。”
  “什么?”
  萧陌寒的话,不禁令陆尘又是心惊,又是失望。
  本以为自己等了三年,如今终于查到了凶手的身份。
  可谁知,这个凶手,竟然是一个早在十几年前便死了的人。
  陆尘当然不甘心,忙又追问道:“会不会是道元真人他一时疏忽,所以……”
  “不会。”
  不等他说完,便听萧陌寒说道:“听道元师叔说,魔教覆灭当晚,所有魔教之人的尸体,全都被聚集焚烧了。”
  “而且,他亲眼看见修罗的尸体化成了灰烬,所以,此事万万不会有错。”
  “原来如此。”
  一时间,陆尘的情绪十分低落,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萧陌寒见状,不由劝慰道:“我之所以一直没有将此事告知于你,便是怕你会这样。”
  “虽然整件事都透着诡异,但是眼下,我们至少已经有了一些线索。”
  “而且,不瞒你说,我这次,便是奉了师尊和道元师叔之命,下山彻查此事的。”
  “所以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替你找出真凶,让你的父母还有陆家庄的人,能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陆尘闻声,心中满是感激,忙躬身拜道:“多谢萧师兄。”
  “行了,考核快开始了,赶紧去吧。”
  萧陌寒拍了怕陆尘的肩膀,笑着说道。
  陆尘点点头,便辞别了萧陌寒,往道场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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