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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旁。
流浪乐者们聚在这里,吃着晚餐。
“唉……”
埃布尔被心事困扰着,没心情吃饭。
“也不知道,萝拉这次叫我来是为了什么……”
今早,刚到塔赞,他就从晨报上看到了“本地财务官帕奇斯•道金森宣布与男爵艾伦•莫尔缇竞选行政长官”的消息。
在他看来,萝拉在节骨眼上邀请自己来,绝对有问题。
埃布尔被她坑了很多次,不得不多想。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先生,我能和你聊聊吗?就我们两个。”
那是一个高大英俊的少年,正用棕黑色的眼神怯生生地看着他。
“当然。”
埃布尔不忍拒绝,起身跟着少年,向不远处的树林走去。
“就在这里吧,先生。”
萧恩在一棵高大的枫树旁停下,回头看着埃布尔。
头顶,泛红的枫叶不断落下,遮住了视野,萧恩略感心烦,决定直插主题,长话短说。
“萝拉要杀你,快离开这里吧。”
“什么?”
埃布尔骇然。
他原以为对方只是一个仰慕自己的粉丝,可谁知少年一开口就是电闪雷鸣,将他劈得外焦里嫩。
“这怎么可能!”
“我知道,你不信。”
萧恩随手将落在头顶的枫叶掸落,淡淡地补充道:“萝拉是我的继母,去年,我曾在小楼的隔间,看到你和她光着身子在床上打架,所以,我没必要骗你。”
“你是萧恩?是了,我也说,看到你,怎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虽然被晚辈撞破了糗事,但是埃布尔丝毫没有羞耻感,依旧保持着平静。
“你刚才说萝拉要杀我,理由呢?”
“理由?”萧恩冷笑,“看来你还不知道,萧恩•道金森早在今天下午就毒发生亡了。”
“毒发生亡……?”
埃布尔愣了一下,但旋即便觉得少年是在拿自己开涮,“你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吗?”
萧恩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再不装死离开,我就真的要死了。”
“这……!”
埃布尔的脸上终于浮现惊容。
“这么跟你说吧,帕奇斯早就买通了监察所,所以,这次的竞选不过是走走流程。”
见埃布尔的表情越发凝重,萧恩决定趁胜追击。
“先生,对于帕奇斯和萝拉来说,你我都是污点,这一点,你无法否认吧?”
埃布尔紧咬牙关,无言可对。
“仔细想想吧,我的先生。”萧恩叹了口气,用告诫式的口吻引导道,“萝拉在这个时候叫你来,你认为会是巧合吗?还是说,你觉得在萝拉心里你比贾斯汀的前途都要重要?”
萝拉是一个为了孩子不择手段的女人,似乎所有的细节都指向她要杀我……
埃布尔听完,面沉如水。
当年,那个单纯、爱唱爱跳的女孩,终究还是被生活杀死了。
怅然若失的中年男人泛起了酸楚的泪花,他顿了顿,向面前的少年鞠了一躬。
“谢谢你,萧恩,专门跑来提醒我。”
“谢就不用了,我不过是顺路罢了。”
萧恩冷哼一声,转身向南边走去,布靴踩在树叶上发出了莎莎的声音。
“真是个面冷心善的小鬼。”
看着萧恩远去的背影,埃布尔叹了口气,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清凉的空气卷着一道模糊的抱怨,舔食着他的耳膜。
“要不是不想让贾斯汀失去父亲,我才懒得跑这一趟呢。”
他刚刚说什么?
让贾斯汀失去父亲!?
萝拉不是说,贾斯汀是帕奇斯的孩子吗?
难道说……我才是贾斯汀的父亲?
埃布尔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没有犹豫,他朝萧恩消失的方向大步追去。
“到此为止了……”
等埃布尔跑远以后,萧恩从男人身后的枫树走了出来。他不打算再对帕奇斯和萝拉做什么了。
从现在起,他与道金森家族再无瓜葛。
“不过,在此之前得和莎莉告个别。”
……
曙光擦破黑夜,带来黎明。
“这是萧恩死后的第一缕阳光。”
奴仆莉莎望着窗外刚蒙蒙亮的天色,叹了口气,然后向往常那样,从门口的信箱取走报纸。
她必须赶在主人帕奇斯睡醒前,把这份报纸送到他的办公桌上。
在赶往书房的路上,莉莎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封面的头条。
《昨夜,柯洛大教堂发生大火,现场发现了两具交叠的尸体。》
“大教堂失火了……?”
一想到那个教她写字的少年连死后都不得安宁,小女仆便觉得心痛难忍。
这时候,一封明信片突然从报纸的夹层中掉了出来,如同一枚落叶优雅地滑落。
“这是……!”
莉莎弯腰拾起。
【早安,我的女仆大人。】
看着上面熟悉而潇洒的字迹,莉莎的眼泪止不住的流。
哭了一小会儿,小女仆抹去眼泪,将明信片贴身收好,向书房走去,快到大厅门口的时候,她听里面传来了嘈杂、慌乱的叫喊声、脚步声,以及器物摔碎的声音。
随后,受惊的仆人们争先恐后地夺门而出。
“着火了!”
“着火了!”
火势跟在他们身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席卷而来。
莉莎吓怪了,愣在原地。
眼瞅着火浪就要将她吞噬,忽然有人拽住她的手臂,向外面冲去。
“呼——得救了!”
“谢谢你,少……”
莉莎缓了口气,带着几分激动、几分羞涩,准备向救了她的少爷道谢,但是很快,她就发现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并不是肖恩。
那些未做完的梦似乎醒了。
或许正如少爷所说,人生难得圆满。
“谢谢你……艾伦。”
“没关系的,我……”
艾伦眼中闪着深沉的爱意,小女仆笑着牵起了他的手。
……
柯洛大教堂遗址。
众多信徒失望地聚集在这里。
昨天的那场火还是带走了一切,留给他们这些教徒的仅是一片视觉上的焦土。
“该死……!”
库里皮站在一旁,面色难看地盯着那两具交叠在碳灰里的尸体,就连身后爱马的撒娇都没有理会。
“若是卡奇斯殿下已遭遇不辛,我纵使万死都难辞其咎。”
说实话,正直的骑士现在很懊悔。
昨夜,他就应该待在这里等卡奇斯的,而不是去联系塔赞当局到处找人。
“库里皮叔叔?”
就在男人不断谴责他的不谨慎时,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