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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这把枪里没有子弹。”
魏星华无视了皮衣男不可置信的眼神，慢悠悠地从他的手中将左轮拿了过来。
整个过程中，没有了热武器带来的自信，不久前又见识过魏星华近战的实力，再没有一个强盗敢于出手。
他们甚至连逃跑的动作都不敢做出，因为周围那些畸变者不知何时已经将他们全部包围了。
连那辆大卡车也已经轰鸣着被开了回来。
车门“哐当”一声弹了开来，赵津呼啦啦带着一堆东西跳了下来。
“怎么可能，你明明只开了四枪而已。”现场唯有皮衣男仍旧不敢相信这个结果，喃喃自语道。
“谁告诉你我的枪里子弹是满的。”魏星华平静地说道，左轮里面有多少颗子弹，只有他自己一清二楚。
几天前他干掉三头犬的肉身花费了两颗子弹后并没有及时补充，不久之前击落李沫手中的步枪又用掉了一颗子弹。
剩下的三颗子弹则是带走了三名强盗的生命。
这也是为什么魏星华放任左轮手枪被皮衣男抢去的原因，没有了子弹的手枪，甚至连根烧火棍都不如。
“捆起来吧。”魏星华轻声说了一句，守卫已久的畸变者们接过赵津从卡车上带下来的绳索，一拥而上将包括皮衣男在内的六名强盗捆得严严实实。
之前嘲讽魏星华的记忆还在，畸变者中除了仍旧昏迷的李沫之外，没有一个人不积极听从命令，生怕魏星华来个旧账重翻。
魏星华则是当着他们的面解开了左轮上缠着的破布，拨开了弹仓，又从怀里摸出了兽皮囊，慢腾腾地掏出了仅剩的六枚子弹。
将子弹一颗颗地压入弹仓，魏星华重新将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皮衣男的额头。
“咔。”魏星华打开了保险：“这样才叫有子弹，知道吗。”
皮衣男拼命的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只要能活下去，做什么都行。
“说吧，你叫什么名字，袋子里的金子又是怎么来的。”魏星华伸手将皮衣男怀里的布袋扯了出来。
袋子中叮叮当当地掉出了七八根手指粗细的金条。
“……牛大，我的名字就是牛大。”生怕魏星华不信似的，牛大又重复说了一句，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地上散落的金条“金子……”
说道这里牛大还是犹豫了半晌。
在废土，旧世界的货币早就失去了应有的流通性，唯有黄金这种原本就昂贵的金属仍旧保持着它的价值。
至于原因，则是新兴的各种教团中，黄金不知为何成了供奉神灵最好的祭品。
在各种教团拼命的搜刮与收集下，黄金在教团建立的势力中几乎能够换到任何东西。
基于这个因素，连那些对神灵不感冒的势力也认可了黄金的价值。
这也使得黄金重新成为了废土上仅存的等价物。
“嗯？你是要嘴硬到底了？”魏星华将冰冷的枪口顶到了牛大的额头上。
“不！不！”
感受到了那瘆人的寒意，牛大终于顶不住压力了：“我说，但这个东西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了。”
魏星华盯着牛大看了一会儿，见对方眼神坚定，笑了笑就让含着怒气的赵津等人将剩下的几个俘虏和伤势较重的伤员都安排到了大卡车上。
然后单独提着牛大走远了一些：“搞得这么神秘，现在可以说了吧。”
牛大扭头看了看周围：“我们打劫了一位寻路者的祭司。”
“这金条就是从那个祭司身上搜刮出来的。”
“就凭你们？”魏星华眼里明显透露着不信，同时也明白了牛大为什么要让他支开其他人。
这个消息若是属实，牛大还有拿到这些金条的人必将会被寻路者堡垒全力追杀。
每一个祭司在寻路者堡垒中，其身份最低也是管理层的人员，属于三层十八级中顶尖的那一波成员。
不说这样的人极少离开大本营，就算有事外出，也少不了成建制的卫队保护，这样的人怎么都不像能被牛大打劫的样子。
“他是叛逃出来的……”
“叛逃？”魏星华突然来了兴趣。
都混成个了一个大型势力的顶层，还是那种信仰神灵的势力，怎么会发生叛逃事件。
“看你们这群人的样子还有行动的方向，你们是准备去投靠寻路者堡垒的吧。”牛大突然说道。
这个情况并不难猜，毕竟整个团队中除了魏星华以外都是畸变者，这群的团队即便是在废土流浪者中都是绝对的底层。
在大多数时候，畸变者们都是尽量往偏僻的地方迁移，像魏星华他们这样往繁华地区行动，除了被恶神眷者蛊惑以外，只剩下前往寻路者堡垒的情况了。
“你是说叛逃的祭司和收留畸变者的那道神启有关？”听到牛大突然换了个话题，魏星华转一联想就想通了其中的联系。
“聪明！”牛大真诚地夸赞了一句，心里想着要是自己的手下也这么聪慧，攻击三头犬的时候哪怕只留下几颗子弹，自己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牛大已然忘了当时要求全力开火的人是他自己，忘了留几颗子弹的人也包括了他自己。
停了一下，牛大继续讲述道：“在神启之后，寻路者就开始大肆接纳那些活过了一年的畸变体，并且将这些畸变体当成普通的亚人一样对待。”
可是在他们的内部，还有另外一种声音：“接纳畸变体属于对神启的错误解释。”
“神灵降下的神启其实是要寻路者堡垒清除掉势力范围内所有的畸变体和亚人。”
魏星华皱着眉头道：“这是完全不同的意思，你确定这是同一道神启解读出来的话？”
牛大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寻路者堡垒现在还在吸纳畸变体，而主张清除畸变体和亚人的祭司却被迫叛逃，也就是说接纳派的人已经完全占了上风了？”
“是的，清除派一直是少数派，实力完全被压制。”
“我打劫的这个家伙若不是太过固执，跳到了台面上来反对接纳派，也不会沦落到叛逃的地步。”
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魏星华突然问道：“你知道那次神启的原话吗？”
“神启的消息除了祭司，便是虔诚的教徒也没有几个知道，我这样一个无信者又怎么可能知道。”牛大嗤了一句。
魏星华轻嗯了一句，无所谓牛大的态度，主要是这个消息的重要性能让魏星华忽略大多数不重要的东西。
而根据所得的消息，魏星华只觉得清除派的作风似乎有点熟悉感。
回忆了下那种熟悉感，魏星华在白色武库获得的那一幅幅画面中，曾经有一个惊鸿一瞥的势力。
“审判团！”
一个着力于恢复人类血统纯净，敌视所有畸变者、亚人、机械改造者、意识体等任何非纯净人类的神秘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