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半个学徒

　　大多数人却是看着当中的李客卿。
　　“大人，此人作弊在先，而能不死全靠这作弊的骨片，从刚才的试药来看，本身的很明显资质稀松平常。”
　　按理说，秦正吃到五六株的时候便应早已身死。
　　“这种资质，选取为我黄沙派制药学徒着实勉强。”
　　李客卿终于开了口，一张冷漠的表情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接着话音一转，颇有些威严的样子。
　　“不过规矩毕竟是我们定的，既然之前便发现了那骨片，依旧同意其试药，便等同于我等允许了他这番做法，自然无话可说。。。”
　　这李客卿显然有了决定，便看着秦正。
　　“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去我黄沙派外门的店铺做一个跑堂，我等会给你安排一个条件好的，比你当矿工舒适百倍，而且也十分体面。”
　　接着沉吟了一番。
　　“第二，便是依旧做一个制药学徒，不过由于你是作弊，你这制药学徒只能算半个，制药学徒的各种供奉也只能减半，所有提供的东西都是下乘，而且不会有专门的护法指点于你，一切需看你自己。”顿了顿，“我还是建议你选第一个，毕竟资质不行即便做了制药学徒，也不能有什么发展，最终通不过考核，肯定还不如那外门的跑堂。”
　　秦正在攒足说话的力气后，一脸惊恐的开了口。
　　“我。。。我选第二个。”
　　李客卿眼睛微微一眯：“那便如此吧”。
　　周围人赶紧点头称是，即便李客卿都这么说了，他们自然不会反对。
　　况且区区一个制药学徒，对于黄沙门来说也算不得什么。
　　此番制药学徒的选取总算结束，几个客卿登上飞舟离开，各自依旧是一脸威严的样子。
　　而一脸惊恐的秦正则和之前那些通过选取的制药学徒一样，被一个武者领着，往一旁的小屋子去了。
　　自此，秦正便成了黄沙派的半个制药学徒。
　　当日秦正被领进小屋，里侧居然是个长长的通道，这通道足有半里长，一直延伸到山腹。
　　尽头的位置居然是个大堂。
　　当武者领着秦正到的时候，其余通过选取的试药学徒也早就等在了此处。
　　一个长胡子的中年人颇有些不耐烦，
　　“不是说结束了么，怎么还有一个？”
　　一个武者走上去在这中年人耳旁小声说了几句，这人了解了秦正试药的经过，露出微微吃惊的表情，片刻后只是示意秦正过去，和之前的试药学徒站在一起。
　　这长胡子姓支，位居黄沙派外门护法，而黄沙派分内外门，内门为正副门主与一众长老坐镇，下头便是派内的制药师弟子，地位非比寻常。
　　而外门平时则是有诸多客卿管理，其下更有诸多护法，而外门武者则是护法往下最底层的存在。
　　秦正这些矿工作为初入黄沙派的制药学徒，需要在这些外门护法的带领下进行五年的考核，期间主要进行炼体与制药水平的修炼。
　　若是考核过关，才会成为低级制药师，这低级制药师便是所谓的内门弟子，跟着内门的长老修行，黄沙派中这内外门的差别，便如同外门制药学徒与普通矿工的差别一般巨大。
　　而本次的制药学徒选取，就是在黄沙派内也是规模空前的，也不知是不是和与那巨狼帮的恶斗有关。
　　秦正等人只是其中一个药矿选取的制药学徒，选取出的人数在黄沙派下辖的诸多药矿中也属于很不起眼的。
　　有的大型的药矿足足选取了五六十人，远不是秦正这十多人可以比的。
　　等到这支护法颇不耐烦的讲解完门规，一个个武者陆续上前，各自带着一个制药学徒离开大堂。
　　秦正也跟着一个武者上了飞舟，轰鸣声中这小型飞舟在山腹弯弯曲曲的通道内飞行，可把秦正吓的够呛，但出奇的是这飞舟居然根本没碰到那些狭小的山壁。
　　等到出了山腹，飞舟驶上空中，秦正的神色这才好了很多。
　　“你不用怕，这种飞舟是派内的高级货，平时我等都没资格用，这次是派内重视选取，客卿们才破例让你们使用一次。平时我们用的都是一些不能飞行的低级货。”
　　纵然知道秦正只是半个学徒，这操纵飞舟的武者竟也有隐隐拉拢的意思，在空中便开始给秦正主动讲解起来，多是一些制药学徒的注意事项和派内的情况。
　　薄薄的黑雾中，小型飞舟开始下落，那居然是一座修建在山脉中间的州城。
　　城中古朴的街道纵横交错，各处除了有瞭望塔之外，更有不同的器具在穿梭而行。
　　“这是我们黄沙派外门的据点，沙蝎城，位于山脉外围，但也是这附近最大的凡人州城了，除了我们派内外门的人之外，更有许多有背景的凡人也在其中，这城中各类店铺市场应有尽有。”
　　“我们黄沙派，是这古青州群山中的第三大帮派，而这沙蝎城在诸多帮派州城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飞舟在空中便往城北飞去，如同这武者所说，远远的下边那些街道显出非常繁华的模样，很多衣着华贵的人也在来来往往，但却是更多的却是一些衣衫褴褛的凡人。
　　与大部分的繁华地带相比，城北的一片区域却显得高楼林立守卫森严，这便是黄沙派在沙蝎城中的专属区域。
　　载着秦正的飞舟在其中一个庭院前停了下来，而不久又是两阵轰鸣声，令两艘飞舟也从空中落下，竟是那大汉和瘦子。
　　两人竟和秦正一样，均是被分配到了这处地方。
　　这庭院不大，环境却十分悠然，各处隐隐透着药香，等到秦正三人进去的时候，当中已经站了六七个已然换了服饰的矿工。
　　这些矿工陌生之极，显然来自其他矿坑。
　　秦正等人也跟着武者去换了服饰，脱下之前的粗麻衣服，换上了一身皮布相间的长衫。
　　这学徒的长衫颇有古朴的意味，和武者的劲装明显不同，除了绣着黄沙派的旗帜之外，每个人的长衫胸前都绣着一个“翁”字。
　　“听说带领我们的这位护法姓翁，以后我们就在这儿修炼。”
　　疤脸大汉内心激动的心情显然还没有平复，他从之前的武者处打听到了不少，这才刚开始卖弄，却看了下旁边的秦正。
　　疤脸大汉似是想到了什么，神色间露出一丝不屑，顿时不再说话。
　　而另一个瘦子胡秃也跟着距离秦正远了几步，显然不愿意搭理秦正。
　　算上他们三个，这翁姓院落中的学徒总共有十一人。
　　最早的学徒也不过才来了一天，其余人都是这段时间陆续被武者送来，刚刚经历了恐怖的试药选取，制药学徒们这才第一次的放松了下来，纷纷开始闲聊。
　　在其他矿坑的矿工内，有一个白面青年说话十分大套，而周围的人也隐隐以他为中心。此人名叫左西，来自一个较大的药矿，不仅是被提前选取的矿工，而且就是在通过的人里也是佼佼者，据说此人整整吃了十四株矿药，就连他们未来的总管翁护法也对此人十分看重。
　　疤面大汉名叫刘巨，也不知是不是来参加选取现取的巨字，秦正只是隐隐记得这人之前似乎叫“猛驼子”一类的。以刘巨原先的做派，自然看不惯这左西，也是开始拉帮结派。
　　就这样，是一个人自然而然的分成了三群。
　　第一群是以左西为首的，几乎都是提前选取的学徒，表情高高在上，看那意思是根本不屑于和其余人来往。
　　另一群则是以“驼子”刘巨为首，除了瘦子胡秃之外，也有四个人的样子，都是一些奋力一搏通过的矿工，资质自然较低。
　　而最后一群则是秦正自己一个人。
　　盖因他作弊通过的事儿早就被其余十人知道了，刘巨更是将那李客卿的话模仿的惟妙惟肖，均是什么半个学徒，什么资质奇差之类的，引得几个人哄堂大笑。
　　单单成群的秦正孤零零的在角落，心头已然是气炸，不过表情却是没多少表现出来，只是微微观察着周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