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偏方

　　不久，“三足金乌”抓着少年与那人已飞至绝顶上。它将两人扔在地上，自收起翅膀歪着脑袋站在一旁，两只小眼死死盯着少年。
　　少年经过这番惊吓，此时已如同一团烂泥，裤裆里也是湿的，他休息片刻，才将抱着的那人推到一旁，长舒了一口气，心道：他阿朵阿西姆的，这次总算是平安着陆了。
　　他转头看了看这只救命恩“鸟”，见它盯着自己，还摆出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心下实在不能放心，自是担心这鸟儿别再突然发疯，抓起他扔下玄渊。
　　他正思该如何对鸟儿示好，这副新躯体的意识里竟然蹦出一个词来——“谢谢”，意识瞬间传达到嘴上，他脱口而出：“谢谢！”
　　少年心想，这难道就是老冰块所说的，灵魂力可以控制和使用原有躯体里的意识？
　　那鸟儿闻声，头往前探了探，“呱”地叫了一声，似乎是十分高兴，然后三只鸟腿来回跺了跺，寻了块平地，身子一趴，没了动静，想是累了。
　　见那鸟儿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少年这才放心，他小心地站起身来打量“自己”的新身躯，发现身上套了一层滑滑的、柔软的东西，他催动意识，脑海中又升起几个词，分别是布料，衣服，丝绸等等。
　　腰带边上还挂着块石头模样儿的东西，再催动意识，竟是一块玉佩，话说在这浩土之上还价值不菲。
　　他伸伸胳膊和腿，发现也比原来自己那副身躯长了许多，他苦笑，原来自己已经不是少年，而是青年了。
　　他摸摸脸蛋，拽拽耳朵，捏捏手指，大吸了口空气，一脸兴奋，不禁道了一声：“他阿朵阿西姆的，重新为人的感觉真好。”
　　“咦”，青年的注意力被身边那人吸引了过去，他生来就没见过同类，此时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同类，自然万分好奇。
　　他爬过去把那人翻到正面，好奇地摸了摸人家的皮肤和头发，叫道：“居然比老子的滑溜。”
　　再往下摸，心中却是一惊，再摸摸自己，像吃了多大亏一般，突然叫道：“他阿朵阿西姆的，为什么前面还比老子多了两团肉？这下亏了，亏了，你再早跳一会儿，这副躯体不就是老子的了？”
　　他觉得摸得不爽，就把人家的衣服扒拉下来一点，然后手伸进去，一手握住一个肉团，揉捏之间，透过双手传来一股无比舒服的感觉，手感软绵绵、热乎乎的，似乎还颇有弹性。
　　“咦，这肉上面怎么还有两个小硬块。”他使劲儿一捏，那人竟轻轻哼唧了一声，不哼唧还好，他听到这哼唧声，竟没来由的激动起来，伴随着浑身僵硬，进而发热，两个大腿中间鼓起好大一根东西，似乎要把这布料捅破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正思索间，就听到身下这人“啊——！”地惨叫了一声，同时，他脸上一疼，已是被那人甩一记耳光。
　　只见那人坐起身来，迅速将衣服整理好，怒叱道：“你是谁？”
　　是啊，我是谁？他连忙催动意识，并照着意识给予的答案回答：“我是易小寒。”
　　“你为何轻薄于我？”
　　他继续照着意识给予的答案回答：“不知道，我就是想摸你，还想……”说着，竟挺起双腿中间那根东西，向那人杵了过去，那玩意儿前端还顶着湿漉漉的布料，自是刚才在半空中降落时吓得尿湿了裤裆。
　　“不要脸！”随着一声的怒骂，“啪”的一声，他又被甩了一记耳光。
　　那人俏脸微红，胸脯上下起伏，既万分恼怒，又有些难为情地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不要脸到这样装傻充愣境界的。”
　　易小寒当场懵了，自是有些委屈，又隐隐觉得自己定是说错了话，他急忙催动灵魂力，想向冰块询问一番，那头却毫无动静，估计是冰块刚才已经耗尽魔力，加之距离太远，无法用灵魂力沟通。
　　他连忙在这具躯体的意识里寻找端倪，不多时他就寻找到了相关答案。
　　原来，他所在的这个世界名叫五州浩土，浩土上生存着人类，也有兽类和禽类等生命。就拿人类来说，人类不全是一样的，分为女子和男子，又称雌性和雄性，这五州浩土上，男女之风保守，有男女授受不亲之传统。而他刚才摸得那人被称为女性。这里就复杂了，按照意识里的理解，要是有婚姻契约，怎么摸都是无所谓的。要是没有婚姻契约，似自己刚才那般抚摸、抓挠对方的身体，可以形容为轻薄、调戏、不要脸、骚扰、强迫、犯事、妨害浩土风化，等等，轻者入监，重者可能就要剁手剁脚，甚至砍下头颅。
　　“他阿朵阿西姆的，砍下头颅还能活吗？老子费尽千辛万苦才从地下混到地面，怎么着也得享受一番做人的乐趣，看来以后女性这玩意儿是不能乱摸乱碰了。”
　　他又在意识里寻找补救之法，转瞬间已有定论，他抱拳鞠躬，摆出一脸愧疚之色，向那女子哭诉道：“鄙人刚刚自寻短见，却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推了上来，不想在半空中巧遇姑娘也在寻短见，然后咋们……就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所幸均被那神秘力量推了上来。后来，鄙人看姑娘昏迷不醒，只是想救醒姑娘，情急之下，也是从前学了一笺偏方，遂以按压胸部之法施救，心中确实没别的邪念。谁知弄巧成拙，却是有违风化礼法，坏了姑娘名节，还望姑娘见谅。”
　　那女子闻言，见他说起话来像换了一个人一般，又仔细看他模样儿，生得耳阔唇厚，剑眉大眼，浑身上下虽有些邪性，但也不像坏人，只是脑子有些傻笨缺筋，竟以按压胸部之法施救，倒也是傻得有几分可爱。
　　她又一想，好在刚才没人看到他轻薄于我，自己遇人不淑，这暗亏吃的有些冤，但又能怪谁呢。她也不想多生事端，蹙眉微微抚平，委婉道：“那倒是小女子错怪公子了，刚才那般对待公子，实在是不该。”
　　易小寒见“补救”奏效，忙道：“不妨，不妨，老天不让咋们就此归西，想来是有别的安排，不知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
　　这女子经历这此番不死，心中自也是觉得老天作祟，半晌，俏脸上已是一副淡然之色，轻声道：“小女子生来就身患顽疾，不欲拖累家父，本想一死了之，怎奈被公子救下，既然不死，那就归家去罢。”
　　女子说完，便转身而去，易小寒眼瞧那婀娜身影就要离去，觉得自己来到世间第一次艳遇不该就这么结束，忙喊道：“啊，等等！”
　　女子转身道：“公子还有何事？”
　　易小寒不好意思道：“姑娘可否留下芳名。”
　　女子闻言，却是有些踌躇。
　　看那姑娘颇有些为难，易小寒又装作一副落魄书生的样子，叹道：“小生别无他意，只是觉得跳崖寻死都能遇到如此缘分，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想纪念一番而已。”
　　那女子抿嘴而笑，山风吹来，衣发飞舞，窈窕身段竟是楚楚动人，笑道：“小女子姓叶名思南。如若真有缘，必会再见，就此别过。”
　　等女子身影完全消失，易小寒拳掌一拍，得意道：“想不到老子第一次泡妞就这般顺利。既然连名字都留下了，还怕她日后跑了不成？”
　　他自是觉得在这浩土之上，相遇甚是简单，却不知浩土之大已不是他能想象，五州茫茫，山脉连连，大河滔滔，此番一别，谁又能知道那名叫叶思南的女子，身在哪一个州，哪一座山，哪一条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