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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摘星赠你 / 45颗星

45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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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闻星机械般转头,奇怪奇怪看了他一眼,蹙眉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贺沉言调整坐姿,低低笑了声,嗓音发沉:“什么。”
  
      “故意不让我吃蛋糕。”越闻星一本正经。
  
      “”
  
      坐在一旁的路之奕没忍住,瞥见贺沉言僵住的脸色,毫不掩饰地笑出声,“我有生之年能看到这一幕,值了。”
  
      所谓一物降一物。
  
      贺沉言大概也只有在自家太太面前,才会毫无反抗能力地吃瘪。
  
      路之奕没高兴多久,被后者眼风一扫,他也安安静静禁了声,不再打扰人家小夫妻俩二人世界,强忍着笑去找季时礼说嘴。
  
      越闻星叉了一口蛋糕放进嘴里,却没有意料之中的好吃,不知道是不是饿得太狠的原因,吃下去居然有点反胃。
  
      她忍住吐意,拿起一旁的水杯喝了口水,将蛋糕盘放在一边,不再碰。
  
      坐在身侧的贺沉言半天没个动静,越闻星顶着身后那道目光,拿了放在身侧的两个纸袋,递过去。
  
      贺沉言仍然靠在座位里,眉眼轻敛着,没去接,声音凉飕飕地飘过来,“贺太太总是照顾别人比较积极。”
  
      光看表情就知道他现在很不爽。
  
      算了,看在今天是寿星的份上。
  
      她凑过去,将昨天晚上的那个盒子放在一边,拎起后面的一个纸袋,细长的丝绒盒子被拿出来,送到他眼前,耐着性子哄着。
  
      “这是我刚刚特意给你选的,加上昨天那份,贺总大人有大量,能不能不要生气了?”
  
      贺沉言眼波微动,到底也舍不得真的跟她至气,情绪舒缓一些,把那支钢笔接到手里瞧了瞧,做工和材质都不错。
  
      想到她刚才说的话,眉目稍稍舒展开,“特意给我选的?”
  
      前面两个字眼加重了些。
  
      越闻星不明所以,自然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一口咬定,“当然啦。”
  
      贺沉言又问:“和你送季时礼的那支,有哪里不同?”
  
      “这个嘛,我倒没太注意。”
  
      越闻星喃喃,经此一问,她特意将钢笔拿过来仔细端详了下,“好像笔帽不大一样,而且材质也不同,给季医生选的那支颜色浅一点,比较轻,用起来会比较顺手”
  
      她注意到,自己每说一句,男人的脸色就沉一分。
  
      越闻星这才恍然,盯着他冷峻的眉眼,弯起唇,笑了,“你还在听吗?”
  
      难怪他一下午看起来都不怎么高兴,原来是因为这个。
  
      贺沉言转头,漆黑的眸子对上她的。
  
      女人眼底的促狭调侃分外明显,闪着零星火光,耀眼得很。
  
      他眸色暗了几分,未等大脑下达指令,抢先一步伸出手,拢住她的细腰,将人一把拥至近前,属于女人独有的馨香缠绕上来。
  
      越闻星含了笑意的眸子带着春色,细长的指尖轻轻戳了下他低抿的唇角,挑明道:“我好像闻到一股醋味,酸得狠。”
  
      贺沉言眯了眯眼,擒住她的下巴,音色虽冷,但眼底的暖意却出卖了他,“你是故意的。”
  
      肯定句。
  
      “刚才不是。”越闻星弯唇,纤瘦的指尖落在男人脖颈后方,趁他未注意,整个人轻轻往前一送,声音落下,“现在是。”
  
      温热的唇瓣贴上。
  
      厅内喧嚣叠起,无人注意到这一侧,暧昧在空气里发酵,一双人影纠缠在一起,热切温存。
  
      一吻毕。
  
      越闻星闪着眸光稍稍退开一些,在众人沉溺在各自眼前的欢愉里时,喑哑的嗓音悄悄覆上男人耳廓,她轻轻吐唇,将爱人的心跳俘获。
  
      “贺沉言,祝你生日快乐。”
  
      -
  
      酒局过半,越闻星被嘈杂的人声闹得头疼,贺沉言看她实在不舒服,提出先走一步。
  
      到了室外,呼吸总算顺畅了些。
  
      初秋的夜里,凉意扑面而来,越闻星不由得将外套拢了下,随即肩头覆上一层温热,贺沉言把西装外套脱给她穿着,驱散了不少寒意。
  
      正欲往停车处走,越闻星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袖,“车上有点闷,我们再走走吧。”
  
      “好。”
  
      朝阳街这一带晚上热闹是出了名的,各色商铺鳞次栉比,街灯夜色在这座城市即将休眠时融为一体,热切等待着下一个晨曦的到来。
  
      两个人往摆摊的夜市那边走,因为人多,贺沉言至始至终都揽着她的肩膀,把人护在怀里,避免她磕到碰到。
  
      越闻星对此倒不太介怀,安抚道:“我以前常来,这路都熟得很,没事。”
  
      虽然这么说,贺沉言还是未将手放下,逛到后来,越闻星也就随他去了,因为她发现,今晚的人是真的多。
  
      有好几次,要不是贺沉言护着,她差点被人挤到边上去。
  
      夜市贩售的品种繁多,吃的用的、穿的玩的,各色商品令人目不暇接。越闻星觉得贺沉言会不适应这样的场所,本想走一段路就折返回去。
  
      却不料,身边那人除了话少点,基本上没做出什么反感的举动。
  
      只不过,他身上这身名牌衣料在这里太过打眼,气质出众不说,单就相貌来讲,一路上,已经有不下十个女生冒出想过来搭讪的念头,其中八个都被他周身冷淡的气质给吓了回去。
  
      还剩下两个不骄不躁的,跟在他们后面,已经走了一路了。
  
      越闻星若无其事地朝后瞥了一眼,语气听不出多好,“贺总果然魅力过人啊。”
  
      贺沉言替她把外套的扣子扣上,清浅的眸光瞧着她,若有似无地笑了一声:“该我了。”
  
      越闻星没明白,“什么。”
  
      “该我看贺太太吃醋了。”
  
      “”
  
      他为什么总能这么自信。
  
      两人走到街角,这边卖衣服日用品的少了些,基本上是摆摊卖吃的。
  
      前头一家烧烤店生意正旺,摊面虽然小,但摆了椅子的地方几乎座无虚席,全给人头占满了。
  
      越闻星本想留着肚子来吃这家的,亲眼目睹了一番客流量之后,打了退堂鼓,兴味阑珊道:“不如,我们回去吧。”
  
      贺沉言看她脸色不太对劲,眉心一拧,正色起来:“真生气了?”
  
      越闻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鼻尖嗅到远处飘过来的烧烤味,只觉得胃里反酸,恶心得很。
  
      她强忍着不适摇摇头,“没有,回去——”
  
      还没说完,一阵风过,烧烤味越来越浓,朝她这边飘过。
  
      再忍受不住,她推开贺沉言的手,跑到一旁人少的地方干呕起来,胃里翻江倒海,头晕得不行。
  
      “胃不舒服?”
  
      贺沉言用手顺着她的背部,眉心拧得很紧。
  
      越闻星控制不住,摆摆手,“我今天没什么胃口,闻到什么都觉得反胃,基本上什么都没吃。”
  
      “这样不行,我们去医院看看。”
  
      贺沉言将人抱起来,大步流星地往车停的方向走。
  
      身后一直跟着的两个女人,眼见他要走,孤注一掷立马跟上来,“这位哥哥,能不能找你要一个联系方式呀,我们正在做一个人文调查,需要一些数据支持。”
  
      “是啊是啊,别小气,留一个联系方式给我们嘛。”
  
      另一位女生故作嗲状,一声声叫得人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贺沉言:“滚开。”
  
      冷着脸的男人目光冰凉尖锐,呵斥一声,对方瞬
  
      间不敢再说话,眼睁睁看着他从面前离开,不知道是惊呆了还是被吓的。
  
      -
  
      回到车上,越闻星喝了点水,觉得好多了。
  
      她靠着椅背,声音有些发虚,仍然不忘揶揄:“贺总刚才那一声,吓到我了。”
  
      “抱歉。”贺沉言握着她的手,闻言,稍稍抬眸,嗓音轻而沉,“现在好点了?”
  
      越闻星眼眶微热,整颗心瞬间被塞得满满当当的,拿另一只手戳了戳他的手背,“好多了,你别太担心,我没什么事。”
  
      “先去医院看看再说。”
  
      她不再反驳,伸手将他眉心的褶皱抚平,轻声道:“贺总蹙眉的样子,一点也不帅。”
  
      贺沉言把她的手收入掌心,承诺道:“好,下次不这样。”
  
      深夜的急诊室,人并不算多。
  
      越闻星按照医生的嘱咐做了几个常规检查,后半夜被贺沉言安排在医院的诊疗室,等候消息。
  
      “有钱人的特殊待遇。”
  
      因为无聊,她在单独安排的房间里晃了几圈,比起上次手伤住院的那间病房,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杯盏餐具因有尽有,连病床的被套都有一股子清冽的香水味。
  
      这哪是住院,分明是变着花样享福呢。
  
      贺沉言买完东西回来,就看见一个身影在病房里瞎晃悠,他沉着脸将人拉到沙发边坐下,手里提着的白粥放在茶几上,“一天没吃东西了,多少喝一点。”
  
      好在是白粥,没什么太过油腻的气味。
  
      越闻星喝了大半,又絮絮叨叨地说起来:“我真的没什么事,要不咱们回去吧?”
  
      “等结果出来再说。”
  
      “又不是什么大事,可能就是因为没吃东西,胃在抗议而已。”她眨眨眼,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一种排斥。
  
      越闻星排斥待在医院。
  
      因为前车之鉴,每次等待的结果好像都没什么好事。
  
      没等贺沉言回答。
  
      病房的门便被人敲了敲,护士走进来递给她一张通知单,公事公办地微笑开口:“越闻星小姐对吗?”
  
      被叫道名字的人正在和手里的咸鸭蛋作斗争,连头也没抬。
  
      直到护士的声音再度响起——
  
      “恭喜你啊,怀孕了。”
  
      越闻星手一抖,刚剥好的鸭蛋“啪唧”一下落在地上,细嫩的蛋白沾染上灰尘,滚啊滚,最后稳稳停在贺沉言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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