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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与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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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说边走,我来到厨房门口,刚打开门要进去。这时听到那女的说道:“不用,不用那么多人。别进厨房了,油烟大,让门关着,别让油烟出去了,去客厅等着吧,马上开饭!”于是我转身往回走,这时我就看到了身旁有个小屋,门窗上挡着粉色纱帘,猜想就是夏淼的闺房了。想开门进去看看,又不好意思,正巧小兵又过来端菜,只好施施然走回客厅。大伙都已围坐在大圆桌旁,正低头垂目,手足无措。我们这几个小伙伴儿虽然平时淘气捣乱,胆子不小,可一到正式场面却是怕羞得很,尤其是在小美女面前,还是在人家里这么隆重的场面,可以说是都没经历过,当然也不知说什么做什么好!也就我,因为爸爸有许多来自五湖四海的好战友,时不时会相互请客聚一下,我也有好几次跟去蹭好吃的,所以还知道假装去厨房帮个忙什么的。却见夏淼也只是坐在那儿微笑,看着众小伙伴,也没什么话!我就自作聪明地说:“祝你生日快乐啊,夏淼!”然后就不知该说什么了!夏淼忙回道:“谢谢你,海理!一会儿别客气啊!”我才想到这祝福的话应该在开席时说!不由得有些尴尬,又觉得有些别扭,心说这么多年她怎么就这次过生日才请我们来吃饭?是偶然的么?
  无论是你喜欢不喜欢,有些事就是会发生。而这些事偏偏是你认为几乎不可能的事,无论是你期望或担心的!我一直在想,所谓偶然不过是你一步步认为必然会发生或去做的事情所导致的,所以所谓偶然的事不过是你还不清楚其源由的必然罢了!所以那个生日宴绝不会是偶然!不过是凡人认知的局限所产生的概念!
  小兵又一手一个盘子,端上来炸大马哈鱼块儿和拔丝地瓜!我们几个假装并没注意,其实心里已经按奈不住喜悦,口中生津,不由都咽了口口水!要知这两样菜在那个年代,平时是很少吃到的,那是过年时年夜饭上才可能享受到的美味,而且不是谁家都能做得这么好,马哈鱼外皮金黄酥脆,切口肉燋红嫩白,透着扑鼻的鱼香,拔丝地瓜则细丝连缀,糖衣灿灿!夏淼“扑嗤”一声笑着说道:“咱们先吃一口拔丝地瓜吧,凉了就硬了!”胖墩儿早拿起已摆在身前的筷子,伸出去就夹了一块放在嘴里,快得出乎意料!我忙说:“等等阿姨和小兵吧!”夏淼说:“马上完事儿了,妈妈说了,就咱们小孩一起吃,你们就别客气了,还有几个菜呢,边吃边等吧!”好在除了胖墩儿,大家都忍着没动,才没太丢脸,胖墩儿也觉得不好意思,嘿嘿了两声,放下了筷子。
  夏淼从地上的木箱里拿出几瓶大白梨饮料,我连忙拿起桌上的起子把瓶盖都起开,分给大伙儿一人一瓶。很快,桌上已摆满了莱,小兵也忙完坐到桌上!厨房里好像还炖着什么,一个还扎着围裙,面目清秀、温婉却又不乏精干的女子走进来对我们笑道:“你们别客气呀孩子,就当是自己家啊。阿姨就不陪你们了。一会等鸡炖好了,阿姨还要出去一趟呢,可别等我!夏淼赶紧招呼大家动筷,你们孩子好好热闹热闹,没那么多讲究啊!”我忙说:“阿姨,麻烦您了,谢谢您!”海理真会说话,就别客气了!随便点儿啊!你们陪夏淼过生日,阿姨还谢谢你们呢!”说完转身走了!夏淼看着我笑!不知她想什么呢,难道我这几句话说得好?我接着就说:“来,咱们把杯子倒上,祝夏淼生日快乐!”于是终于大家举杯开席!夏淼微笑:“谢谢你们,以后要多来玩啊!叫我小淼吧!”不过我看了眼小兵,隐隐感到自己可能有点表现多了!我这一套其实还是从爸爸与战友们喝酒时模仿来的,其实我是最怕冷场的,所以往往会在大伙在一起有些尴尬的场合会不由自主找话题来暖场,虽不知做得对不对却觉得自己至少是好意,做了聪明的事!一杯饮料下肚,大家纷纷动筷,片刻间只闻杯筹相击之声!我尽量做出自然的样子,不急不徐地夹着心里最想吃的莱!夏淼忽然对我微笑着,似有意无意地对我说:“最近忙什么呢,海理?怎么好像见你出来玩得少了啊?”我有点意外,难道她会关注我么?“没有啊,可能最近没太在家附近,碰到的时候少吧!”我应道!“最近去北山了么?”她好似很随便地问道。我却一惊!马上联想到她爸爸可是北山部队的,绝不能让她把我们和北山的地洞联系起来!尽管我不确定她会不会把我们的事和她爸说,也还是小心为好!我连忙坚绝地否认!她见我好像对这话题不想再说,就没再问!一时间众人没再说话。很快,夏淼的妈妈端上炖鸡,就留下我们这些小孩自己家吃喝,出门去了!夏淼跟出去,待妈妈离开就把院门从里面栓上,再回来!
  待我们吃得差不多,要结束告辞时,突听院门外有汽车嗽叭声,夏淼从座位跳起来,蹦跶出去,很快院门被她打开,抱着一个军官模样的人的胳膊走进来!透过院门可以看到门外是辆军用吉普车,上面司机位上还有个士兵坐着,并不下车!看夏淼的神态便可猜到那军官就是她爸。果然,一进客厅,军官就对着我们随和地笑着说:“淼淼,这些都是你的小朋友吧,给爸爸介绍介绍!”“小兵就不用说了,这个是海理,我班的,这是胖墩儿,……”她依次说下去!让我不解的是,我坐在同伴的中间,平日其实并不比别人更显眼,也和她不比别人熟,怎么就先说我?我下意识地看了眼她的爸爸,没看出对我有什么特别在意,心里稍安!也许自从经历前两次奇怪的见闻后,我变得多疑的原故吧!我不自主地晃了下脑袋!接下来夏淼爸爸居然拿出一瓶“北国啤酒”,给自己倒上,并举杯让我们举起装饮料的杯子,碰下杯!我盯了眼那酱红的酒瓶和透明玻璃杯里金黄的啤酒,感觉有点渴!“北国啤酒”是那时我们那最好的啤酒了,一般条件好一点的人家才会喝,而且多是在过年的时候!其实我爸爸是不大能喝酒的,只有来客人或妈妈做了好菜时才会喝个一杯两杯的,所以我有机会品尝一下瓶中剩下的残酒,居然不讨厌那种别的孩子都不感兴趣的那种怪味!没想到夏淼爸爸看出了我的兴趣,竟问我要不要尝尝!我立刻把杯中饮料喝掉,递上空杯。这位军官脸上竟露出喜色,一点儿没犹豫地满满给我倒了一杯!夏淼想劝阻,但终于还是没说什么!他问其他人有没想尝尝的,大伙都摇头,包括小兵!夏淼爸爸深望了我一眼,说了声“来”,和我碰了下杯,大伙一起举杯碰了一下,不管啤酒还是饮料都一饮而尽!见我将杯中啤酒一饮而进,夏淼爸夸道:“海理酒量好啊,再来一杯吧!”夏淼终于忍不住开口了:“爸,海理还是学生呢,别跟谁喝,喝多了咋整?”“哎,不要紧,就这瓶了,一点啤酒,海理没事儿,难得今天还有人能陪我喝一杯!”于是桌上其他人就只盯着我俩一杯一杯地将一瓶啤酒喝光了!夏淼爸还给我夹了几次菜,这让我受宠若惊,感觉夏淼他爸简直对我太好了!像我爸一样,仿佛我和夏淼要成一家人了!当然,我还小,可没想到对象,女婿什么的,只是单纯地因为她爸对我亲切,就好像我和她关系也近了些!我的小伙伴们开始互相捅捅咕咕地,大概是吃饱喝足想蹓了,我却刚处于对这种新鲜的感觉陶醉中,不大想动屁股,不过瓶中酒也喝完了,也真吃不下了,又不知接下来还能干嘛,所以也就用试探的眼神望望夏淼和他爸,倒没看出人家有逐客的意思。这时久未说话的小兵说话了:“夏叔,天快黑了,我们也吃好了,是不是就到这儿了吧!”这话说得明白而不搪突,我暗地佩服并且学着!忙也随声附和!没想到夏淼爸接下来的话却更令我大感受用!他居然说:”你们也早点回家吧,别让爸妈着急,不过海理留下,我和你聊聊,一会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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