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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长相优势，陈壹从幼儿园时就收到过情书。那是同班同学用积木拼出来的，“WXHN”。
人生中最危险的一次，是被高中的校霸一把揪住衣领，说：“我稀罕你。”
不过像安然这么直白的，还真是头一次见。她完全不避讳自己是“颜值党”这一点，完全把陈壹当成了好看的花瓶，并且明确表示想抱回家里。
难怪胖虎嘱咐自己离这个女人远一点，果然不好惹啊。
看陈壹面露难色，安然忽然觉得调戏小男生也没什么意思，于是转而开始主动四处聊天。
面对精神病人及其家属的时候，安然就像是换了一个人，说话彬彬有礼，且每次都能避免戳到对方痛处。
转了一圈下来，居然有不少病人还挺喜欢她，恨不得掏心掏肺，把自己一肚子辛酸往事全部抖搂出去。
陆大川早就醒了，像是行尸走肉一样干着活，看见安然和陈壹的时候面无表情，就当不认识。
护士长则是脸上笑嘻嘻，背后MMP。
至于重度猫奴张、李二位医生，则心心念念着忙里偷闲去逗逗橘猫。
这就是精神科的一天，没有外界说的那么妖魔化，这里没有发疯发狂的病人肆意伤人，也没有人寻死觅活，见到窗户就跳。
当然，封闭式病房那边可能是另外一幅光景。
转眼已经到了下班的时候，陈壹需要留下值班，安然也自告奋勇留了下来。陆大川走的时候咬牙切齿，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并且给了陈壹一个黯然心碎的眼神。
“好兄弟，这二十年的捷径，哥哥就送给你了。”陆大川心想。
陈壹想的却是，“这人怕不是有病了吧。”
说起“有病”这件事情，陈壹突然心里“咯噔”一下。他原本打算今天找个时间，和前辈们聊一聊自己的情况，关于出现了幻觉、幻听，妄想以及失忆这些事情。
不过被安院长白天一搅合，他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安然陪着陈壹坐在值班台，看着各个病房渐渐陷入静默，感慨说：“我以为能听到什么有趣的故事，结果都是些家长里短。”
陈壹说：“人们的烦恼总是大同小异，其实假如你在精神科多待一阵子，就会发现每一个病人其实都差不多。”
“你天天面对这些不会腻歪吗？”
“我只是在这里实习，而且也没多久，还不至于觉得腻。”
“那你也挺厉害的，我现在已经觉得无聊了。”安然拖着腮帮子，说：“要不你给我讲鬼故事吧，精神科里的。”
陈壹老脸一红，说：“这里能有什么鬼故事。”
“随便讲讲，不然我就跟我爷爷告状，说你不好好工作。”
“我是真的不知道……”
刚说完，陈壹脸色一变，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原来是胖虎不知道怎么逃出了储物柜，且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值班台，屁股底下坐着记录本。
“怎么了？”安然问完之后也看到了胖虎，惊喜说：“医院里还让带宠物呢？”
胖虎也对陈壹说道：“这娘们儿怎么也在这里？”
陈壹转头看了眼安然，发现安然并没有什么异常反应，然后又听见胖虎说：“放心，我神力恢复了一些，瞒过普通人的感知那是小事一桩。”
尽管如此，同时和一人一猫进行沟通，还是让陈壹觉得无比头大。
安然伸手摸了摸胖虎，后者没有躲闪，眯起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没想到你这么喜欢猫，早知道这样，昨天我就不用吓唬你了。”安然的语气变得很温柔，这是陈壹从来没有见过的。
安然缓缓说着：“以前我养过一只小兔子，后来因为某些情况不能再养了，只好把它送给了我的朋友。她一直很喜欢我的兔子，所以那时我以为兔子只是换了个主人，其他的一切都不会有改变。”
“一年后，我回到了安城，去她家想要看看兔子，结果得知兔子早就死了。她说兔子没多久就被她扔掉了，因为她发现自己喜欢的只是‘别人家的兔子’，而不是自己家的。”
“人就是这样矛盾的生物，总是馋着别人碗里的，不屑自己的手里的。”
安然的眼神有些黯然，她说：“所以我希望你能一直养着胖虎。”
陈壹点头说：“会的，只要它不拆了我的房子……你之后和那个朋友怎么样了？”
安然忽然微微一笑，说道：“我给她家每天寄麻辣兔头，真空包装的。提醒她不要忘记曾经抛弃过一只兔子，直到她受不了搬家走人。”
胖虎和陈壹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决定以后千万不要招惹这个娘们儿。
时间滴答滴答地往前走着，陈壹忽然想起来一件要紧事，于是借口尿遁，还带着胖虎一起躲进了男厕所。
陈壹轻声说：“我跟你说，抑郁之神过了晚上十二点可能会来这里。不是说古神和新神之间矛盾很深吗，你留在这里会不会有危险？”
胖虎不以为然地说：“你居然知道这么多，也对，毕竟你是天庭的临时工嘛。”
“那你要不要赶紧跑路？”
“没必要。作为神仙，趋吉避凶是我们的本能，我觉得今晚这里会很安全。”
陈壹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心想确实如此，毕竟抑郁之神也不能揪着一个地方“薅羊毛”。
不过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陈壹觉得如果自己放自称昊天大帝的老大爷逃出去，是不是就没有现在这些幺蛾子了。
正想着，胖虎忽然说道：“喂，我嗅到了神仙的味道。”
“抑郁之神？”
“不对，是古神的味道，而且十分虚弱。”
与此同时，陈壹裤兜里的手机也开始震动起来，打开一看就是天庭APP发来的提示，附近有可以收容的神仙。
看来这东西在收容八蜡神之后，也多了一些陈壹不知道的功能。
陈壹问：“你总是让我寻找神仙，可这究竟有什么意义？”
天庭APP弹出一个熟悉的对话框：“有些事情做完之后你就知道意义了。”
“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你就说有没有奖励吧？能不能做完这个任务，你就放过我的房子，然后换个人折腾。”
“不能，但如果这次你能完成任务，确实有奖励，而且是你迫切需要的那种。”